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荣国公的姨娘们,留下的都是听话的,不听话的也早早就除了往,剩下这三个庶女的姨娘都是老诚实实不敢有一丝冒犯主母的心思的。
就算是有,这么些年看到主母的手段,也都不敢发出来了,更别说现在荣国公已经逝世,当家做主的是主母的儿子。
所以都千叮咛万吩咐自己女儿千万不要惹怒嫡母,否则误了自己前途一辈子可就全毁了。
要说贾玫和贾攸对嫡出发的姐妹贾敏会完整没有意见是不可能的,可有个强势的嫡母,现在自己的婚嫁又捏在嫡母手里,嫉妒又能怎么办呢?
其中最急切的就是年纪最大的贾玫,嫡妹已经定下探花郎的亲事,她这个大一岁的姐姐却完整被人遗忘了一样,父亲临逝世前还为二哥打算,她这个女儿却像是捡来的一样,哪还有什么指看?
当初嫡母让大房搬家的事情她们回往也都跟姨娘说了,固然这对阖府都是大事,可她们的婚事到底还是捏在嫡母手里,张氏就算和气,也做不了婆母的主啊~
贾攸不好跟姨娘说了影响她养病,就只能跟惺惺相惜的大姐说,只是两个女孩儿能有什么措施呢?
搬院子时她们都没有措施看到,可贾敏的嫁妆总有一些话头会说到她们眼前来,当日贾攸就在贾玫眼前哭了一通,嘴上也带了些忿忿不平:“凭甚么出身就有这样大的差距?我们连婚事都还没定下了,她的嫁妆已经筹备了那么很多。”
贾玫连忙禁止她的话,拿了帕子替她抹泪,“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没出阁的姑娘怎么好说婚事?”
“不说,难道就像大姐姐一样到这样的年纪还没有订婚吗?”
贾玫一脸的伤心,“何必这样刺我?”
贾攸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心里的不舒服无处发泄,只能对无辜性格好的大姐姐发了出来,到底是不该,便扯了扯大姐姐的袖子,贾玫扭过身往不理。
贾攸满脸愧疚道:“是妹妹不该说这样的话,姐姐原谅我吧?”
到底两个人一直以来有些私密话只能与对方说,关系不必其他,贾玫也没有生她的气太久,但是晚间躺在床上还是忍不住偷偷落了泪,第二日还要假装若无其事,可眼睛的红肿却怎么也骗不了别人。
嫡母叫往西院吃饭的时候,幸好她的眼睛已经消了肿,不然还真的不好解释,到时候让嫡母不爽直,她们的生活岂不是更加艰巨。
张芮对于庶女们的生存状态并没有太多关注,她的院子搬好了,接着就是大房和二房,管家权已经陆陆续续交给了张氏,张氏一个高雅娴静的女子最近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样子,举动起来也是风风火火的。
索性这位也不是发达了就飘起来的性子,张芮也还能忍耐她,但也仅此而已,她自己有了小说看,实在不想太多往搪塞这些人精,最近就免了她们的请安,让她们自己往折腾往,有事了再来西院请安。
自己在这边专心的教导贾敏和带贾瑚,顺便给三个庶女请了位礼节周全的嬷嬷,若不是那日见到,张芮还想不起来这么多,毕竟在贾母那儿实在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真的是想不起来。
请了嬷嬷张芮就想起来贾玫和贾攸的婚事也都该筹备了,现在孝期不好订婚,但是大户人家都是这样的,不直接定下可以私下里交换些信物有个默契,一般是没有毁约的。
贾母在勋贵中人脉,张氏在文官中有人脉,按张芮的想法最好是找那些家室差一些的文人士子,总比嫁到勋朱紫家庶子为妻或者有人做填房强的多,但这只是她的想法,她也不筹备事事都为别人的女儿考虑。
就让下人叫了两位姨娘过来,贾攸姨娘魏姨娘的身体虽说不好,但主母号召哪里有不到的道理,便和邓姨娘快快的到了西院,不曾想竟是要说女儿们的婚事,一时间惊喜万分。
“贾攸倒还不急,贾玫却由于国公爷病重耽误了婚事,我也不是那种苛待庶女的嫡母,今儿便跟你们说,固然不可以明面上订下来,私下里还是无妨的,你们也是做娘亲的,回往考虑好是想嫁往勋朱紫家做庶子媳妇,还是嫁到低一些的官员家中,或是家庭富饶的举子,武将或是文人,想明确了告诉我。”
邓姨娘是个诚实天职的性子,长相也属于看着就浑厚那一挂的,她的女儿贾玫又是她最担心的,如今竟得了夫人这样的话,立即感恩戴德道:“谢夫人,奴婢必定好好想。”女儿的毕生大事一点儿都没有推辞交由主母做主的意思。
“夫人是再慈和不过的主母。”魏姨娘也垂着泪道。
张芮真是受不了这落泪的,魏姨娘是个略识文断字的,生了病后更是弱柳扶风的,就是张芮看着气色实在是不好,看着就不喜庆,但男人就是好这口,不然贾代善也不会收了这位,当然,长得也确实是美,贾攸就很像她这当娘的。
也就是由于美貌,魏氏才干够从落魄秀才之女一眼就被贾代善相中,不过自恃美貌的人更轻易走捷径,也更轻易不循分。
所以张芮就把话说在前头,“不过做人呢?也要有自知之明,庶女不要眼高于顶,否则到时候出了什么毛病,贾家是不会轻饶的。”
说完眼力锋利的看向两人,“我愿意给你们机会,不要不识好歹。”
魏邓两位连忙跪在地上,嘴上连称“不敢”,张芮量她们也不会忘记贾母曾经的恐吓,所以就招招手让两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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