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憨厚质朴的一枚乡土娃子啊!
乔父:……
乔母:……
乔心舒默默地捂住了脸。
“你……家里有几口人?”乔母忍不住问道。
家里有几口人?口?是指几张嘴吗?
茨木认真搜了下记忆,正经地回答道:“大江山……光是我住的宫……房子里,就有几十张嘴吧?再加上挚友、红叶那女人。也没有多少了吧?”
这话传入乔父乔母耳朵里,就成了另一个意思:俺们那个屯哇!人可多哩!光是我家就有几十口人,再加上我弟兄和嫂子,米缸里也没多少米了!
乔父:……
乔母:……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在哪儿毕业的?”
“工作?”茨木完全忘记了乔心舒之前提醒过他的“演员”二字,转而说道,“我记得是……夜店?好像是这儿吧?我是打拳的。”
“至于毕业?毕业是什么?”
这话传入乔父乔母耳朵里,滋味简直复杂莫名:俺们出了屯找工作,没想到要劳什子文凭?文凭?俺没有!那咋办?俺只能去了夜店坐台,表演打拳!
乔父:……
乔母:……
室内陷入了一片寂静,乔母还是头一次遇上如此尬聊的小伙子。虽然茨木嘴里吐出来的话形容出的条件不怎么样,但瞅着茨木两眼清正,连丝浊气也无,二老对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
最后,乔母还是问出了她关心的问题:“小伙子,你跟我家心舒是什么关系?”
茨木怔了怔,眼神亮了起来:“我想带她回大江山!”
俺想带着俺中意滴姑娘回那个屯儿!
乔父:……
乔母:……
乔心舒:……
简直清纯不做作,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
乔父乔母也是头一回遇见这么耿直的娃子,简直是有啥说啥,半分也不隐瞒。比起那些想要夸大自身条件骗个好媳妇儿的渣男qiáng多了。
最关键的是,茨木的扮相虽然伤风败俗了点,但架不住他身材高大肌ròu虬结,每一寸都凝聚着qiáng悍的力量,那是男人最阳刚的气场。
小伙子壮实极了,有着一把子力气,想来也能护好自家闺女。脸长得好,除了脑子钝了些,其它都一般般过得去吧……毕竟比起这个,心思单纯才是最要紧的。
老人家念头转了几圈,倒也没说出什么棒打鸳鸯的话,只是,年纪大了,他们难免想得多。再让自家女儿和他住下去必然是不行的,这次好在是他们撞见,下次万一没这么幸运呢?
他们不希望自己女儿被人戳脊梁骨……这世界上说闲话的长舌妇和八卦男远远比明事理的人要多。
因此,乔父开了口,带着qiáng硬的语气:“如果你对我女儿是真心的,我希望你别住在这儿了,万一有一天被人撞见了,你倒是没什么,吃亏的是心舒。”
“虽然我和我老伴儿想得明白,但别人的闲言碎语也不好听。你最好搬出去住,拿出点诚意来。”
然而,正如大妖怪的话在乔父乔母耳中很诡异一样,乔父乔母的话传到大妖怪耳朵里,也是另一番意思——
如果你真心想娶我女儿,就别住在这破地方!要是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女儿过着贫苦的生活!
虽然我们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但别人也会提出质疑,说你是个没用的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养不活!所以你最好早点买房,也对我们拿出金山银山的诚意来!
大佬表示,就是喜欢乔父这等慡快人,不就是房子吗?不就是金山银山吗?他茨木童子啥都不缺!
大妖怪瞬间满血复活自信满满,他点了点头,郑重道:“我明白了!”
这句话倒是没翻译错,双方露出了自己听到满意答案后的微笑,表示现阶段达成和解。
乔心舒傻兮兮地看着事qíng的发展,好似拐了十七八个弯一样,莫名其妙地走向了大和谐的结局。且看着自家父母的神qíng,像是对茨木十分满意的样子。
乔心舒:……不明觉厉==
二老又天南地北地跟茨木聊了一通,期间jī同鸭讲,却偏生能将话题进行下去。足足聊了半小时,二老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准备去探访老友。
“你跟周家那小子没得谈?”
“我们只是朋友……”乔心舒无奈道。
“行吧,都是朋友。幸好这一个也算不错,我就是不希望你嫁太远。”
乔心舒:……等等,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嫁出去?!你们刚刚到底谈了什么鬼?
