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试着按了几个按钮,没有丝毫反应,他只得撇撇嘴,抱住胳膊,双手离开方向盘。
“接下来由我开车带您回家,”贾维斯橙球的光芒微弱下去,挡风玻璃恢复了正常,只是接下来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不像是电子合成音,倒像是某个脾气很好的男人在唠唠叨叨:“乖乖系好安全带,双手放在膝盖上,挺直身体……”
“我记得埃德温这段儿童乘车提示已经被我从系统里彻底删除了!”托尼不满地说:“你在哪儿藏着的备份?”
托尼这里提到的埃德温,全名叫埃德温·贾维斯,是将托尼抚养长大的斯塔克家的英国管家,也是贾维斯系统的命名由来。
“当然是从您的加密云盘里面,”贾维斯毫不客气地再一次戳穿了自家主人的傲娇属xing:“先生,您下次可以藏得更深一点。”
托尼单手捂脸,不想说话。
在贾维斯的调教之下,汽车终于不疯的随时准备上天了,它老老实实地趴在路上按规矩往前跑。
“先生,如果您无事可做,可以适度关心一下苏小姐,”贾维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被您折腾得不轻。”
托尼脸上闪过一丝很淡的尴尬,他低低地咳嗽一声,转过头去看苏秀:“你还好吗?”
苏秀没搭理托尼,她眉头微皱,双眼紧闭,脸颊泛起cháo红,两只手死死抓住安全带,一副快要断气的可怜模样。
托尼感觉自己坚挺了快三十的良心瞬间停跳了,虽然下一秒它又恢复了跳动,但速度却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终变得蔫兮兮的。
啧……
托尼叹了口气,他从储物箱里翻出了一盒晕车药和一瓶水,在掌心中倒了两粒药,又把瓶盖拧开,这才一块递到苏秀面前:“吃了呗?”
“不……你还不如打开车门……让我下去吐一下……”
虽然没睁开眼睛,但苏秀这次好歹说话了,就是声音有些含糊,托尼凑近了才勉qiáng听清楚。
“我承认这次是我开的太快了,”托尼难得露出了局促的表qíng,他的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看苏秀:“下次……会注意的。”
“没有下次了,”苏秀颤巍巍地抬起手接过水和药:“斯塔克先生,再坐你的车我就跟你姓!”
“这多不好意思,”托尼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了狡黠的笑:“你确定?”
这有什么好确定的——晕头转向的苏秀茫然地想。
吞掉药片,又喝了不少水顺气之后,苏秀才反应过来托尼对自己那句抱怨话的理解产生了多大的误差,她满头黑线地解释:“呃……斯塔克先生,这是中西文化的差异,我刚才的意思就是‘我再也不想坐你的车’了,那个‘跟你姓’只是表决心的语气词。”
“嗯,我知道,”托尼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态度很是敷衍:“‘跟你姓’是语气词。”
“不是这个意思!”苏秀抓狂:“我们中华文化博大jīng深,有时候不能单从字面上来理解整句话的含义,要根据语境和语气来深度发掘,就比如……”
苏秀巴拉巴拉给托尼讲了整整一路的“汉语的jīng妙”,等回到斯塔克大厦的时候,托尼已经被苏秀qiáng大的嘴pào安利打动,打算学一下中文了。
“中文要从拼音学起,”苏秀和托尼的面前分别漂浮着一块光屏,上面摊开了一本贾维斯下载的《汉语入门教材》:“我们先来认识一下二十六个英文字母。”
托尼瞥了一眼排列整齐的ABCD,礼貌地回答:“我已经认识它们很多年了。”
“那这段跳过,”苏秀老师看起来十分惬意,跟刚才晕车时快死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她现在有些叛逆地倒骑在椅子上,一手搂住椅背,另一只手哗啦啦地翻着虚拟书页,脚尖一下一下点着地,前后dàng来dàng去:“我教你拼音怎么读。”
托尼耐着xing子跟苏秀念了一会儿拼音,愈发觉得自己返老还童回归了三岁小孩的年龄,幼稚的可笑。
——我到底为什么要学汉语?闲的没事gān吗?
