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人对于气氛丝毫不在意,然而虎头佣兵似乎是个有些腼腆的人,一直想要找话题缓和一下这个有些怪异的气氛,可是几乎每次话说到一半就会被零伸出一只手来捂住嘴巴,最后只能冲神无尴尬地笑一笑后,僵硬的正襟危坐闭目养神。
这位先生威风凛凛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比皮毛还要柔软温暖的心呢。
神无也垂下了头。相比起对坏运气习以为常且有会保就有恃无恐的qrow,神无在意的是帕里斯通有意透露的细节。丝毫不对自己的恶意逗弄加以掩饰,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雀跃,然后想迫不及待地搞清楚这玩意的极限在哪里就能开始在把它玩坏的边缘跳舞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能听的一清二楚,不如说他就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神无强迫自己停止思考与情绪的波动。这是她第一次站在完全对立并且丝毫不打算做出半步退让的情况下与帕里斯通会面,这个总是以弱者自称的男人绝不像他表现出的那样和善,事实上玩弄人心是他这个绞杀榕最擅长喜爱的事情。
初次交锋,自己这样做了,也许就是因为帕里斯通希望自己这样做。
那么他希望这样的原因呢?判断自己是否够格成为这场闹剧上有一两句台词的配角?
……不,怎么看都成本高于回报。一旦自己被定罪遭到绝大多数的猎人猎杀后,爷爷…和爸爸,他们绝…大概不会袖手旁观。夜兔一向喜欢以力破巧,从来不试图解决问题,只想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当这两个人开始细究【神无为啥死了】这件事情的时候所有与此事有联系的人一个都跑不了。他们会懒得判断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懒得寻找真正的主谋,死亡是最公正的,随便你们做了什么,只要沾手了神无的死亡,那就给她陪葬。这首当其冲的就是qrow和帕里斯通。
为什么?
来协会坐的是Qrow的飞船,帕里斯通是进入协会后第一个迎上来的人。夜兔的思维模式就这么简单。
帕里斯通有自信自己能逃过春雨提督和星海坊主的追杀吗?他是个游戏高手,作为高手是不允许自己将性命断送在某一场他自认为掌握着主动权的游戏的,更何况猎人协会甚至可以说是他的主场。
帕里斯通的意图非常明了,他通过给自己透露让人在意的线索让神无开始动摇,在这段时间内她和萨菲罗斯的同盟关系就会发生些微的晃动,就足够给帕里斯通预留出给后续做出准备的事情了。
那么他是有什么后手?
这种时候夜兔的野兽直觉比塞壬的敏锐更加管用,她闭上眼睛,双手放在耳鳍上,用物理的方式将它们压得贴在脸颊上。
塞壬拥有能够与无限宝石同调的本领,这一点她也实践过。用修改波长的方式修改强能力场,面对心灵宝石那蛊惑人心的魔力,为避免让更多的伙伴受到控制,神无一直在修改对方的能量。虽然非常辛苦但她做到了,而且看起来非常成功。
在塞壬灭族,神无听到这件事情就会心虚不稳的这种时候抛出这种线索,他是希望神无尽早结束这边的事情然后赶紧离开?之前在协会时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力量宝石的渴望,这样明显的举动甚至被他做出了一股一心为公的意味,真叫人讽刺。现实宝石丢失他丝毫不着急,但就算他已经知道宝石是qrow拿走的也不应该这么淡定啊。
突然之间,她想起一件因太过被自己认同而显得格外寻常,以至于从刚才开始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
【在这场舞台剧中,能和帕里斯通演对手戏的只有会长一个人而已。】
她是个道具啊!
神无霍的一下站起来,看着被吓了一跳毛都快炸起来的虎头佣兵:“抱歉,虽然这样可能不合规矩——但我现在申请见见会长可以吗?或者只是简单的通话也行。”
虎头人挠了挠头:“啊…抱歉呐,在萨菲罗斯先生的调查结束之前要一直麻烦两位待在这里,和外面的人交流…这个可能有点…”
“啰啰嗦嗦的吵死了。”零从佣兵身上爬起来,揉着眼睛:“说什么,我去帮你传个话吧。”她打了个哈欠,擦掉眼角的生理眼泪后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模样。她看着神无勾了勾嘴角:“我喜欢看活着的东西,相比起之前一潭死水,你还是现在比较好——反正我也讨厌那家伙,整天一副看不起其他人的做作模样真叫我恶心。”
“但你是想给会长预警吗?”她用一根手指绕着自己的长发,倚在虎头人身上似笑非笑:“你不会以为,会长什么都不知道吧。”
“也许知道,但我认为会长还是会心甘情愿的踩入陷阱。”神无神色肃穆:“毕竟,对一个高处不胜寒得宇宙最强者来说,能和无限宝石一战是多么诱人的事情。”
看着零突然严肃的神色,突然之间,神无像是打通了许多关窍,脑袋里的一团乱麻被通通屡直了。
是的,现在就位的演员中,他只把尼特罗当做对手,那么他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以击杀为目的去和他争斗。恐怕到了最后,尼特罗无论是为了自身的战意还是宇宙的和平,都不得不迎向那个手持着无限宝石的人。
想到那些消逝的骨骼,神无咬紧了牙。
【塞壬拥有能够和无限宝石同调的本领】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传说中的,能够发挥无限宝石全部威力的手套,就是用塞壬的骨骼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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