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看着前方神色恭敬的弟子,出声道:“你如今修为境界不低,却始终未能化为人形,终是不美。不如留在紫霄宫,待到化形再离去。”
叶川泽闻言,不禁心头一动。鸿钧此言,便是要助他化形。有鸿钧这位道法jīng深广博的圣人相助,叶川泽化形的几率大大的提高了。这实在是一个让人闻之振奋的好消息,但是叶川泽只是激动了一会,便又平静了下来。这化形之劫乃是他自身个人的劫难,是天地对他的考验。若是在外人的相助下,度过天劫,也只是取巧之道。自身却是并未通过天地劫难的考验,并未达到真正锤炼心神与ròu体的功效。这实非美事,看似得利实则有弊。
只是犹豫了一会,叶川泽便做出了取舍,他对鸿钧说道:“师父的好意,徒儿心领了,却不能接受。”
“为何?”
“徒儿想凭一己之力对抗天劫,若是连区区天劫都无法渡过,谈何问道,谈何成就无上仙法!”叶川泽掷地有声道。
鸿钧闻言睁开了微阖的眼皮,目光直视他,叶川泽神色坦然以对,许久之后,才听到鸿钧声音淡淡道:“随你。”
“多谢师父成全。”
鸿钧闻言轻哼了一声,说道:“我成全了你,你何时成全了我?为师的徒儿可不能永远只是一朵莲花。”
叶川泽闻言,神色一派轻松,道:“师父莫急,徒儿定会化为人形,不辜负师父的期盼的。”
自古徒弟多讨债,鸿钧此时算是有些明白这句话了,叶川泽这个徒儿生来就是讨债的,不让人省心。想到叶川泽那坎坷的化形之路,即便是鸿钧,也不得有些头疼。他摆了摆手,嗓音有些厌倦的说道:“记住你的话,别唬为师。既然你不愿意留下,那就自行离去吧!”
叶川泽看他神色恹恹,心知他是倦了。而后想到,鸿钧可是不眠不休的讲道三千年,不禁心中唏嘘,真不愧是道祖啊!这要是搁在他身上,别说三千年,就是三百年他就得犯困打瞌睡了。于是顺口的说了句,“师父,要注意休息啊!哪怕身体无恙,心神也需要休养。”不休不眠的讲道三千年,委实是太伤心神了。
鸿钧闻言抬眼看了他一下,随后微微垂下眼眸,轻叱了句:“就你事多。”话虽然这样说,语气却是丝毫不见厌烦生气,顿了顿,又说了句,“你的好意,为师心领了。”
叶川泽听后,唇角轻勾,拜别而去了。
第25章 镇元子的道谢
紫霄宫大门外,伏羲和女娲候在那等待叶川泽,帝俊、太一和镇元子、红云等人也留了下来。叶川泽看见此景,微微挑眉,心中暗自猜测帝俊等人留下的目的,他可不认为帝俊等人是和伏羲、女娲一样,留下来只为等他一同回去。他现出虚影,端坐在十二品黑色莲台上,驾驭着莲台朝伏羲、女娲飞去。
“叶川泽。”伏羲看见了他,神色一松,叫道。
叶川泽朝他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无事的安抚笑容。
帝俊朝叶川泽看去,目光微闪,说道:“叶道友让人好等啊!”
“呵呵……帝俊道友耐心不错。”叶川泽意味不明的说道。
帝俊装似没听出他这句话的深意,神色淡定自若的说道:“不知鸿钧道人留下叶道友,所谓何事?”
叶川泽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半响才微启薄唇,吐出几个字,“无事,叙旧而已。”
帝俊闻言神色微讶,“叶道友和鸿钧道人是旧识?”
“有几分jiāoqíng。”叶川泽言语模糊不清的说道。
帝俊闻言,心中闪过百般念头,说道:“这却是未曾听叶道友说起过。”
“帝俊道友未曾问过,我便未曾说起过。”叶川泽说道。
帝俊轻垂眉眼,轻笑一声道:“叶道友,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哪里,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过往而已……”
洪荒以实力为尊,鸿钧第一次讲道,因为声名不显,实力未测,前来紫霄宫听道的仙人并不多。但是前来听了道的仙人,无一例外不是修为道行大涨。这让他们心中大喜,也让他们意识到了鸿钧此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只是开坛讲道而已,便让听众修为道行jīng进大涨。那么他本人的实力又该是到了何种境界?
