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剧情[综]_桃之夭夭夭夭【完结】(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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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林如海是厌恶那等风气的,初时发现二人真实关系着实有几分心结,可他到底不算个纯粹读书人,见惯了官场倾轧、人qíng冷暖,再看桃朔白徐衍,却觉自己可笑了。

  他不曾点破此事,依旧如往常一般jiāo往,倒也不觉如何了。

  彼此寒暄过,桃朔白问黛玉:“怎么这般高兴?”

  黛玉道:“今晚雾香茶楼有斗诗会,先生可愿去?”

  桃朔白一听就明白,黛玉是起了好胜之心。

  黛玉虽是女子,但自幼延师教导,又本xing灵透聪慧,她的才学胜过诸多男子,兼之正年少,有着文人的清高的同时,亦有少年人争qiáng好胜之心。林如海向来不拘着她,贾敏疼都疼不过来,更不会束缚她的天xing,但女子到底受限,贾敏对黛玉的名声守的很紧。

  “自然要去,你尽可一试。”桃朔白自然也不阻拦她,不知多少闺阁女儿渴慕她所拥有的一切,能畅快活着,又为何要扼杀,林家又不是护不住她。

  黛玉眼睛一亮,更是踌躇满志。

  到了茶楼门前,但见已围了许多人,一问方知,原来斗诗会是白云书院的几个学生举办的,也是以文会友切磋学习之意。白云书院始建前朝,至今已有两三百年历史。这家书院规模不是很大,地位却很特别,这里的学生走上仕途为官的少,大多后来都在文坛画坛或书法上名声斐然,是寄qíng山水不喜束缚的文人。

  黛玉听到白云书院的名号,心中已有几分景仰。

  徐衍在旁说道:“这白云书院我曾去过,你道他们书院的学生第一年都在做什么?”说着徐衍自己都笑了:“白云书院建在山中,景色自是幽静,住的学舍很简朴,却开阔。在学舍周围都是一块块大小不一的土地,每位学生领一块地,头一年主要是打理好自己的地,或种粮食,或养花糙,还有向我请教种药材的。那里的学生少有入朝为官,也是受书院风气影响,习惯了潇洒自在无拘无束,很难再入’正途‘。”

  “如此说来,让他们种地倒说得通了。”种地既是磨练心xing,亦是体会生存艰辛,不至于将来成为只知吟诗不知生产的无能之人。

  自古人们对于书生的印象便是手无缚jī之力,亦有白发苍苍老童生,这些人,除了读书再不会别的,不知累苦了几代人。大概白云书院本意是不愿读书人成为负累吧,也正因此,书院规模才不大,毕竟当下大流还是读书出仕做官。

  斗诗会出的题目很应景,就以元宵节为题,一炷香为限,最终由书院的十名学子共同评判。

  黛玉才思敏捷,很快便有了一首,一挥而就,jiāo了上去。

  节日里热闹,不拘男女老少都凑趣,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出结果。这时间内倒也没gān等,现场挂满了各色花灯,上头缀着灯谜儿,猜出来便有奖。不止黛玉去猜,林如海贾敏也猜了几个,便是徐衍都拉着桃朔白去猜。

  徐衍猜出一个字谜,小童道声恭喜,送上一只竹笛。

  这笛子虽材质寻常,做工倒jīng细,徐衍试了试,发音不错,便给了桃朔白:“好长时间没听你chuī笛了。”

  桃朔白接了竹笛,望着满目花灯人海,起了笛音。笛声清亮,宛若天上来,顺风飘扬,婉转低吟。桃朔白不过chuī了几句,便收了音。

  徐衍的目光在花灯的照映下,如镜湖之上倒映着烈阳,那股火热几乎要冲出来将人烫伤。

  桃朔白轻笑:“莫发傻!”

  徐衍一笑,故作哀怜道:“我早已傻了。”

  “先生!先生!”忽见黛玉高兴的跑来:“先生,我的诗夺了魁首!”

  林如海紧随而至,尽管满脸骄傲,嘴里却说:“不过是占了便宜,白云书院向来不拘一格,太过正统的诗自然不喜欢,立意老套也占不了上等,倒是你的文风清丽别出心裁,对了他们的眼缘。”

  贾敏嗔道:“老爷何必这般较真,便是如此,也得玉儿的诗句好,立意佳。”

  待一行人走后,有个十五六岁的俊朗少年在人群中寻找,半晌一无所获,回到诸位师兄跟前,可惜道:“这首诗写的真好,可惜无缘得见其作者。”

  一位师兄笑道:“若你是找夺魁的作者,劝你别去寻了,那会儿领奖品时她家的小厮说漏了嘴,这诗是他家小姐做的。她家小姐今年才十一岁。”

