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会不会点xué大法,这样戳一下,就能把人定住?”
“师傅,您有没有内力,练多少年了,能不能先传二十年内力给我,帮弟子打通任督二脉。”
“师傅,……”
徐师傅静静的盯着林谨玉一刻钟,终于移开视线,林大人这儿子脑子没问题吧?徐师傅转身走到里间儿,盘腿坐在椅子中,闭目打坐。
“啊?”林谨玉无限失望,小脸儿垮了,眼神暗了,问,“师傅,那你是吃荤还是吃素啊?”
“师傅,你是和尚还是道士呢?”
“和尚都是剃头的,你有头发,怎么屋里还挂着观世音呢?”
徐师傅淡淡的睁开眼睛,没理会聒噪的小东西,伸手拿过高几上的茶盏,单手握在掌中,冷冷一笑。林谨玉就看到那只薄胎五彩玲珑盏像石磨碾过的huáng豆一般,噼里啪啦化成一堆细粉,在徐师傅的指缝间缓缓的飘落到地上。
林谨玉的小嘴儿张得能塞下一颗鹌鹑蛋,徐师傅峻容,“闭嘴。”又开始闭目打座。
天哪天哪,绝代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脑袋中不断回响着“高手”二字,林谨玉飘回自己房间。
……
第二日,林谨玉挎着个青皮儿包袱到徐师傅这儿请安。
“师傅好。”
徐师傅略点头,眼睛瞄了那包袱一眼,心想,难道这是给他送礼来了?倒有几分期待。
“昨日弟子有幸得见师傅大显神通,弟子真是佩服。”林谨玉将包袱放椅子上,打开,亮闪闪的上百颗珍珠,成色不是上好,大小也不匀。
徐师傅皱眉,就听林谨玉道,“师傅,麻烦您帮弟子碾成珍珠粉吧。外头卖得多有不纯,我娘亲跟姐姐都身子不好,要用珍珠入药。家里人磨出的粉又不够细,嘿嘿,弟子就恬着脸来求师傅了。”
徐师傅气闷,又感慨弟子一片孝心,也不说话,抓起一把珍珠就要捏,林谨玉忙拿出个雕花白玉盒接着,不过一刻钟便得了满满一盒子珍珠粉,林谨玉边道谢边问,“师傅,您看我得练多少年才能磨珍珠粉呢?”
“二十年。”
林谨曲指一算,顿时美了,“那时我才二十五呢。师傅,我今天下午就来跟你习武吧。”
“随你。”
虽说要习武,喝过腊八粥后,林谨玉也忙碌起来,不要看他年纪小,他也是有jiāo际活动的。林如海在扬州主理盐政,少不了人巴结。
林谨玉时常要出去见客,这倒是好事,或多或少总能得到许多小礼物,男人一般会给他玉玦手串玉佩笔墨之类的。若是跟着娘亲出去,则多是小金银锞子,梅花式、海棠式、笔锭如意式、八宝联chūn式、状元及第式,都是jīng巧可爱。林谨玉是个小财迷,白天打扮好了就盼着去见客,晚上趴在被窝儿里数银钱。
这事儿被贾敏拿来取笑,林黛玉笑道,“真看不出你这般财迷。”
“我这是会过日子。”林谨玉坐得稳稳地,已到年底,家家户户都准备祭祖了,基本上没人会这时节来,林谨玉才换下他见客专用的小红缎子镶毛边袄,穿着平日的天蓝色锦丝棉衣,还说,“娘亲,我把我的私房都记在册子上了。娘亲,你给我和姐姐个庄子管管吧。”
贾敏合上帐册,笑道,“你姐姐早帮我看帐呢,还用你记挂这些?”
林黛玉也跟着笑,林谨玉道,“姐姐真厉害。有空也教教弟弟吧。”黛玉姐姐,你真争气,开始吃人间烟火了。
林黛玉逗他,“那可得拜我为师,要拜师的话,得先拿束修来。”
林谨玉笑,“前天我出去,在间卖古货的店里见了只玉shòu面纹匜杯,是战国时的宝贝,我拿来给姐姐把玩如何?”
“你这小财迷,还舍得买古董了?”
“古董是越放越值钱,买的时候八百两,用了我一半的积蓄呢。过两百年,八千两不一定能买得着呢。”林谨玉说着就让翡翠去拿自己的宝贝。
林黛玉摇头,“我不信,你八百两能买到战国时的物件儿?”
“实话跟姐姐说,”林谨玉很是得意的咳了两嗓子,“那儿的掌柜也不大懂,我糊弄了他几句,说这是前朝物件儿,就一个玉杯,八百两也凑合了。我足跟他还了半个时辰的价,否则定要千两银钱呢。”
紫檀描金的小盒,里头衬着雪白棉垫,垫子上放着一只造型古朴上饰浅浮雕shòu面纹,下部为长方形的匜杯,林黛玉托在手里细细观量着,嘴角含着笑,睨了弟弟一眼,笑道,“你这回没走眼,还真是个前朝物件儿。哪儿来的战国的东西?”将匜杯递给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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