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南安太妃果真问起宝玉,贾母笑答,“今日几处庙里念《保安延寿经》,他跪经去了。”
南安太妃轻笑,贾母笑道,“宝玉虽不在,我的外孙子谨玉是在的,他年纪小,跟他们姐妹在里头看戏呢,正可一见呢。”
王熙凤叫了林谨玉出来,林谨玉穿了件浅蓝色的衫子,腰上束着同色的腰带,戴一顶翡翠点珠冠,白白嫩嫩笑嘻嘻的给一群贵族娘们儿见礼。
王熙凤笑道,“我家这位表弟,小小年纪已有了举人功名,念书最是出众的。”
这些中年美妇老年美妇便想到了荣国府俩外甥那场官司,看林谨玉的眼光或多或少的有了些变化,夸了又夸赞了又赞,见面礼都加厚了一层,南安太妃自手上捋了串香木珠子放到林谨玉手里,笑道,“这是王爷孝敬我的,请五台山的高僧开过光,今日我一见你就喜欢,送予你吧。我家里有个小孙儿,跟你年纪差不多,也是个爱读书写字的,有时间你们一块儿耍去。”
林谨玉忙道谢,推却道,“即是王爷所献,小子怎敢擅领。太妃娘娘爱惜之心,小子已是铭感五内,这珠子……”
“我就是喜欢你,给你了,拿着就是。”南安太妃笑着亲自戴在林谨玉的小胖胳膊上,拍了拍小胖手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一看就是个有福的孩子。”
贾母也笑道,“是啊,懂事着呢,平日介说话做事无一不妥帖,我比疼宝玉还疼他呢。即是太妃的一片心意,谨玉也不用客气了,收下就是。”
林谨玉再次谢过,才退下了。
这群女人都知贾母此举用意,笑着赞了林谨玉几句。
看了半晌的戏,吃酒喝茶,折腾到下午才散了,林谨玉带着得的礼物,与林黛玉回家去。
林谨玉休息了一天,便去了许府,如今八九月的天,最是炎热,天上跟下火似的,林谨玉生得有些胖,更觉难过,嚷嚷着要减肥。
许子文捏了捏林谨玉的屁股,笑道,“热你还跟我躺一张榻上,腻不腻歪?我真是奇怪,你父母皆是俊俏飘逸的人物儿,你姐姐更不必说,怎么偏你生得……”许子文又掐了一把,才缓缓的说,“跟个肉团子似的。”
“我还小呢。”林谨玉瞪了许子文一眼,扭了下屁股,许子文的手便挪了位置,从冰镇西瓜的荷叶翡翠碟中拿了一块西瓜递给林谨玉,笑道,“冰不能用得太多,一冷一热的容易生病,吃一块儿解解暑气。”
红镶黑子绿皮,林谨玉已经吃了大半个西瓜都有了,肚子鼓鼓的跟只小青蛙一样,摇了摇手,“我去洗个澡,出了一身的汗。”
“等一下,叫包子给你备水。”
“不用了,这会儿又不冷。”林谨玉三下五除二扒掉衣衫,露出圆圆滚滚粉粉嫩嫩的身子,许子文傻了,这是啥作风!花厅凌湖而建,林谨玉推开窗子,纵身跳了下去,扬起好大的一阵水花。
许子文起身跟过去,还好,林谨玉一颗小头还露在上面,林谨玉水性极好,远处有一片荷花,拱着屁股扑腾着跟个小pào弹似的冲了过去。许子文捡起地板上散落的衣衫,返回榻上小憩。
夏天只有水里最舒服,林谨玉臭美的摘了朵荷花放在自己的小弟弟上面,躲在荷叶下面,仰在水面漂着,有太阳也不觉得热了。一会儿摘个莲蓬剥了芯放在嘴里,又甜又脆又多汁,那叫一个新鲜哪。
躲在暗处喝茶的侍卫们一口茶没呛死,脸上形成一个极扭曲的表情,包子低头笑了几声,咳道,“行了,当没看到就是。”
“包子叔,四皇子和穆离来了。”一侍卫眼尖的说道。
包子嘀咕着抱怨,“这二位也不嫌热了。”拿了把蒲扇挡在头顶,迎客去了。
穆离武功高深,眼力极佳,一指湖中的飘着的一抹玉白,惊得说不出话,徒汶斐也不瞎,眼神儿好的很,转身抬袖子遮住穆离的眼睛,瞪眼,“你还看!”
穆离推开徒汶斐的手臂,忍不住偏过头笑了一回,才说,“不看不看,我去找表哥说话,你叫谨玉上来吧。这天哪热到这份儿上了。”果真目不斜视的走了。
穆汶斐吐血的心都有了,揉了揉额角,这死胖子,他到底喜欢这死胖子哪儿啊!压了压心头火,穆汶斐走到湖畔,拣了颗小石子掂了掂丢了过去,正好打林谨玉头上的荷叶上,林谨玉一个猛子扎到水下,比游鱼还要灵活摆到岸边,仰着头,水珠儿从脸上划落,眼睛映着晴空,澄澈明净,脸上露出抹笑,不是那种假的奉承别有所图的笑,林谨玉的笑容,gān净至极,“师兄,你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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