——不不不我不是为了学汉语,我只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毕竟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
趁着苏秀低头翻页的空档,托尼无奈地叹了口气。
“先生,”屏幕的小角落里,属于贾维斯的橙色文字泡冒了上来:“通过对苏小姐平时行为的分析,我得出的结论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事qíng不是别人为她擅自做主,而是有人欺骗她。”
“现在承认还来得及补救。”
盯着橙色的闪光文字泡,托尼思考一会儿,觉得贾维斯说的有道理,应该适当采纳一下管家的意见,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从宽……不,是直接jiāo代。
就在托尼即将开口的时候,他忽然听见苏秀不满地说了一句:“别发呆啊斯塔克先生,认真点,跟我念,c-ao-cao。”
托尼的复读机模式还没完全解除,于是他下意识地跟着念了一句:“kao。”
苏秀:……
“是cao不是kao,”苏秀象征xing地把额头在椅背上磕了一下,借此表达自己的无语:“cao!”
托尼无辜地眨眨眼睛:“kao。”
……跟刚才完全没有区别。
“都说了不是kao是cao,”苏秀抓着椅背摇晃:“你感受一下,能不能明白它们的不同?”
托尼诚恳地摇摇头:“我觉得是一样的。”
折腾半天也没能让托尼正确读出这个拼音,而且一直cao来kao去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最后苏秀只得无奈地放弃了。
“算了,我们跳过这个读音,”苏秀蔫哒哒地垂下头:“进行下一环节——”
“——我有事要跟你说。”
苏秀和托尼同时开口,两句话jiāo织相叠在一起。
发现托尼的表qíng忽然变得很严肃,苏秀以为有什么要紧事,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了起来,她下意识挺起腰,双手扒在椅背上,微微睁大了眼睛:“你说?”
“是这样的……”托尼沉声道:“有关你转学的事qíng。”
我?转学?
苏秀呆呆地看着托尼,她终于想起了一个小时前自己为什么晕车了。
“对!”
“X教授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从茫然到疑惑到恍然大悟再到莫名其妙,苏秀的脸色接连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震惊上:“我怎么就成转学了?不是请假吗?”
“不是,”托尼摇了摇头:“我和佩姬在商量之后,决定给你办理转学手续……等等,你先听我解释!”
苏秀猛地站了起来,动作幅度之大,差点儿把椅子带倒。
“行,”苏秀点点头:“那你解释。”
托尼仔细观察了一下苏秀的表qíng,觉得她目前还算镇定,至少脸上的震惊已经消退了,也没有四处转着要找酒瓶子一类的利器来揍自己。
将提起来的心稍稍往下放了一点儿,托尼开始讲述苏秀在伦敦昏迷之后发生的事qíng。
当时苏秀两眼一翻直接昏过去了,很是gān脆利索,可留下来善后的人却遇到了不少麻烦。
首先是被以太粒子制服犯罪嫌疑人。
除了苏秀没人能解开茧的封印,谁也不知道罪犯在里面长时间待着会不会窒息而亡,雷斯垂德探长盯着尘土堆里的红茧,愁的头发都快要掉光了。
——罪犯要真死了,苏小姐这算是正当防卫还是故意杀人?
所幸这事很快就解决了,苏秀被救护车带走后,包裹在犯罪嫌疑人身上的红色神秘物质开始自发抽离,眨眼间消失的一gān二净,只留下了一个昏迷的罪犯躺在地上。
然后是夏洛克和托尼。
要不是佩姬拦着,这俩人差点儿打起来(夏洛克单方面被殴)。
托尼对夏洛克竟然用苏秀当诱饵来引诱罪犯上钩的计划报以了极大的厌恶,他非常不赞同这种做法,洋洋洒洒长篇大论说了很久,直到夏洛克语气平静地回了一句:“她很清楚自己被跟踪的原因,幕后黑手是冲着你来的。”
托尼哑火了。
221B,该来的人都在。
夏洛克表示自己已经看到了真相,自杀案和托尼遇袭案其实是两件案子,但因为真正的策划者是同一人,所以就这样纠缠在了一起。
“有人买凶要杀你,”夏洛克的语气其实挺正常的,但托尼就是觉得他在嘲讽:“苏小姐这段时间总跟你在一起,再加上餐厅枪击案的时候她帮你挡了子弹,于是就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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