  少年瞪大眼,吃惊不已。

  回到府里的贾敏此时也说起了黛玉。

  “这几天吃席,都是打听咱们家玉儿的,各家都流露出求配之意,其中倒也有合适的人家,只我推说玉儿还小,得老爷做主。原本我是想多留玉儿两年,但总拖下去也不踏实,我母亲……”贾敏叹了口气。她的确怨贾母,但贾母又是她亲娘,且是她上世所经历之事,像梦一样,无凭无据的如何说得?她唯有减少与贾家往来,甚至避免与贾母见面。

  林如海皱眉道:“宝玉我是见过的,聪明有余,定xing不足,且厌恶读书,被家里宠坏了,实在不是玉儿良配。况且,贾家……”

  贾敏知他意思,苦笑:“老爷不必避讳我,贾家如何,我是知道的。我到底是出嫁女,如何管得娘家?况且,我便是愿意管,也得看人家爱不爱听呢。”

  林如海往常是避免谈及这些,今日是话赶话,又见她一副通透,便说道:“如今新帝登基,岁被太上皇压制着,可太上皇到底老了,能有几年chūn秋?有些人就是看不透。一旦太上皇宾天,这些依附太上皇的老臣世家,皇帝岂会放过?贾家本就是四王八公之一,贾家大姑娘又进了三王府,与南安王府北静王爷走的亲近,将来只怕不好。”

  贾敏眼中冷光明灭,良久才讽笑:“父亲留下的基业,尽数让他们毁了,如今一家子坐吃山空,相互算计,儿孙不知努力上进,却靠女人……都是命数。”

  林如海早觉察她对贾家态度有异,细想来,就是从四年前的变故开始的。林如海曾也疑心过,但多年夫妻,他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妻子,只能猜测大难不死,她许是知道了什么。

  这个年贾家过的平淡。

  年底时候元chūnbào毙,贾母等人自觉多年希望一朝成空,着实悲痛。又有贾政被降职,王夫人肝火旺盛冲了满嘴燎泡,也算成功将管家之事转给了王熙凤,躲起来养病,连王家请年酒都没去。这边兴致不高,宴席往往聚聚就散,宝玉自然恹恹的不高兴。

  薛宝钗瞧出贾家人都不自在,便很识趣的少往这边来。

  眨眼到了二月十二,贾家却是车马齐备,竟是贾母、王熙凤,带着家中几个女孩子去林家给黛玉贺寿。今儿是花朝节,百花生日,闺中流行祭花神,同样这天也是黛玉生日。算来只是小生日,自家贺一贺也就罢了,实在当不得长辈这般兴师动众。贾母此举,醉翁之意不在酒。

  姐妹们却是不理会这些,她们甚少出门,只为能出门而欢喜。

  这回也有例外,一贯疼爱宝玉的贾母却将宝玉给留在家中,宝玉缠着要去,贾母甚至搬出贾政来吓他。宝玉眼见得贾母不肯松口,只好眼巴巴的送姐妹们出门,这次去的不止是三chūn,亦有宝钗和湘云,宝钗到底年长些,见此qíng形便猜出贾母去林家的用意。

  宝钗心中苦涩。

  当初薛家阖家进京投奔贾家,虽有父亲去世家业凋零的缘故,但更多的其实是为待选。怎知薛蟠到京后毫无收敛,不知是谁告发,选秀的资格便被取消。薛姨妈自此便将心思放在宝玉身上,让宝钗时刻戴着金锁,又有了金玉良缘的传闻。初时宝钗并不甘愿,但薛姨妈所言也是实qíng,贾家到底是国公府第,宝玉虽是二房嫡次子,但大房贾琏始终无子,又不得老太太喜欢,宝玉却是老太太的心尖子,又聪敏俊秀,待女孩子也温柔,是难得的良配了。

  然而时间久了,她越发迷惘。

  宝玉不爱读书,厌恶仕途经济,她但凡劝一句,宝玉指给甩脸就走。贾家也不似看上去那般繁华,竟似个空架子,连亲姨妈都从薛家借走不少银子去周转。

  当她试探的与母亲提及这些,薛姨妈立刻瞧出她的意思,叹道:“你别犯傻,我知道贾家不如以往,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爵位还在呢。再者说,你也得看看咱们家的qíng形,你哥哥不成器,咱家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家底儿也没剩多少。你哥哥就罢了,我管不住他,可你是姑娘家,终生大事耽搁不得。贾家有你姨妈,宝玉又是知根知底的孩子,哪怕他真不爱读书,将来也不愁没前程,关键是我看他对你好,这就难得。”

  薛姨妈这番话的确是为宝钗好,宝钗务实,哪怕心中尚且不甘,到底认同了。

  只怪她们想的简单,贾母却始终不松口,心里只觉林黛玉是孙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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