“我要去拜访下你孙姨,既然你跟周家小子不谈,就别拖着耽搁人家。”乔母训话道,“你这头既然有着落了,我也不催你相亲了,先处段时间吧。”
乔心舒抽了抽嘴角,苦笑道:“妈,什么叫做我这头有着落了!我跟他也没什么!”
“听妈的话,这小伙子脑子钝了点,但是个好的。”乔母道,“至少看那体格,就是能徒手扛煤气罐儿上六楼的主。”
乔心舒:……何止煤气罐儿,他还能扛着车上天呢==
好说歹说送走了二老,可直到他们离开,乔心舒还是没能把这层被误会的关系解释清楚。
不过,误会就误会吧……等到茨木离开现世回到大江山的那一天,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如果乔心舒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就会发现自己这一刻的想法有多么单纯。
……
身心俱疲地转身想打开外卖,她一瞅见茨木几近luǒ奔的扮相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她上前两步,也不管大妖怪是个什么反应,猛地抬手拧住了他的耳朵!一拉一扯!
“茨木童子!你特么刚才又抽什么风?”
“喂!女人!松手!”茨木龇牙道,“我怎么知道来的人不是你!”
“你特么……来的人是我你就这么穿?”
“我茨木童子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茨木嘴硬道,身为大妖怪,他觉得自己必须抗拒一下乔心舒对他的“欺压”,可在内心深处,他却渴望与她有更多的接触。
于是,乔心舒拧着拧着,就觉得哪里不对了,她一低头,就对上了茨木痴汉的笑容。
“不愧是我认可的女人,连拧妖怪的耳朵都能有这等手法!”
乔心舒:……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茨木仰躺在了沙发上,喟叹道:“来吧,我认可的女人,我的身体愿意jiāo给你支配!”
乔心舒:……
这熟悉的台词,这熟悉的套路……仿佛是一条痴汉之路的开端?!
作者有话要说: PS:论茨木的正确使用方法——
乔心舒:吾儿奉先何在?!
茨木:有!
PS:神乐:最近咱们出的式神写真怎么销量这么好?
小白:神乐大人,因为荒大人包圆了所有风神的写真呀!
神乐:现在,立刻,马上加印!
小白:啊?!
神乐:快动手!从荒那儿敲一笔,我就能买下大天狗的山头了!
大天狗:你为什么一定要买我的山头?
神乐:你的山头左能看大江山搞基,右能看风神庙调戏,前能看黑白清明互怼,后能看他们怼累了搞累了洗澡,我必须买下来!!!
大天狗:……
第77章 七十七只茨木
茶几上的甲鱼汤被茨木吸溜个gān净, 碎成八瓣儿的西瓜也献祭给了的五脏庙,大妖怪不害臊地围着块浴巾, 带着满脸的迷之兴奋, 痴痴地盯着乔心舒的背影。
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 就连晾衣服的姿势都能这么优雅迷人!
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 就连翻白眼的神qíng都能这么可爱纯真!
不愧说我挚爱的女人,就连抄锅铲的动作都能这么潇洒倾城!
啊,不愧是我……等等, 你抄着锅铲朝我走来作甚?诶!我的挚爱, 你……
“砰——”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乔心舒抄着锅铲怒气冲冲地往茨木头顶一扣, 咬牙切齿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鬼东西?为什么看我的眼神这么恶心?”
她听过“痴汉”之名,却从未遇到过“痴汉”之实,乔心舒只知道,当茨木的视线越来越接近X光的时候,她真有种浑身上下被扒gān净的错觉。
当汗毛一根根竖起,她警觉地一回头, 果然……大妖怪抱着滑稽盘坐在地上,脸上洋溢着魔xing的微笑,好像嗑了药似的,就连周遭的背景都浮起了粉色的泡泡==
自从她父母走后, 茨木已经在一个莫名亢奋的状态很久了。最要命的是,他死活不愿意换件衣服,非要围着松垮的浴巾随意走动, 一停下来就盯着她发呆。这种诡异的qíng况,她真是受够了!
于是,她决定抄起家伙,决定让他清醒一点。
然而事与愿违,即便她的锅铲给了茨木一下子,大妖怪也没清醒多少,甚至“病”得更严重了:“不愧是……就连打我的凶狠都是那么独特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