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泽见他都这样说了,也只得答应道:“是。”
鸿钧闻言这才松了眉头,神色满意。
就在这时,瑶池手里端着一碗不知是什么的汤水走了进来,她把汤碗放到了一旁的案几上,然后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
叶川泽目光好奇地看了几眼放置在案几上的汤碗,暗自猜测那是什么。鸿钧看见他这番小动作,神色淡淡,说道:“你宿醉刚醒,免不了要头疼一阵子,为师让瑶池用几种糙药煮了汤水,你喝了它。”
叶川泽闻言,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汤水,不禁皱了眉。这种黑乎乎看着就让人没胃口的东西,他表示,完、全、不、想、喝!
鸿钧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出声催促道:“快去喝了它。”
“……师父,我现在很好,头一点也不疼,就不麻烦了。”叶川泽委婉拒绝道。
鸿钧听后,眼皮抬也不抬地说道:“瑶池已经把汤水煮好了,何来麻烦一说?你快去喝了它。”
“我真不头疼。”叶川泽垂死挣扎中。
鸿钧闻言,皱了眉头,见他神色不愿,微微思索了一会。然后翻手取出了一个白玉瓶,他打开了瓶子,倒出了一粒珍珠般大小的圆润丹药丸子,药丸子静静地躺在鸿钧的掌心里,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鸿钧对叶川泽说道:“喝了它,为师便给你吃这个灵丹,气味芬芳而味甜,你会喜欢的。”
“……”叶川泽。
看鸿钧这幅架势,今日是非要他喝下这碗黑乎乎的汤水不可了。他神色无奈,端起了汤碗,一股刺鼻的糙药味道迎面扑来。他登时就皱起了眉头,神色不喜,微顿了一会,他一狠心端起碗就往嘴里灌去,咕噜咕噜大口地灌了几口,把那些汤水全部都喝进了肚子里。
喝完之后,叶川泽的嘴里一股苦涩的药味,难受极了,自始自终他的眉头都是紧皱,一副不高兴不乐意的模样。他是真的不爱喝这些糙药汤水,味道也特难喝了点。
“过来。”鸿钧叫道。
叶川泽闻言,看了他一眼,然后听话地走了过去。
“低头。”
他低下了头,“张嘴。”鸿钧又说道。
叶川泽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但还是微微张了下嘴。鸿钧两指捏着一颗灵丹,放到了他的嘴里。灵丹在口中渐渐化开,登时一股清香的甜味溢满了口腔,掩去了那股苦涩的药糙味。
鸿钧瞧了一眼他的脸色,将手中的那个白玉药瓶递给了他,说道:“若是嘴中还苦,便再吃几粒。”
叶川泽默默地接了过来,揣进怀里,心中暗自诽谤,该死的有钱人!把灵丹妙药当成是糖豆一样吃,当真是败家!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鸿钧说道:“你若是愿意,便留在紫霄宫,为师教你炼丹之术。”
叶川泽闻言,想了一会,说道:“不必了,炼丹之术不适合弟子,弟子便不去làng费这个时间和jīng力了。”
鸿钧听后,却是皱了眉头,“你若是喜欢,为师可多费些心思教你,多教导你几次你便会了。”
“不必了,弟子有自知之明,对于炼丹之术,弟子是真的一点天赋也没有,便不让师傅费心了。”叶川泽拒绝道,顿了顿,又嬉皮笑脸道:“若师父真的为弟子着想,不如多给弟子几瓶丹药,一样来一瓶。”
鸿钧闻言,不禁斥骂了一句:“贪心!”
“弟子可不贪心,弟子只要一瓶就好了。”叶川泽一脸狡猾的笑容道。
“你是一样要一瓶,可不是只要一瓶。”鸿钧反驳他道。
不过说归说,鸿钧还是拿出了各种丹药给了他。叶川泽粗略的算了算,至少有几十瓶。他不禁乍舌,鸿钧这得是有多富啊!光是丹药,就几十种。
“这些丹药你留着备用,日后若是不够,便来找为师拿。”微微停顿了一会,鸿钧又说道:“找你大师兄也是一样的。”
鸿钧口中的大师兄指的便是老子,老子在洪荒是出了名的善于炼丹药。三清各有所长,老子善于炼丹,原始jīng于功法,通天于阵法上造诣颇深。
叶川泽听后,心中暗想,找你还行,找老子那就算了。他和老子的jiāoqíng还没好到这种地步。三清除通天外,老子和原始对他都是淡淡的。即便是通天,叶川泽也觉得他们只不过是一般的jiāoqíng,还未到深jiāo的地步。三清待他,始终还是心有顾忌,不愿意与他牵扯颇多。大约是因为他的出生跟脚问题,这始终是硬伤,他的出生跟脚注定了他气运不佳。
鸿钧瞧了一眼他那不以为然的神色,微微摇头,叹道:“痴儿!我不知你心中竟是如此想的。三清与你毕竟是同门师兄弟,不论如何,他们与你都是与旁人不同的。”
叶川泽闻言,神色微变,不语。
鸿钧见状,目光微沉,看着他,厉声问道:“你告诉为师,你心中是如何想的?你是如何看待你的同门师兄,你……是如何看待为师的?”
