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事你倒是不用再劳心了,为了此事,让你在那苦寒之地呆了半年,连春节也没回来,是朕亏待与你……”
水溶连忙起身,道:“为皇上分忧,是臣等的本分!”
正庆帝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摆手道:“坐吧,在我面前不要那般拘谨!若是论起朕和你父亲的关系,那是诸多宗室王孙都及不上的!可惜,如今他先一步离朕而去了……
你父亲他临去之前托付我照看你,所以,朕把你当做是我的孩子,也希望你不要在朕面前太过外道。”
水溶刚坐下的身子,在听到这番话后,激动的热泪盈眶,就要起身谢恩,却被一个责怪的眼神看了回去……
于是他就坐在凳子上,动情道:“皇上对臣的厚爱,臣百死难报万一!”
君臣二人正说着话,现任大明宫总管,也是正庆帝的心腹大太监戴全悄声的走上前来,小声对正庆帝道:“皇上,王三回来了。”
水溶见状就要告退,正庆帝道:“无事,前段日子南京礼部举办了江南文会,朕也派了人过去。
你不要忙着走,朕还有话要给你说。”
“是”
不一会,一个低眉顺眼的太监走进了南书房,见到当庭坐着的两人,连忙跪下行礼道:
“奴才见过皇上,见过北静王爷......”
正庆帝道:“起来吧,江南文会情况如何?”
于是,王三就把江南文会的情况捡重要的简单给正庆帝说了一遍,最后道:“奴才这次还把文会入围了的作品全部带回京了,皇上要不要审阅?”
“看就算了,你挑两个好的说说。”
正庆帝如此说道,然后又对水溶道:“我知你素日里也最好此道,正好也一起听听。”
“谢皇上抬爱。”
王三见正庆帝心情不错的样子,又依仗自己是帝之心腹,胆子不禁大了起来,竟打起了虚腔道:“要说这次文会,好的作品固然多,细想来也大都是千篇一律的东西,定然不被皇上放在眼中。但奴才要是说一个,定然能让皇上龙颜大悦!”
正庆帝是真的心情不错,北上大军已经开拔,相信以数倍于敌方之兵力,又有强大的后勤,一定能打退来犯之敌,说不得还能彻底消灭了这个国朝的附骨之疽,开疆拓土……
在这太平不易之年,这是所有帝王梦寐之事!
所以,他闻言只是笑骂道:“你这狗奴才,还给朕打哑迷!还不快快说来,要是不像你说的那般,仔细你的一身好皮!”
王三见状,心下就大安了,却也不敢再作,直言道:“……”
……
荣国府,林黛玉的房里。
贾宝玉午饭之后,略微歇了个午觉,就跑到了黛玉房中玩。
此时,表兄妹两个正坐在棋枰旁边对弈。
林黛玉执白子,贾宝玉执黑子。
房中连一个侍立的丫鬟也没有,只有两人偶尔的敲棋之声。
“想什么呢,该你了!”
忽而,林黛玉对久思却不落子的贾宝玉娇声催促道。
贾宝玉回过神来,方知自己走神,随意落了一子,道:“没什么,就是算算日子,二弟该回来了。”
林黛玉闻言没有接话,思索着落下一子后,道:“你又输了。”
贾宝玉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一群乌合之众已被林黛玉的“娇兵悍将”团团围住,回天无力了。
“输了就输了吧!论棋艺,我本就不是妹妹的对手…
呵呵,说来有趣,二弟的棋艺比我还要糟糕!满府的姐妹弟兄之中,我大概也只能欺负欺负他了,哈哈。”
“宝哥哥好不害臊,你怎么不和二哥哥比比经义文章呢……”
林黛玉本来只是为了嘲笑贾宝玉,并无它意。只是话一出口,便隐隐有点后悔,来了这大半年,她又岂能不知贾宝玉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果不其然,贾宝玉一听“经义文章”几个字,面色便有些不愉起来,好在是在这个长得天仙似的林妹妹面前,他立马收回了表情,说教道:
“妹妹如冰似水般的洁净人儿,可不要被外面的那些混账书给糊弄了!那些话最是没有道理,是那些个读书读迂的穷酸文人弄出来糊弄世人的,自身尚且不能自圆其说,遑论安民治世了!
二弟也不过是被大伯父逼得紧了,才不得已去学那些混账书的。”
林黛玉闻言也不知信还是不信,撅起嘴角,反问道:“那若是二舅舅也逼你去念那些书,你待如何?”
“这…!”
贾宝玉一时无法言语。
每次见到贾政,贾宝玉都要被教训,让他向贾清学习。上一次,贾政还说要把他送到国子监,和贾清一起进学,那真是把他三魂吓飞了两魂,七魄倒退了六魄。
如今林黛玉的话,恰好击中了他的软肋,一时无措,怔在了当场。
黛玉一见他这幅光景,心中了然,眉间一转,只见她起身走到贾宝玉身边,低声道:“我告诉你一个法子……
你只管到老祖宗面前,就说你舍不得老祖宗,不想去外边读书。老祖宗一准高兴,就能留你继续在府里念书。
如此,你就安生了。老祖宗的话,舅舅再没有不听的。”
贾宝玉闻言,转忧为喜,深以为是个妙策!而且,林妹妹能给他出主意,更是让他欣喜莫名,夸张道:“好好好,妹妹果然不愧是在世诸葛,愚兄不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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