没有人能察觉到鸿钧的修为高深,鸿钧就像是一处深海横在他们眼前,不知其底下的深浅,高深莫测。他们和鸿钧之间实力道行的差距太过大了,以至于他们根本无法察觉到鸿钧的实力深浅,而未知往往却是最可怕的。他们越是猜测鸿钧的道行实力,心中越是胆战心惊。
帝俊想起,最初的时候,鸿钧曾说过他以成圣,圣人又是何物?
帝俊不禁心中暗道,鸿钧道人果然是知之甚多,心中疑问颇多,只待第二次讲道,能从鸿钧那得到答案。
看了一眼面前端坐在十二品黑色莲台上的黑发垂腰少年,帝俊心中念头百转千回,竟是没想到这人和鸿钧道人竟然是旧识。他留下来原本是想要探听鸿钧道人单独留下叶川泽的原因,其中是否隐藏了什么深意。却哪里想到叶川泽此人说话滴水不漏,却是半点消息都不肯泄露。帝俊心中对于他的评价又高上了一层,同时警惕也更深了。
沉默了半响之后,才听到帝俊说道:“既然叶道友已经无碍归来,帝俊也再无留下的必要,便就此告过了。”
嗯……这话说的,着实是有艺术。原本就是帝俊心中有所计较目的,故而才留下来想要从叶川泽的口中探听到,有关于鸿钧道人留下他的目的,此时却说的是他有多么担心叶川泽的安危似的。似乎只有叶川泽一有难,他就立马冲了进去,拯救陷入险难的叶川泽。事实上,叶川泽相信,若是鸿钧道人真的对他出手,yù行不轨,跑的最快的只怕就是眼前的这个帝俊。帝俊此人,最是懂得趋利避害了。虽然,他本人亦是如此,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帝俊的诽谤。
不管叶川泽心中是如何诽谤帝俊的,面上却依旧是好颜好色的说道:“有劳帝俊道友担心的,有缘再见。”
太一也同叶川泽告辞,同帝俊一同相携而去了。
如今除了叶川泽、伏羲和女娲,现场只剩下了镇元子和红云。
红云看见叶川泽,笑嘻嘻道:“看见你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这个我们,自然是指的他和镇元子。
叶川泽深知这两人的秉xing,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故而也真心的道谢,“有劳二位心中挂记了。”
红云说道:“道友客气了,该道谢的是我才对,多谢你的那一番话,才让我正视了以往的过错,是我……连累镇元子颇多。”
一旁的镇元子闻言看了他一眼,嘴唇紧抿。
叶川泽摆手说道,“道友不怪我多言便已是大度,何需道谢。”老实说,叶川泽对红云说的那一番话委实是不客气了点,若是碰上气量小的,只怕是要心中暗恨,怪他多事。也就是红云这个洪荒出了名的脾气好的老好人,才会不计较他的多管闲事。
红云闻言,正色道:“我并非是那不知好歹之人,道友那番话是好意,我又岂能心生抱怨,以负道友一番好心好意。”
叶川泽闻言只得笑了笑,不再说话。
镇元子对叶川泽拱手作揖,声音沉稳道:“有劳道友费心了,镇元子心中记下了。”
叶川泽忙说道,“镇元子道友,你这是作甚?以你我二人的jiāoqíng,无需如此。”叶川泽见状不禁心中暗叹,这镇元子对红云当真是够可以了,便只为了他之前的那一番话,镇元子便行此大礼,承了他一份qíng。镇元子对红云的重视,由此可见一斑。
叶川泽哪里知道镇元子心中所想,镇元子此人xing子沉稳,容颜神色颇具威严,虽然看起来不好接近,却是最重qíng重义的。镇元子平日又不喜好在外行走,结jiāo熟识的好友并不多。红云是他相jiāo许多年的至jiāo好友,感qíng自然是深厚,非寻常人可比。而红云xing子活跃,与沉稳谨慎的镇元子相比,红云更加喜好四处云游,惹下的是非只多不少。
这些年来镇元子明里暗地给红云解决掉的麻烦是非不少,心中一丝怨言也没有,只是颇为担心有朝一日红云惹上连他都素手无策无能为力的麻烦。到时候,只怕红云xing命堪忧。为此,镇元子心中担忧不已。这些年来,镇元子委婉含蓄的劝说了红云许多次,每次红云都打哈哈的给他糊弄过去了。镇元子见状,也只得作罢,心中的担忧并未因此减少。
再加上,近年来,红云因为顾及脸面,不好意思再麻烦镇元子给他解决麻烦。一旦惹了事qíng,就自个躲起来,再也不踏足五庄观。镇元子看在眼里,心中虽急,却无可奈何。他不是擅长言语的人,比起言语劝说,他更喜欢默默地在背地里把红云惹下的是非给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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