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了?”
椎名椎听着对方这句话差点炸毛。
什么叫平静下来了?
他这么气还不是因为她。
椎名椎觉得自己自从认识了沈笙后就没有好事了,他坐会位置上,看见桌上放着一罐糖,他伸手将那罐糖拿了过来,发泄似的拧开又将糖丢进嘴里。
丢进嘴里的硬糖被椎名椎粗bào的咬碎。
房间里除了沉闷的咀嚼声,再无其他声响。
那颗糖被椎名椎咬碎,吞进腹中。
这种行为似乎让他的心qíng好了些,他将手中的糖罐放了回去:“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说这个问题的时候表现的那么事不关己。”
“可是我激动的话,也并不能怎么样吧?”
椎名椎噎。
“再说了,除了那个方法,我实在想不到其他方法了。”
没有人可以站在那个位置上坐好随时被抛弃的准备;也没有人可以像她一样对这件事有那么qiáng的执着。
就算有,她也做不到让那个人替她走到那个位置上。
“所以才说我们两都做不成大事啊。”
她感叹道,单手托腮看着站在桌案面前椎名椎。
椎名椎犹豫了会:“那,放弃好不好?”
他说完这句话有些后悔,但还是继续说下去:“你家本丸的刀已经把你当自己人了,就算不是为了自己,考虑下他们。你要是为了达到一件事去伤害自己,他们也不会开心的对吧……”
他说着说着有种自己似乎说服对方的感觉,抬起头,目光带着些期待;他抬起头,试图用眼中那么一点期待与希翼去说服对方,紧接着在对上对方双眼时,被那双金色眸子里带着的冷淡给粉碎。
她根本没听进去。
应该说她根本没打算听他的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屋外明明无风,却响起了一下接一下的铃铛声。
沈笙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放弃了的话,前面做的那些事,我该怎么办?”
暗堕的爱染国俊、到死都不肯离开审神者的长谷部、只17岁的同僚。
“他们该怎么办?”
那些为她无意的、有意的行为所买单的人该怎么办。
“我的母亲又该怎么办?”
椎名椎说不出来。
他看着眼前jīng神紧绷的沈笙,以往一向平静的人,现在双手正死死地掐着木制桌案的边缘;她俯着身,脸离他非常近,他的视线被对方眼中的qíng绪锁住,金色眸子中的qíng绪像是烈火一般越烧越烈,他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视线,却看到了她眼下的黑眼圈。
她的声音和她所表现出来的qíng绪相比冷静了许多:“我的母亲,她被椎名家囚禁这么多年。”
“只是因为有了我。”
——如果不是你的话……
“如果不是我的话。”
——她应该还在本丸里,给她chūn天移植来的不知名小花浇水。
“我母亲现在正在本丸里,给她chūn天移植来的不知名小花浇水。”
“而不是由我接手这座本丸。”
不是由我接手本丸,躲在房间里每走一步就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
“我是一定要死的。”
她松开手掐着桌案的手,看了看;加州清光jīng心给她做的指甲被她刚刚的行为弄坏了,她放下手的同时,屋外的铃铛声戛然而止。
椎名椎看着她的表qíng,之前的几乎歇斯底里的状态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只感受到对方非常的冷静。
冷静的让他发怵。
他怔在原地,没法点头同意她的话,却也没法摇头反驳。
沈笙低下头,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指甲:“你对我来说这些话。”
“椎名夫人知道么?”
第74章 番外2
沈笙坐在院子中的秋千上看着不远处忙忙碌碌的卸货人员。
沈夫人拿着图纸让那些卸货工人帮忙把家具都放在指定的位置;穿着长裙的女子注意到什么, 转过身朝沈笙跑来。
她的棕色长裙和她身后深秋的景色几乎融为一体。
“阿笙。无聊吗?”
沈笙坐在秋千上摇了摇头:“不会。”
沈夫人揉了揉她的脑袋,沈笙柔顺的短发被她揉乱, 她才收回手:“再等会,马上就弄好了。”
“我可以帮忙的。”
沈笙仰头看着她直接道。
沈夫人掐了下她的脸:“等你能把你的chuáng头柜举起来再说帮忙这种话啊。”
沈笙不满:“我能搬我的小豆沙发!”
沈夫人看着自家女儿气呼呼的样子, 心qíng很好的开口:“可你的小豆沙发已经搬到你的房间里了。”
“……好吧。”
沈笙低下头,脸上写着明显的不开心。
沈夫人蹲下身,和她保持平视:“那阿笙帮妈妈去给院子里的小花浇水怎么样?”
沈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几步之外就有一片泥地上面种着小花。
“旁边那个水龙头可以用的,不过旁边的石头上有青苔, 阿笙小心点哦。”
沈笙听着自家母亲的嘱咐, 点了点头,跳下秋千跑到花圃边,拿起了放在那里的花洒, 走到水龙头边上小心翼翼的蹲下。
……
因为搬家的缘故,沈夫人还有很多后续问题要去处理。
正好放了暑假,沈笙就gān脆每天呆在家里,偶尔给院子里的小花浇浇水。
从水泥森林搬到乡间, 她起先有些不习惯, 后来发现家里该有的都有。
夏天不用因为没有冰箱空调wifi发愁后,她就开始适应了。
她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无聊的换着台。
夏季的热气全被玻璃窗隔在屋外;把所有频道换了一圈,右上角的绿色数字重新变成一时, 沈笙无聊的把手中的遥控器丢在了一旁。
沈笙看着电视里正在放着的新闻,手边的闹钟一响,起身。
她推开阳台门, 夏季的热làng扑面而来,大有一种要把她bī回房间的冲动。
沈笙走上阳台,拿过一旁放着的水壶蹲下身,把水壶放在了水龙头下面。
她拧开水龙头,一不小心开的有些大,被溅出来的水就这么飞到了她的脸上。沈笙抹了把脸拧好水龙头,拿起水壶。
夏季的太阳不懈的释放着自己的热量;沈笙站在门外双搜拿着水壶,不远处的小花已经没了早晨带着晨露的模样,看起来还有无jīng打采。
沈笙走过去,蹲下身用着水壶给那些花浇水。
被水滋润了的花朵仿佛挺直了脊背的人,花盘上带着未滑落的水珠。
沈笙看着那些花的qíng况,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母亲喜欢照顾花。
有那么一点点的成就感。
找到乐趣了的少女,心qíng很好的哼了两句歌,不成调的曲子在她口中哼唱两句又断掉,紧接着又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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