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窗帘拉得紧密,窗外的阳光只能从细缝中透过,房间略微昏暗。我望着天花板许久,似乎还没从那个世界的情绪中反应过来。比起大猪蹄子,我更关心女儿怎么样了。
那可是我穿越至今,唯一生下的孩子,即使这个孩子不是由我的身体生下。可那样的情感,却是真实的。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平安京的穿越,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场梦的时间。可我知道,那并不是梦,也不是梦穿。虽然说,似乎与梦穿也差不多……
从床上下来,活动了身躯,总觉得似乎已经很多天没有活动的样子。手脚活动后的酸疼,令我的精神终于振奋了一点。
拉开窗帘,温热的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然后打开窗,带着微微凉意的风一下子灌入了房间里。
随后,我打开了电脑,将“我”与源赖光的故事写了一个短篇小说。
写完之后,打印成册,随即打电话给稀谭社的白川先生,让他来取稿。
趁着他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进卫生间稍微洗漱了下,换了件衣服,冲了一杯黑咖啡,坐在窗口,继续把这个故事写在了笔记本上。
我通常都是要备两份的,一份用于投稿,一份用于怀念。我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作家,不过在稀谭社还是有点地位的。我不靠这个吃饭,所以写作的素材什么的就随我自行决定。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门铃响了。在这之前,白川先生已经打过电话了。于是我趿拉着拖鞋前去给他开门。
“一言老师。”
一言是我的笔名。
白川先生还带了礼物。
接过礼物,我问:“这是什么?”
白川先生说,“是七辻屋的馒头。昨天正好在八原度假,所以就给老师带了七辻屋的馒头,据说是很有名的特产。”
“七辻屋的馒头确实很有名。”
我去厨房给他沏茶。
“诶?老师您知道吗?”
白川先生似乎对此很意外。七辻屋馒头的出名,也只是在当地而已。
将茶杯递给他,他双手接过,“多谢老师。”
“你忘了吗?我之前在八原的高中当过老师。我记得是江谷……啊不对,是景文古田高中。”
随后将稿件给他,“这是新作。”
白川先生惶恐式地双手接过稿件,恭敬地说道,“请允许我拜读老师的新作。”随后他便坐了下来,开始阅读稿件。
在他阅读稿件的时候,我不免想到了在景文古田高中当老师的时候。怎么说呢,还是相当有意思的。
其实我并没有教师资格证。不过伪造一点证件于我而言还是十分简单的事情。况且,我觉得自己教得还不错,至少在我离开的时候,班里的学生们可是十分不舍呢。
至于我为何去八原这个乡下地方教书,说起来也是为了一件私事。
我的父亲有个族姐,我是得叫一声姑姑的。不过这个姑姑,我也只见过几面,据说一直生活在八原。而且他们那一支在族中的存在感也不是很强烈。一开始父亲和姑姑还有联系,可后来联系就断了。父亲曾经去过一次八原,得到的消息是,玲子姑姑已经离开八原了。之后也没有刻意地去寻找她的消息。
最近得到的玲子姑姑的消息是四年前。不过去了之后才知道玲子姑姑很早之前已经去世了,她只留下了一个外孙。因为父母早逝,从小在各个亲戚间流转,如今终于被父亲远方的亲戚收养,生活才算安定下来。
我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便没有告知父亲与前夫,直接混去大侄子就读的高中当老师了。当父亲与前夫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和大侄子混熟了。
我尊重他的想法,所以他在那里读了三年的高中,我便在那里教了三年的书。
大侄子很有出息,考上了横滨国立大学,可惜的是我已经很久没在横滨住了。
白川先生阅读完稿件后,深呼吸后喝了口茶。
故事情节并不算缠绵悱恻,但那种平淡的生活与平安京这个被魔化的时代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与源赖光在一起,可不算平淡。”
听到白川先生说道的时候,我淡淡地回了一句。
“但主人公与源赖光的生活却是十分平淡呢。”
白川先生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其中对于鬼切的描述,我倒是十分惊讶。以源氏重宝作为式神,这是个十分新颖的素材。可后面,有关鬼切的黑化的解释,是否过于牵强了呢?”
白川先生指的是鬼切黑化,是因为被源赖光所骗。
我并不知鬼切黑化的原因,但因为要写小说,我总要写个原因的。于是就扯到了被源赖光欺骗这上面。
大猪蹄子的确是个为目的而不择手段之人。论阴谋阳谋,他不逞多让。
他曾经说过,鬼切是他在遇到妖魔袭击的时候,化成人形保护他的。于是我就在这个上面加了点料。比如说,鬼切的化形,是他一手促成的。那么鬼切的黑化,就是源赖光在某种情况下欺骗了他。既然所有的事情在大江山退治后爆发,那么我便将鬼切黑化的导火线放在了大江山退治上面。
当然有关大江山退治的事情都是我虚构编造的,毕竟我没有参与。
最大胆的设定,就是鬼切原本是大江山的妖怪,被大猪蹄子制作成了式神。大江山的退治,导致鬼切记起了以前的事情,于是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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