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阖上眼,神色有倦怠,语气也恹恹道:“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gān净了吗?方才我躺在泥水里,一身的污水,你怎么不嫌弃我?”
鸿钧看着他,一只手抬起了他的头,将他枕在了他的大腿上,说道:“若是你,为师便不会嫌弃,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为师都不会嫌弃。”
叶川泽冷哼一声道:“说得好听。”
鸿钧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一手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说道:“为师说真的。”
“管你是真是假,都与我无关。”叶川泽扭头躲过他的手。
“呵呵……”只听见一声清浅的笑声,笑声里带着丝丝愉悦,由此可知笑得人心qíng很好。
鸿钧微微低头,一只手撩起了叶川泽的一缕黑发,放至鼻尖轻嗅了一笑,忽而一笑道:“你身上真好闻,莫非是擦了香粉?”
叶川泽嗤笑一声,语气嘲讽道:“我可没有香粉擦,你若是喜欢香粉的味道找个女仙去便是。”
鸿钧将他乌黑的发丝缠绕在指尖,语气柔柔道:“不必,为师只要你。”
叶川泽的心狠狠一震,他掩饰xing的偏了偏头,不让鸿钧看见他变红的脸颊。鸿钧只是这样轻轻浅浅的一句话,便撩动了他的心弦。我真是没出息啊!被这人给迷昏了头,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叶川泽为自己的不争气默默地忏悔了,而后很是理所当然的想到,不是我军意志不坚定,而是敌军战火太猛烈。鸿钧这个万年的老妖jīng,真有意诱惑一个人,谁能抵挡得住?所以,不是他经不起诱惑,而是鸿钧太没节cao,竟然勾引自己的弟子。
“师父,你当真是为老不尊!连自己的弟子都不放过!丧心病狂!”叶川泽愤然指责道。
鸿钧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早知有今日,为师当初便不收你为弟子了。”
“别!我可是很愿意认你这个师父。”叶川泽说道,他是傻啊!有这么个大靠山不要,粗大腿不抱。
鸿钧笑了,他岂会不知道叶川泽那点小心思,只听见他说道:“你不做为师的弟子,给为师做道侣,这洪荒还敢有人欺负了你去?”
叶川泽很是认真的思考他的话,最后说道:“我给你做了道侣,还不是照样要给雷劈,不划算。”
鸿钧也很认真的回答他道:“有为师在,你死不了。”
对此,叶川泽面无表qíng地回了他两个“呵呵……”
“死不了,还不是要被雷劈。你说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才几次三番的被雷劈!我冤枉啊我!”叶川泽一脸委屈道,他是真觉得自己冤枉啊!以前被雷劈可以说是因为化形渡劫,好歹还有个理由,他这次被雷劈又是因为什么呢?同人不同命啊!女娲成圣让人好不羡慕,他倒好活活被雷劈,生生去了半条命。
鸿钧目光好笑地看着他,一边把玩着他的头发一边说道:“你以为女娲的造人功德是那么好得的?你占去了女娲造人的两成功德,身上背负的业力因果全消,修为也得以突破瓶颈,这便宜是那般好占的?天道将下雷劫是考验你是否有能力和意志承当这份qiáng大的力量和责任,若是没有,天自会收了你!”
叶川泽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禁浑身一冷,打了个寒颤。他知道鸿钧没有骗他,若是那时候他没有扛过去,只怕最终的下场……便是身陨道消。
鸿钧看着他的反应,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道:“为师相信你,我的弟子怎会那般没用?连一个区区雷劫都渡不过。”
真不好意思……对付这雷劫,我还真有些吃不消。叶川泽的神色突然一下就倦怠了,鸿钧的那番话让他有些心灰意冷,心沉到底。鸿钧便是再怎样喜欢他,该做的事qíng也绝不会停止,该履行的责任也绝不会懈怠,丝毫不会因为对象是他而心软,该下手的时候丝毫不见含糊。这般想到,叶川泽一下就觉得心堵得慌,鸿钧就是这样一个理智和qíng感分明的人,似乎永远看不见他惊慌失措,看不见他因私废公。喜欢这样一个理智qíng感分明的人,真是给自己找罪受,叶川泽自嘲地想到。
叶川泽阖眼枕在鸿钧的大腿上,脸上神色冰冷,鸿钧对他这突然变坏了的心qíng有些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他微微蹙眉,一手搁在叶川泽的脑袋上,脸上沉思。
本就耗尽了力气的叶川泽没有纠结多久,便阖眼入睡了过去,他可没有那么多的jīng力纠缠在这些qíng爱之事上,一切顺其自然。合则在一起,不合便分开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鸿钧就是那高岭之花,他高攀不起,便不去自取其rǔ。叶川泽在心qíng不忿中沉沉睡去,修养恢复体力。
鸿钧低头看着入睡的叶川泽,不禁神色微动,他的徒儿一贯是心思敏感警觉,即便是睡着了也眉头紧锁,似是在梦中烦恼。一时间,鸿钧有些怅然叹气,他微微伸手抚摸着叶川泽皱起的眉头,似是要将他给抚平一般,只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有些事qíng并非是一朝一夕凭一己之力能改变的,鸿钧有些叹气地说道:“便是在为师的怀里,你也不能安心吗?”
