“Hazlitt太太已经被送去了医院, Hazlitt先生在陪着她。”Reid说,“要把他请回来吗?”
“如果可以的话。”Issac皱了下眉, “Tanya想看的是他们的痛苦, 这是个让她得意忘形的机会。”
“这对他太过残忍了。”
Issac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很快,审讯室就到了, Issac推门而入,Reid和其他人进了隔壁的观察室。
“感觉怎么样?”Issac把笔记本随意的扔在桌上,坐在了Tanya的对面。
“从来没这么好过。”Tanya抿唇微笑,这时候的她又有了几分从前的感觉,就像一个教养良好的淑女,一举一动都让人感觉是一种享受。
“我是说你的身体状况。”Issac看着她,“你说你病的很厉害,但自从你出现以后,期间一直没有服药,你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感觉不坏,身体的痛苦能让我的jīng神更加清醒。”Tanya把双手放在膝上,“如果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很抱歉,我无可奉告。”
“那,聊聊天也不行吗?”Issac把手肘撑在桌面上,手腕上的手表露了出来。
Tanya的目光也跟了过去,“现在几点了?”
“6:09 p.m。”Issac把表盘方向朝Tanya那边转了转。
“谢谢,我的手机被你们拿走了,我现在对时间不太敏感。”Tanya把额前的杂发别到耳后,愉悦的心qíng很容易让人看出来。
“如果你说的是你的手机的话,在几分钟之前,那上面接收到了一张图片。”Issac问,“你是在等那张图片吗?”
Tanya楞了一下,忍不住低笑,“我怎么忘了,你们一定会检查我的手机的。没错,我在等大师给我传送图片。而且不止一张,那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止痛剂。”
“所以,你现在还想看吗?”Issac也放松了几分,如果图片是定时发送的,他们暂时就不用担心Tanya的同伙会因为她的bào露而狗急跳墙,威胁到Nina的安全。
“我能看?”
“为什么不?”Issac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对我们有什么误解?不管你做了什么,但你首先是一个没剩下多少时间了的癌症患者,临终关怀这一块我们一直做得不错。更何况,你手里有Nina的消息,你可以凭着这条消息要求任何事。”
“无论什么?”Tanya似乎也被勾起了兴趣。
“你可以说,做不做就是我们的事了。”Issac没有把话说死,如果一味的答应的话,他也太小看Tanya的智商了。
“可是,为什么?”Tanya很疑惑的样子,“你们是知道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们你们想知道的吧?”
“可我们总不能不作任何尝试。”Issac坦诚以告。
“真有趣,你就这么在乎Nina吗?你们应该不认识吧?”Tanya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
“事实上,我还真的认识她。”Issac靠在椅背上,还是回忆,“我们认识是因为一个Case,我和我的小组主要负责海外救援,那次的Case就是去印度寻找一个失踪的女孩。我曾经试着找过你,Tanya。可惜,我们最后失败了。不过,那一次让我认识了你的父母和妹妹,所以,说我们不认识并不准确。”
“你找过我?”Tanya一愣。
“寻找在海外受到困境的本国公民是我们的职责所在。”Issac叹了口气,“很不幸,你是我们少数的几个失败Case之一。现在看到你回来,这会让我的内疚少很多。”
“内疚?”Tanya笑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根本不认识,你对我没有任何责任。”
Issac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拍在桌上,“但这建立起了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你是米国公民,我在FBI,当你陷入困境的时候,无论我们是否相识,我都有责任去帮助你。”
“如果按照这个定义,你要帮助的人太多了。如果失败的话,你岂不会被内疚淹没?”Tanya问。
“我们的业务能力没有你想的那么差,你是仅有的三分之一。”Issac说,“当然,这与内疚的qiáng烈与否无关,只要尸体没有出现,我们就会一直联络当地警方,以求获得最新消息。”
“听起来还不错。”Tanya的手指搅在一起,“现在你很失望吧,你想帮助的人,是一个……唔……我说不好,但我的确杀了人,不止一个。你是不是开始觉得,我当初死在印度会比较好?”
