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我有话问你。”鄂天师说道。
鄂雨青迈开的腿收了回来,刚想和父亲插科打诨一句,就对上了他的黑脸,心里一哆嗦,难道是……上次试卷要家长签字他自己代签的事情暴露了?
不该啊,都过了一个多月了。
要暴露早该暴露了吧。
算命再牛掰也不能细致到那地步。
鄂雨青自己安慰自己,老实坐在椅子上:“啥事啊?”
鄂天师双手环抱在胸前,面对眼前这个泥鳅一样滑不溜丢的儿子,可不能像是女儿那样有话直接问,就说了一句:“有事瞒着我,对吧。”
鄂雨青背后冒冷汗,脸上则嬉皮笑脸说:“哪能啊,您那么厉害的,我哪里敢……”
话未说完,鄂天师猛然一拍桌子,桌面上的茶杯都颤了颤。一声响,听得厨房两人连带鄂雨青都一哆嗦。
作为姐姐的鄂雪晴暗暗摇头,她当然知道弟弟不会做那种事,可是现在……傻弟弟,希望你隐瞒的小秘密不会太多。
鄂雨青汗直流:“那个……爸,能给点提示吗?”他办过的坏事太多了,真要交代,总要给点苗头交代吧。
鄂天师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最近两三个月的事情。”
鄂雨青低头,最近两三个月……考了一张五十九分的英语卷子,代家长签字了。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砸坏了别人家的车玻璃,抱着篮球悄悄跑了。发现床垫子下的陌生女人照片,拿走和死党哈哈哈编排爸的恋爱史。摸走姐姐的镀银戒指拿去哄女生。学大人喝苦咖啡一口喷出来脏了妈一件洗干净的裙子。偷偷跑去爸的书房想寻摸几张幸运符拿去猜题结果不小心碰碎了一方砚……
越想鄂雨青的脸色越难看,他这是要被打碎屁股蛋的节奏啊。
“爸,我……你还是直接揍吧。”鄂天青一脸颓丧,“揍完求别再提了好吗?”
儿子这么说,鄂天师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倒不是觉得儿子真和那换命的案子有什么牵扯,只是在想,能让这个小油皮老实认罚,这小子到底干了多少坏事?
算了,干多少坏事现在都不重要,这小子能干的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最重要的问清楚。
鄂天师问道:“你去过我的书房吗?”
鄂雨青自以为懂了,点头:“爸,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说别的。没错,那砚台是我碰在地上碎的。但是,我明明放了几根猫毛在桌上,还费老劲弄了泥爪印,爸你是咋知道是我干的呢。”
“砚台?”鄂天师愣了愣,半晌后才明白儿子说的是啥事,然后立即暴怒,“我就知道是你干的!还诬陷给猫,咱家压根就没养猫!”
鄂雨青:“野猫啊,您那屋里的窗户长期开着的!”
鄂雪晴叹气道:“咱家是二十三楼。”
傻孩子,长点脑子吧。
鄂雨青两手比划:“飞檐走壁!”
鄂天师:……
这孩子要不是他亲生的,早打死了。
“砚台暂且不提,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翻过东北角的那个书柜。”鄂天师问道。
鄂雨青想了想:“那个书柜不是封了吗?我没动过啊。”
鄂天师:“哦,是吗。”
鄂雨青:“有东西丢了吗?”
“是有一件东西找不到了。”鄂天师随口说道。
鄂雨青:“那就问问小姑呗。”
鄂天师一愣,儿子嘴里的小姑自然是指自己的师妹,他开口说道:“问她干什么?”
鄂雨青:“她去过您书房啊。嘿嘿,就是我砸了您那砚台那天,是她先进书房的,走的时候书房门没关,我就趁那机会溜达进去了。”
鄂天师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师父过世后,他的东西由自己这个大师兄,同时也是门派新掌门人继承。但那仅包括重要的法器,其他不太重要的东西,在师父没有特定说给谁的情况下是三人平分的。而师父的文书笔记之类的,原版留在鄂天师手里,复制版交给冷步棱和小师妹各一份。
砚台被弄碎后,他有特地去检查专门存放师父遗物的东北角书柜,重要的法器一样没丢,书籍也都在,所以鄂天师就当什么都没丢失过。
若是平常,他自然不会疑心师妹什么,现在是特殊时间,由不得他不多想。
“那天我不在家。她来做什么?”鄂天师问自己的妻子。
鄂妻回答:“她说有件东西忘在这里了,来拿一下。”
鄂天师:“她拿了什么你知道吗?”
鄂妻摇头:“我不知道。她带了很多海鲜水产过来,有的需要处理冷冻,我怕过了时间不好吃,就先去厨房了……”
小师妹和冷步棱一样,与这位大师兄有着不小的年龄差,师父顾不上的时候,就是这位大师兄带着学习照顾。所以关系亲密,相应的鄂妻也从不将这位小师妹当外人,根本就不会提防。
鄂天师皱起眉头,小师妹现在是玄级的天师,能力比冷步棱还要逊色一点,却是个心比天高的,否则不会放言要自己开山立派。可无论怎么想,他都不觉得小师妹和换命扯上什么关系。
小师妹的命格很平凡,就如千千万万个普通人一样,福泽不深,没有贵气,同时没病没灾,寿元挺长。而且小师妹还不足三十岁,换命的两人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要求是必须的,所以就算要换,小师妹也换不来韶笑旋的命格。因为韶笑旋已经三十二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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