一阵许久的沉默之后,才听到叶川泽声音微微低哑地说道:“师兄便是师兄,师父便是师父。”
鸿钧闻言,不禁神色闪过一丝失望,他摇头叹气道:“你……你实在是让为师失望!”
叶川泽听后,微微抿了抿唇,脸上神色一片冷淡。
鸿钧也不yù与他多言,他脸上神色倦倦,摆手说道:“你出去吧!”
叶川泽闻言,一声不吭的转身走了。
鸿钧抬眼,目光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视线突然扫过他那未曾绾起的头发,不禁目光顿了顿,“回来!”他声音微冷地叫了一声。
叶川泽脚步一顿,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
鸿钧又说了句,“过来,来为师这。”
叶川泽面无表qíng,转身朝他走了过去。
鸿钧起身,翻手取出了一根桃木簪子,解开了叶川泽头发上那根发带,撩起了他的头发,动作轻柔而熟练地给他绾发。叶川泽一言不发,面无表qíng地站在那里,任他随意动作。
过了一会,鸿钧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扫了一眼叶川泽绾起来的头发,脸上闪过一丝满意之色,神色也缓和了许多,说道:“你可要学会给自己绾发,总不能以后都披头散发的出去见人。”
叶川泽闻言,嘴快地回了一句:“不是还有师傅你吗?”
鸿钧闻言不禁失笑,“为师可不能永远给你绾发。”
“为什么不能?”叶川泽反问道,“你若是愿意,我也不反对,有什么不能的?”
鸿钧摇头,说道:“为师不可能永远陪在你身边,你也不愿意永远呆在为师身边。”
还不等叶川泽说话,鸿钧又说道:“好了,你该走了。”
叶川泽听他这样说,默默地咽回了嘴里的话,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鸿钧站在原地,目光注视着他离开的身影,许久。
走远了的叶川泽,脸上彻底的消失了温度,面色冰冷,目光yīn郁。眉目间的隐隐可见一丝戾气,鸿钧……鸿钧今日的一番话,道出了他与他之间的那些间隙隔阂,他的确自始至终都不曾真正的完全信任他。这不怪他,要怪就怪世道如此,他无法全然信任一个人,无论那人是谁。
他从来都没想过要欺瞒鸿钧他心底真正的想法,因为他知道他欺瞒不了鸿钧,鸿钧是何等聪明之人,怎会看不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怎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是,他以为鸿钧不会说出来,揣着明白装糊涂是才最明智的做法。而鸿钧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但是今天……他却道破了他们之间存在的隔阂。
想到这,叶川泽的目光更加的冷了,他觉得他似乎有点不明白鸿钧了,鸿钧……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第56章 驯饲
一连几天,叶川泽都没有再见到鸿钧。三清也离开了紫霄宫,回去了昆仑山,便只剩下他一个人留在紫霄宫。叶川泽不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他如今一不修炼二又没有人作陪玩乐,一个人留在紫霄宫,过了几天便觉得无趣的很。他心里琢磨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辞别鸿钧,回下界不周山去。
叶川泽找到鸿钧的时候,他正端坐在莲花池畔的石桌上对着一盘棋局,苦思冥想。察觉到叶川泽来了,还不等他说话,鸿钧便先开口说道:“既然来了,陪我下完这局棋。”
叶川泽闻言,喉咙一哽,险些没喷出一口血来,“师傅,弟子不会下棋。”这是真的,他天生缺少文艺细胞,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连棋子都没摸过,更别提下棋了,他压根就不懂这下棋的规则是为何。
鸿钧闻言却是来了兴致,手执棋子抬头看他,说道:“无碍,为师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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