Issac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变态连环杀手,Tanya的心态有些太正了,这个女孩被最规矩的规矩教育了二十多年,即使是现在,她身上还留有某些符合主流的道德观,可与此同时,Issac又能明确的感觉到,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那代表了什么,并不会后悔。
这种心态让Issac有些难以理解,他一开始以为凶手是一个讲究恶魔崇拜的人,所以受害者尸体的背部才被刻画恶魔符号,那些犹豫的qíng绪被他认作是凶手作案手法的不成熟。但随着案件的发展,他又推翻了之前的结论。Tanya明显是想要报复家人,从他们的痛苦之中获得快乐,这种qíng况下,再去先找其他人练手……
“你为什么不说话?”Tanya不喜欢Issac的沉默,“是因为我的问题不好回答吗?别担心,就算你说我应该直接死在印度我也不会生气。”
“我只是觉得那四位受害者有些无辜,你想报复的人一直很明确。可是你畏惧他们,只有从其他受害者身上获得勇气后才敢于面对他们……”
“我畏惧他们?”Tanya好笑的摇了摇头,“你真这么觉得吗?”
“当然,这种事qíng,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你以为自己是孤独的行者,实际上,和你一样的人有很多。”Issac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敲着桌子,“是什么让你畏惧他们?这些年的权威吗?这听上去似乎也说得通,壮年的父母nüè待孩子,等孩子长大到足以反抗的时候,他们却依然不敢反抗,只能靠去欺凌更加弱势的人来获得心理上的满足感……这种事qíng我遇到的太多了,你完全不必感到孤独,如果你在网上建立一个讨论小组,没准还能找到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呢。”
“我才不是这样!”Tanya有些生气,“你的猜测毫无道理!”
“我也这么觉得。”Issac从善如流,“但是,抱歉,我的好奇心有点旺盛。你的心思藏在迷雾之中,我却想看清它。你觉得我该拨开迷雾,还是直接顺着感觉一直朝前走?前者可能是在做无用功,后者……一旦找错方向就麻烦了。”
“你想知道什么?”Tanya问。
“太多了。”Issac思考了一下,“那就从头开始吧,为什么你那么恨自己的父母?据我所知,Hazlitt先生和太太都是好人,虽然在对女儿的教育上保守的过分,但他们也只是遵从自己信仰的教义。在同一个家庭中,他们的信仰世代相传,在外人看来严苛的要求对你而言应该不会那么难以接受。”
“据你所知?”Tanya被逗笑了,“你又知道什么?别人说他们是好人,他们就是了吗?难道你没有见过虚伪的人吗?”
“见过。”Issac心有戚戚的点头,“在我小时候,大概是刚刚上小学的时候,我被人绑架了。直到十几年后,我都以为那是一次意外的不幸,直到又发生了一些事,我才知道那背后的真相。”
“哦?发生了什么?”Tanya很有兴趣。
“当时我家附近有一户邻居,我和他们的孩子玩得很好,不仅如此,我们关系很好,去对方的家就像自己家里一样自在。或者说,那时候,我感觉自己在他家里更加舒服。”Issac的声音低沉下来,“我的家长那时候都在拼事业,家里只有一个保姆,一点都不好玩。但他家里,他的妈妈是一个全职太太,业余画家。她长得很漂亮,能烤出来香甜的小饼gān,画出漂亮的画,才华横溢,善良热qíng,每次我去她家里的时候,她总是招待我最好的,因为她对我太好了,我的朋友还吃醋了,所以我不得不减少去拜访的次数,把活动基地设置在我家里。”
“然后呢?”
“然后,某一天,我发现自己把家里的苹果都祸害完了,但我妈妈说过晚上要烤苹果派,所以我就蹬着单车准备去附近的水果店买一些回去。在回家的路上,我就被人绑架了。当初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家人又或者是警方,都觉得我倒霉透顶被绑架犯盯上,然后那些绑架犯太没胆又把我丢下,直到十几年后,我再一次遇到了当初的朋友,哦,对了,之前我以为他死了,但实际上并没有。他成了一个连环杀手,待在监狱里,也得了绝症。我和同事一起去监狱做例行咨询,认出了他。他告诉我,当初我被绑架不是因为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划。那个人就是他的妈妈,我以为年轻漂亮温柔富有爱心的他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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