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夫妻,穆咎无奈的开口宽慰道,“母亲说的话,你好生琢磨琢磨吧。你跟二弟妹,你说母亲会偏着谁呢。二弟妹是万岁赐婚,又不跟咱们一道住,说起来她还比你还小几岁呢,家里父母早逝,你是长嫂,合该多让着照顾她,妯娌和睦才好。”
牛氏低声应了,委屈道,“不过是两个丫头……”
“行了!”穆咎冷声止住牛氏的话头儿,他与牛氏本是两姨兄妹,小时候也玩儿过的,怎么如此愚钝,穆咎失了耐性,“你把家里的事儿打理好就成了,别去管人家!二弟妹难道少了丫头使,跟你开口要丫头了?你别老以为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的!你回娘家跟姨妈打听打听,有没有嫂子插手小叔子房里事的道理!”
牛氏泪水转啊转的糊了眼睛,怯怯的叫了声,“表哥……”
“好了,你心里清楚的。明天晚上备几样小菜,我叫二弟回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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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咎很喜欢跟穆离在一处喝酒,尽管穆离话少,很多时候只是洗耳恭听,不过并不影响穆咎对弟弟感情。
穆咎在兵部当差,还未落衙就先一步下班了,着仆从顺便绕道巡城兵马司衙门。穆离从袖子里掏出个金壳怀表,瞧了眼时辰,跟下属jiāo待了一声,便随穆咎先走一步走了。
“大哥找我有事?”穆离上了马车,问道。
“没什么,今天叫你大嫂备了小菜,咱们兄弟好好喝几杯。”穆咎淡淡地笑,想着该怎样引入正题。
穆离掀开帘子叫车夫绕一圈去朱雀街的张家果铺,穆咎笑,“有什么要买的,派个奴才去就是了。”
“林氏这些天没什么食欲,倒是喜欢吃酸的,听说他家的盐渍酸梅不错,我买些回去。大哥你若没要紧的事儿,直接送我回去得了。”穆离一开口,差点酸死穆咎。
穆咎刷的展开象骨描金的小扇子,扇了几下风,点拨自个儿的兄弟道,“你们这都大婚一年了,怎么还……你一个爷们儿,要拿出点做爷们儿的谱来。”
“给妻子买吃的就不是爷们儿了?”穆离坐得笔直端正,道,“像你这样磨磨唧唧放不开的,才是爷们儿?”
穆咎眼一斜,打了穆离一扇子,唇角还带着笑,也没什么威慑,“你是要造反,敢这样跟兄长讲话。”
“我知道你找我喝酒gān啥,放心吧,我们兄弟不用这样客气。”就这么两个丫头的事儿,也值当一说再说?
你还真不知道,穆咎咳了一声,扇子掩去半边脸,低声问,“你小舅子林谨玉有没有啥信儿传回来。”见穆离没理解,穆咎有些尴尬道,“到哪儿了,可还平安,吃得睡得可好?若是有信,你撺掇着弟妹给你小舅子回信,顺便帮着问问,吴忧可好?要是能捎东西,你记得派人跟我说一声啊。”
穆离无语,半晌才道,“知道了。”
路上却碰到了两帮子人斗殴逞狠的把街道都挡了,穆咎掀车帘瞧了一回,笑道,“真是,神武将军家的小子跟仇都尉家的儿子混打呢,他们这也不是头一遭了,你们巡城司要不要管上一管?”
“冯紫英就是巡城兵马的人,这不是正管么。”穆离闭上眼睛,“改道儿吧。”
穆咎叫仆人买了一坛子盐渍酸梅送给弟弟带回家,临穆离下车又啰嗦了一遭,穆离脸有些黑的丢了穆咎一句,“内院外室,你可得摆平了。”说不得就是世子妃嫉妒他们夫妻恩爱,才发了昏送丫头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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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紫英是武将出身,有几手武功,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除了身边儿的小厮,自个儿也下场了,掐了个鼻青脸肿,京都府尹的捕快带着兵马分开两方才作罢。
冯唐见儿子这张脸就知道在外头惹事了,直接叫人拿棍子撵着儿子一顿抽,边抽边骂,“老子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正事不知gān!你的差事呢?知法犯法,打不死你!天天跟着些狐朋狗友一块儿混,没出息的玩意儿!你看人家林谨玉,人家才十五……”
“你,你认林谨玉当儿子去吧。”冯紫英摸摸胳膊上的伤,十分无奈,自打某次他爹上朝回家,就林谨玉长,林谨玉短的念叨个没完,那个语气神态,恨不能人家是他亲儿子。冯紫英真是烦死了,他真想去拜会一下林谨理何方神胜。
冯唐追得累了,在院子里丁香树下石凳上坐下,棍子扔石桌上,这大热的天,出了一身的汗,冯唐瞪眼道,“过来,不打了,老子跟你讲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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