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眼下这位流浪汉就是原身引入房间后亲手掐死的,目的很“单纯”,想要他变成尸体然后尝试将他“复活”。
这家伙的暴虐可见一斑。
所以夏尔夺舍于他没有丝毫负罪感。
只是,没有负罪感却必须要为其擦屁股,之后还得做一系列善后且扫尾的举动——这厮以往嚣张惯了,犯了罪,竟然根本没怎么做任何掩饰性措施!
想到这,他挪动尸体的动作突然一停。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笔记本处。
“这东西哪来的来着?”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断扔下刚刚挪至一半的尸体,夏尔快步来到窗前,挑开蓝色窗纱往外看去。
三层房屋下,铁质围栏外对着的街道上,一辆黑皮马车正飞速向此而来,遥遥的,夏尔隐约能从那玻璃窗处看到,那里面似乎坐着几位身着黑色制服的家伙。
“警察!?”
“果然,这家伙被阴了!”
慌忙放下拉起的窗纱,年轻人后退几步,生怕被外人顺着窗户看到自己,随后又转头看向上半身没入床底的尸体。
他不由绝望。
现在毁尸灭迹根本来不及了,等到警察上来,八成被现场逮捕没跑。
将尸体完全藏起来?指望他们不搜根本不可能!
孤魂野鬼般飘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活了过来,却只能迎来坐牢的命运吗?
要不要这么扯淡!
“贵族身份能保护的了自己吗?”
“不,不可能!这家伙还没真正继承爵位,只是一个半贵族半平民的勋爵,而且就算贵族,杀了人也不能全身而退!”
“求助家族?先不说原身不被家族所喜,就算提供帮助,那也是鞭长莫及!”
“保释?都林王国似乎还没有这个制度,而且就算有的话,他那因挥霍无度而所剩无几的财产估计也根本不够用!”
“雇佣律师?钻王国律法空子?”
“这种事情,同样也得有钱啊....”
脑海中不断闪着各种念头,夏尔发现,自己似乎除了逃跑之外就没有其他路可选了。
去坐牢?
永远失去继承爵位的可能?美好的新生活还未展开,就被打上犯罪者标签?
菊花不保?
“去他妈的坐牢!”破骂了一声,夏尔咬牙有所决断。
跑!
必须跑!
跑了之后再考虑其他!
起码不能让人抓个现行!
可是怎么跑?往哪跑!?
脑海中飞速闪过这种念头,似乎触动了某种开关,夏尔只觉嗡的一下,眼前卧室就变得恍惚不已。
一扇铭刻着扭曲浮雕的青铜门缓缓浮现于身前,无声无息的,吸引着他所有目光。
金属门闪烁不定,一会犹如虚幻投影,一会却又充满真实,其上各种浮雕扭曲错节,随着目光看去,上面的某些人脸雕塑似乎还不断扭动,边缘处绽放着诡异清光,犹如焊接痕迹一般,“深深”将青铜门镶嵌在空气之中。
“为什么会出现一扇门?”
他喃喃着,脸上有那么一瞬间错愕以及犹豫。
刚要跑就突然冒出一扇门来,这也来的太巧了点吧?
门后是什么?会不会是陷阱?
还是说这玩意是传说中的金手指?
尝试推开,看似坚硬的大门轻飘飘的就露出了一个缝隙,大量清光随之溢出。
这光并不强烈,照在身上反而给人一种很柔和的感觉,然而夏尔可没有大意。
窗外马车已然停靠了下来,几个黑制服警察正飞快的从马车钻出,局势已然岌岌可危。
“但一定不能冲动。”
深呼吸着,夏尔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用桌角放置的楠木手杖简单试验了一下,发现能探进去,于是他忙不迭地将尸体一把抱起,扔向门后,然而——
嗡!
清光荡漾,与尸体接触时发出一种独特的震动声,却把其牢牢挡在门外。
看着这些,夏尔眼睁得老大:“怎么回事?明明可以伸进去?”
耳中已经听到楼下敲门以及管家前去开门的声音,这让他急的直冒冷汗,抓起手杖复又实验了一下,同样能伸进去,但尸体却不行!
“为什么?”
“是因为一个是物品,一个是人?”
“不对,除非这门有意识,不然不可能分辨出这点,两者全都是死物,只是构造材质不同罢了...或者因为尸体内寄生虫是活的?”
“这有点扯淡啊...”夏尔不相信,也不愿相信是因为这个,于是他急速转动脑筋,最终,他再次看向脚边尸体。
手杖能探进去而尸体扔不进去,是不是因为一个是被抛入而一个是探入?
换句话说,是不是因为一个是在他接触下,而一个则处于单独状态?
“那些小说里不都有个只认主人的金手指么,没准这个也是?”
想着,夏尔抓着流浪汉胳膊往里一探。
一点涟漪出现,胳膊直接伸了进去!
夏尔脸色一喜,随后急匆匆的开始了行动。
从胳膊、到胸口、到整个上半身、再到下半身;随着大门涟漪不断,毁尸灭迹的行径即将完成。
然而,就当他将流浪汉塞入99%,正抓着脚背往里推之际,他突然发现,除非自己将尸体再拽出来,不然手根本就离不开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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