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觉得他们说的有理,这才答应了。
本来臣不想让陛下知道微臣这一番苦心的,但是陛下您既然问起,那臣要是不说,岂不是欺君之罪?
所以就老实交代了。
这才是臣的坦诚忠君之处。不信陛下细瞧瞧上面的字,臣要是不说,陛下你也不知道不是?
陛下要是还为这个打我,那就太失风度了,而且,也不体谅”
正庆帝愣愣的。
仔细瞅了瞅贾清的脸,似乎想看看他的脸皮为什么有那么厚!
手中却不由自主的继续翻着他的“作业”。
不得不说贾清说的是老实话,他就是这么想着去找茬,一时之间也没看出错漏来。
这么看来,他那两个夫人也算是颇有才情了。
“哼,你这般巧舌如簧之辈,不去做状师,倒也真是屈才了!”
“嘿嘿。”贾清一笑。
本来正庆帝被他一番话说的早没脾气,如今看见他那“贱”样,又忍不住一恨,道:“朕哪里有时间在这里看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戴权,把这些东西全部搬到上书房去,让里面的先生们替朕仔细查查,每找出一个字,就打他一板子。”
戴权一乐,道:“是,奴才这就让人去。”
说着就要去把贾清的稿子全部收起来。
“这,陛下,不用这么认真吧?”
贾清赶忙半推半阻的挡着戴权。
真要让那群锱铢必较的老家伙来查,不用两刻钟,保管给他查出一箩筐出来!
“呵,一般你也有怕的时候!”正庆帝冷笑道。
其实正庆帝自己也知道,自己从龙华宫回来其实心情颇为沉重,这会子却被贾清一番市井小样给逗得颇为畅快起来。
他哪里不知道,这是贾清故意为之。
再者贾清一句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既问了,贾清便实话实说,这才是他的最难得之处。
也是真正的忠君。而不像朝堂上那些人,口中一个个直呼“万岁”、“圣明”,背地里,却不知如何骂他,如何败坏他的江山呢!
而贾清这类宠臣,虽然也有“巴结往上”的意思,但是一举一动,无不都是为他竭诚效力。为了大楚的江山效力!
就拿贾清来说,不过孤身一人匆匆下江南一趟,也敢为他鸣不平!
贾清当众踩张伯伦的脸面之事,他自然知道了。
心中越发暗恨江南那帮混账的同时,也为贾清这般“赤诚”有些感动。
这真的是一心一意向着他的臣子!
如此对比之下,他为什么不能宠信宠臣?
想到江南之事,正庆帝眼中露出一抹寒光。
却似乎吓到了贾清,贾清也不敢阻拦戴权了,无力道:“好吧,你拿走吧。只是戴总管,看在以往我们关系还算不错的份上,等会叫你的徒子徒孙们下手轻点。
陛下这时候生气,但要真把我打废了,以后陛下回想起我的好处来,就该找你们麻烦了。”
这般苦口婆心的话,戴权却变了变面色。因为贾清竟然当着皇帝的面说他们关系不错?
一个宠臣,一个内官,关系不错?要是心思敏感些的皇帝,怕是要生想法了。
瞄了正庆帝一眼,发现他并未在意,这才松口气。
暗道,以后还是稍微离贾清远一点。你是年轻精力旺盛,喜欢抚老虎须,我可是一大把年纪了,就不陪你玩了。
正庆帝骂道:“这会子知道怕了?刚才不是底气足得很嘛!不过朕上书房的先生们都是天下名儒,你以为都像你一般成天无所事事?他们才没时间看你这些涂鸦乱作。”
又对戴权道:“都搬下去吧,瞅着哪里有个犄角旮旯,随便扔那儿便是了。”
“是。”戴权笑意盈盈的走了。
没想到,连陛下都开始说起笑话来了。大明宫有犄角旮旯?
大明宫作为天下最尊贵的宫殿,哪个地方宫人们不是一天打扫个好几遍的?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有耗子在这边下了个崽子,也肯定满不了月
贾清讪讪笑了笑,试探性的道:“那陛下,没事的话微臣就先告退了?”
正庆帝淡淡道:“你急什么,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朕为你派的什么差事?”
贾清喜道:“陛下愿意说?”随即发觉有些不妥,便改口道:“微臣可以打听?”
正庆帝哼了哼,或许是因为说起正事,他严肃了下来,沉声道:“贾清,你,到底值不值得一用?”
贾清听正庆帝说的认真,此时也不再嬉皮笑脸,而是沉声回道:“陛下,微臣值不值得一用,陛下只有用过才知道!微臣不会说什么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的话。微臣只说一句,那便是,只要陛下用了微臣,那么,微臣必能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指哪打哪”
本来无比郑重的话语,忽然来了一个轻挑的词汇,气氛一时有些怪异。正庆帝骂道:“江山易改,秉行难移。”
“这是臣的真心话。”贾清却坚持道。
正庆帝也不与他纠缠这等小事,缓缓开口道:“朕准备调孙达入军机阁,参赞军机大事。如此,京营便缺了个掌总的人。”
说完,他目光炯炯的盯着贾清。
贾清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认真拜道:“微臣,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他是真没想到正庆帝当真如此大方慷慨,竟是要提拔他顶替孙达的职位,节制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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