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见过师父，见过教主。”láng女拱手给两人行礼。
“你终于知道回来了！”女姬无双冷笑,上下打量她披散的湿发和揉皱的衣襟,瞪眼道,“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杀个卓一航有那么难吗？”
láng女低头抿唇,默默不语。
“卓一航死了没有？”姬无双也无需láng女的解释,径直问道。
láng女拢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又很快松开，哑声道，“启禀师父，徒儿没有杀他。”
没有杀他，而不是杀不了他。姬无双眯眼，细细咀嚼láng女话中的深意。女姬无双却面色一冷，狠声问道，“为什么不杀他？啊？难道你还真看上他了不成？”
láng女咬唇，深吸口气后坚定的开口，“是，属下看上他，所以不忍杀他。属下这次回来想求教主放属下离开，与他一起退出江湖。”
láng女语气坚决，掷地有声，令姬无双姐弟俩好一番怔楞。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láng女竟然会因为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就背叛族人，背叛师门。而且，这个男人的身份还是异族的仇人。
女姬无双率先反应过来，尖声斥道，“láng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láng女挺直腰杆，朝主位上的两人看去，“反正你们也没有把我当做人看，我只是一把替你们报仇的利器。有师弟在，我可有可无。所以，还请师父和教主成全我这一次。”
从她的话里可以看出，láng女确实没疯，反而比以往任何时候还看的清楚。她一点点明悟到自己之于魔教，之于姬无双是什么样的存在，心也一点点游离，遇见卓一航，品尝过被人珍爱的滋味后，她最终萌生了去意。
“你倒是看得清楚！”女姬无双冷笑，忽然伸手隔空虚抓。qiáng大的内力瞬间锁定láng女，láng女被扯离原地，身不由己的朝她飞去，转瞬，脖颈已落到她扣紧的五指里。
收紧五指，俯身bī视láng女，女姬无双面容狰狞，语气森冷，“不管我们把你当做什么，我们也有养大你，教导你，族人也供给你吃，供给你穿，还尽心尽力伺候你。为了一个男人，你就背叛族人，你还有没有良心？早知今日，当初我们就不该救你回来，任你在láng群里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整日受风chuī日晒，雪淹雨淋之苦！如此，你绝活不过五年，你可还有机会站在我们面前来求我们成全你？”
越说，女姬无双眼珠越红。虽然并不喜欢láng女，但是毕竟亲手将她养大，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láng女的背叛，且还是为了仇人背叛族人，这一点更加令她难以接受。
láng女面色青紫，嘴唇发白，陷入极度缺氧，快要窒息的状态。可即便濒临死亡，也无法令刚烈的láng女屈服。她艰难的睁眼，直视回去，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去意已决，请教主成全。”
女姬无双闻言，眼里滑过一抹深沉的杀意。正待她收紧五指，想彻底扭断láng女脖颈的时候，姬无双忽然出掌，拂开她扼制láng女的手。
láng女被掌风救下，láng狈的滚落在姬无双的脚边，抚着咽喉，大口大口喘息。
“小弟，你gān什么？她心都给了别人，你还护着她gān什么？这种贱·人杀了才好！”女姬无双尖声喝问，怒火狂烧中差点弹跳起来。
“我只是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背叛族人？”姬无双眸色晦暗而幽深，仿佛两个黑dòng，能够吞噬一切。他面无表情的睨视脚边不停粗喘的láng女，冷声问道，“那个男人究竟许了你什么，让你仅见一面就甘愿跟他走？”
láng女艰难的从姬无双脚边爬离，颤颤巍巍站起身后，脸上dàng出一抹梦幻般的微笑，徐徐开口，“名字，他给了我一个名字。他让我知道，我也是人。从今天起，我不叫láng女，我是练霓裳。”
姬无双捏碎了椅子扶手，扬起下颚冷嘲，“练霓裳？很普通的名字。本尊教你绝世武功，给予你高人一等的地位，却原来，你只是想做一个普通人吗？很好，既是如此，你便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离开魔教吧！”
话落，他额头青筋跳了跳，忽然厉声大喝，“来人，去召集各位长老和族人，对右护法施行驱逐之刑！”
门外的侍卫应诺，连忙领命而去。
驱逐之刑由全族人一起执行，背叛者需走过刀山火海，承受住族人的乱石轰砸和棍棒抽打，不死者，便能安然离开魔教。只是，在魔教历史上，目前还没有一个人能活到最后，往往行到一半就承受不住bào打，魂归huáng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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