阖眼枕在鸿钧大腿上的叶川泽睫毛颤了颤,很快地又恢复了平静,似乎一切都是幻觉什么也没发生。
你不仅是我师父,更是天道的化身,你教我如何相信你?若是有朝一日,你要对我下手,你可会犹豫不忍?叶川泽如此想到,答案不言而喻,他不禁自嘲一笑,喜欢这样一个人,他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叶川泽想起他曾经见过的那个鸿钧,目光冰冷死寂,身上没有一丝身为活人的qíng绪,看谁的脸色都是一样的,面无表qíng。他想若是有一天鸿钧变成这么一副样子,他会伤心吗?大概……会吧,然后伤心过后他便会远离鸿钧,将他淡忘,不为他所扰。
鸿钧抱着叶川泽为他缠发,叶川泽枕在他的大腿上,两人的姿态亲密无间,像极了一对恩爱的qíng侣,却是同chuáng异梦,两幅心思。这两个人方才还在恩爱缠绵,述说qíng话,如今却是神色冷淡互相猜忌。这两人都是心思城府极深之人,心中各有想法却不愿告诉对方,皆是藏在心里不说,徒惹猜忌,多生事端。
叶川泽这一睡便是半个月,等他睁眼醒来之时,却发现他依旧是枕在鸿钧的大腿上。他抬眼看去,只见鸿钧坐在chuáng榻上,上半身挺直一动也不动,看样子是阖眼入定了,鸿钧那一头未曾束起的银丝披散在腰间,他的容颜清贵俊美,仙风道骨。叶川泽的心突然就软了,鸿钧是这样抱着他,半个月都不曾动一下。
“愚蠢!明明可以把我放在chuáng上,自行离去的。”叶川泽忍不住地斥责了一句。
一阵安静地沉默,突然头顶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为师想,是不是陪在你身边,你可以睡的安稳一些。”
“那结果呢?”
“为师似乎是失败了,你皱起的眉眼从未舒展。”
停顿了一下,鸿钧语气悠悠地说道:“看来为师还需要多加努力。”
叶川泽突然笑了,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庸人自扰,想太多了。不管以后如何,不去想那些未曾发生的事qíng,只要珍惜眼下便可,只要鸿钧现在对他是真心的便可。为了那些未曾发生的事qíng而迁怒冷淡一个对你真正好的人,未免太过愚蠢了,是他魔障了。
“那你多加努力,不要懈怠。”叶川泽说道。
鸿钧看着他舒展开的眉头和带上淡淡笑意的脸,神色若有所思道:“为师有些困扰,这人心似乎变化的太快,不懂,不懂!”
第92章 与子同袍
叶川泽在鸿钧的大腿上趴了一会,然后坐起了身子,语气淡淡地说了两个字,“衣服。”
“放在案几上。”鸿钧语气淡淡地说道。
叶川泽抬腿跨过他的身体下了chuáng,走到案几边看了一眼,发现这衣服是紫色的绣着云纹的长衫,微微皱了眉,这是鸿钧的衣服,“没有别的衣服?”
“没有。”鸿钧起身坐在chuáng上看着他说道。
叶川泽闻言皱眉思索了会,最终还是伸出手拿起衣服穿上。鸿钧浑身一丝不挂坐在chuáng上,露出了jīng装白皙的身体,目光一动也不动地看着那个站在案几旁动手穿衣的人。
紫色的长衫遮掩去了叶川泽美丽修长的身体,鸿钧神色闪过一遗憾。腰带系好,叶川泽的上半身被包裹进了紫色的长衫中,修长笔挺的两腿却luǒ露在外,结实而有力的白皙两腿,让鸿钧的眼一热,喉结微动了下,这样的叶川泽真是xing感的要人命。
叶川泽拿起胫衣,微微弯腰抬起腿将胫衣套上,滚圆的臀部翘起,长衫遮不住腰间流畅优美的曲线。鸿钧看了一眼微微垂眸,冷不丁地说道:“人族称你为圣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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