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福泽谕吉来到了楼梯口。
我见状,蹬蹬蹬跑上去,把他拉下来。
“那我和谕吉兄一起走。这样就很安全。”
这么说着,我便把谕吉兄强拉出去了。
他也没说什么,任由我挽着他的手臂。
自身体变成十五岁后,就被周围的人当成了孩子。我觉得他们已经忘了我是个心理年龄二十六岁的人了。
小镇里起雾了,我和谕吉兄走在青石板路上。浓雾笼罩着我们,偶尔会看见几只入内雀从我的头顶掠过,发出的尖锐的叫声,令人头皮发麻。
“说起来,我们现在有点父女诶。”
我脑一抽,莫名其妙的话语脱口而出。谕吉兄无言地看着我,随后扶额道:“我没有森医生的兴趣。”
我:……
“森医生什么兴趣?喜欢幼·女的兴趣吗?”
“为什么说像父女就会联想到森医生的兴趣?”
我好奇地看着谕吉兄,他比我高一个头,无论有没有变小,我都得仰着头看他。
福泽谕吉顿了顿,神色尴尬地转过了头。
我小步绕到他另一边,正好对上他尚未敛去某种眼神。
“那么……在你眼里,我也算幼·女吗?”
福泽谕吉先是愣了愣,随后深深地皱起了眉。
“你现在才十五岁。”
“不。”我拉住他的手,“不是十五岁的问题。”
我认真地看着他,“如果是二十六岁的我呢?”
“你也要把我当孩子吗?”
他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奇怪。
“倘若我一直保持着十五岁的样子,你是不是就……”
我正等着他的回答,他似乎要倾下身跟我说些什么,而就在这时候,一道尖利的嗓音于前方响起。
谕吉兄瞬间就飞奔而去,我也紧跟其上。
浓雾笼罩的小镇,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但当我们奔到尖叫声的发生地时,出现在我视线中的,是相当魔幻的场景。
齐耳短发的西装女性紧握着手中的扫把,神色恐惧而又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妖怪。而她的背后,则是一个顶着锅盖的中年男性。那声尖叫正是他所发出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
我问了一句,二人的视线刷的一下望向了我。
啊……
“古美门?”
“锦织前辈?”
***
人生果真是有诸多巧合组合在一起的。
古美门研介,毕业于三流大学法学系,但司法考试却一次性通过。作为律师,虽然诉讼胜率百分百,保持从未败诉的可怕纪录。但为胜利不择手段,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是个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男人。所以不在业内的评价相当差。
在曾经的某个案子里,乱步和他有过交集。不过那是我听乱步说的,因为案子发生的时候,我还在中国。
黛真知子,虽然比我小一岁,但却是比我小三届的法学系后辈。我是十六岁上的大学,和谕吉兄结婚离婚后,就去学校了。而黛真知子则是在我大三时入学的。因为感觉这个女生有点笨笨的,所以还是蛮关照她的。况且我也很喜欢努力的人。黛真知子两者都符合。那年我去了中国后,偶尔也会和她视频聊天,听她说起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想想还是挺有意思的。
后来我回国去了八原,在那之后就被断了联系。
“真知子也成了律师了啊,真是厉害啊。不过,你怎么会在古美门这里?”
真知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也是,毕竟谕吉兄干掉妖怪的时候还是挺血腥的,女孩子嘛,见到血腥的事物有点迟钝也不是不能理解。
“哈!哪里冒出来的乡下丫头?对我有什么意见!还有谁想要这样的菜鸟律师啊,要不是死皮赖脸地赖在事务所,谁愿意带她出来啊!”
古美门还抱着铁锅不撒手,趾高气扬地对我叫嚣道。全然没有了之前受到惊吓的模样。
我:……
如果你不抱着铁锅的话,我相信你的话。
“古美门律师!”黛真知子制止了古美门无礼的话语,“锦织前辈是我法学系的前辈,不是什么乡下来的丫头!”
“抱歉,锦织前辈,古美门律师就是这样讨人厌的性格,所以请不要在意他的话,就当他放屁好了。”
我:……
真知子啊,你已经习惯这种相处方式了吗?
“不过说起来,锦织前辈这些年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真知子摸着后脑勺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他是什么性格,我深有体会。”
谕吉兄挥着刀走了过来,真知子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崇拜地看着谕吉兄,“福泽先生真厉害啊,比某些只会躲在身后发出矫揉造作的尖叫声的人,好了不止一百倍!”
说着,控诉的目光投向了古美门研介。
古美门顿时来了气,目光嫌弃地看着真知子:“会发生这样的事到底是谁的错啊,要不是你,这个时候的我还在享用美妙的下午茶时间。”
随后露出一副吐槽的表情:“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镇子,来这里两天了,每到这个时候就大雾弥漫。而且小镇的里的人和鸟也奇奇怪怪。现在还出现了妖怪。话说这真的是妖怪吗?就这么随随便便就被打败了?该不会是哪里来的剧组演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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