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犯了错不是摆出一副虚心承认的态度就可以了。
人之所以长了肩膀,就是为了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能抗住,即便腿脚软的无力站不起来,被压的跪在地上,肩膀也不能塌。肩膀不塌,还有机会能站起来,塌了,就真的只有往泥里陷这一条路了。
这十二年来她始终是个塌肩膀,跟在别人背后,不用考虑许多事情,只需要在别人抗住压力责任伤害的时候,听从指令装模作样的伸伸手,假装自己好像也帮了帮忙,没闲着。可这次,她默不作声的伸了手,甚至把这档子事直接揽到自己肩膀上,一下子成了站在队伍的最前方那个“擎天柱”。
寇森死了,谁来为他的死负责?
自己肯定有一份,但还有一个人跑不了。
库洛洛。
神无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曾经绵软懦弱的性格在这一刻如同岸边退潮的海水顷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下一秒,源于夜兔之血的嗜血与凶悍沸腾起来,那些好战的暴虐因子如惊涛拍岸席卷而来,将礁石咬得粉碎。
咱们这次走着瞧。
——我饶不了你。
·
“宇宙最强战斗种族”这个称号中,战斗指的不仅仅是两个人,或者多个人面对面时你来我往的拳脚丨交锋,速度,力度,技巧,直觉,每一项夜兔都因为拔得的宇宙间的头筹而闻名于世。
这也就决定了夜兔奔袭起来的速度绝对不仅仅是“快”这么简单,神无这一路基本成了一个行走的“道路毁灭者”,脚下的力度太大,真正做到了“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进。
直觉选择的道路很少出错,神无这一路上风驰电掣,比脚步更快的是大脑的运转速度——她要自己在赶到库洛洛面前之前理清目前的情况。
复仇的想法不能产生,那会让人失去理智,眼睛和心都被一个目标所吸引就会无法应对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
她迫使自己冷静,要求她像个真正的二星猎人一样思考,但她已经升级成了敌人,库洛洛自然会揣度她的行动方式,轻描淡写之间制定出无数针对计划。单纯的武力比拼也许自己可以和库洛洛纠缠一会儿,但是习惯了听取命令行动的自己在谋划这方面绝不会是蜘蛛头的对手。
以力破巧,尽量硬碰硬。
夜兔的直觉为她选择了正确的方向。她赶到时纽约已成了一片人间炼狱,旅团成员个个都像个粉碎锤,无论到哪里哪里就有建筑物倾塌,人群连呼喊的机会也没有就丧生。宇宙魔方打开了联通空间的门,奇瑞塔大军乘着造型奇怪的飞行器,带着体型巨大的舰兽浩浩荡荡而来。远处的光之巨人凭空出现,放出光线将一条舰兽击成碎片后消失。
周围太吵了。不是噪音大,而是生物在面对超出自己接受范围的巨大危机时波长所出现的起伏对于塞壬来说不啻于一种凌迟刑法。此起彼伏的绝望与伤痛,大写标出来疯狂涌进大脑,神无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开始跟着隐隐作痛了。
抱头鼠窜的人群中,她闭上眼。
她要找库洛洛在那里,大家还有一笔总账没算,藏起来就没意思了。
“神无?”
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未来。他刚刚解除了变身形态,现在保持着人类形态,脸上全是难以置信和欣喜甚至冲上来拥抱了她一下。战场上瞬息万变,这是两个人在叙旧就是那其他人的性命开玩笑了,未来简洁明了的说明了作战计划:由托尼去做诱饵,将四散的舰兽引导一片区域之后他变身为奥特战士,将它们消灭。时间有限,所以他一打就走,不停的变身再解除再变身。
“你对后续的作战计划肯定不知道——用我的耳麦。”他动作飞快,将这边神无还活着,自己要将耳麦转赠给她的消息传递后就将耳麦拆下,递给神无,走之前又抱了她一下。
“看到神无没事太高兴了,再抱一下——自己小心点啊!”
·
托尼斯塔克在吸引舰兽注意时被一个没有眉毛的阴鸷男人一拳打进了写字楼。他穿一身埃及法老的装束,和奇瑞塔人不同没有乘坐飞行器,只一眼就能断定是旅团成员。他不欲与之纠缠,放出一炮后推进器猛地加速从另一边击碎玻璃逃走,好死不死出去就正好遇上舰兽摆头,又把他砸了回来。
所幸与之前的男人处于不同楼层,而对方也只是一拳把他打进楼之后没有追击离开了。战局紧迫,根本容不得人半点喘息,托尼查看了剩余武器和能源,想要开始新一轮的诱饵行动。
“这里的房间还算完整啊,真难得。”男人的声色优雅低沉,在战场中如此突兀几乎让人以为是鬼魅低语。
如果说之前托尼一直注意不要让自己与单体过强的旅团对上,是为了避免造成无谓的战斗折损,那么现在真正对上了他反倒释然了,甚至还能提起心性和对方怼两句。只是面前的黑发男人看着他只是微笑。
那种微笑令人感到不适。他既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仿佛只是一个无意义的表情,为了避免让脸显得太寡淡而放在脸上的。
知道不是对手就放弃不是托尼的性格,全身的枪口都气势汹汹的对准了库洛洛,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死了,连他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的。这个男人就是被称为蜘蛛头的旅团团长,托尼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他保持着戒备,甚至暗暗想着如果能在这里把他拖到足够长的时间,也算是为其他的伙伴减轻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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