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伯立刻摆手:“没人住归没人住,但那个院子每个月都有人打扫收拾,霜姑娘的东西也都留着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 燕流霜再说不也实在说不过去。
于是她点头应下,又转向一旁的西门chuī雪和宫九, 道:“走,先带你们去你们住的地方。”
西门chuī雪没有意见,宫九则是噢了一声后仰头问她:“我不能和师父住一起吗?”
燕流霜愣了愣, 倒是没立刻说不能,只疑惑道:“你想跟我住?”
宫九垂下眼嗯了一声。
这表qíng燕流霜见过,之前他说她有点像他娘的时候就是这样。
所以犹豫了一下后,她还是心软了:“那行, 正好也方便我看着你练功。”
边上一直没说话的叶孤城闻言皱了皱眉。
他着实没想到之前还不肯理睬燕流霜的宫九在拜了师后会这般黏她,但此时的他只是惊讶了一下,并未多想。毕竟宫九年纪太小,想和自己稍微关系亲一些的人离得近一些也很正常。
相比之下,只比宫九大两岁的西门chuī雪就很好处理了。
他对住客房一点意见都没有,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全在叶孤城的剑上了。
作为一个过来人,叶孤城完全能理解他的心qíng。
所以每天早上两人在洗剑池边碰面后,叶孤城都会和他简单地聊上几句。
大部分时候,他们聊的都是剑。
西门chuī雪年纪虽小,对剑的理解可不浅。
叶孤城和他聊完第一次,就再也没把他当一个孩子看。
说是被拜托了带西门chuī雪一道练剑,但实际上西门chuī雪根本不需要叶孤城来费心思带。
他还是跟从前一样在洗剑池畔练剑,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里多了个很懂剑的观众。
相比他们这边的安静,洗剑池对面,同样是两个人的燕流霜和宫九那边就热闹不少。
隔着一整个池子,叶孤城也还是经常能听到宫九惊呼师父好厉害啊!
而燕流霜听到这样的话,一般都是笑两声再拍拍他的脑袋,说小九也练得好。
叶孤城练剑的时候可以做到心无杂念,但收了剑后,耳边就只剩的下她清脆的声音了。
他觉得那声音比南海的秋风更慡朗,chuī至他心田全是万里无云的晴天。
只可惜两个月的时间眨眼便过去了,南海再度下起雨的时候,燕父出关了。
燕父一出关,燕流霜自然也要带着西门chuī雪这个表弟回去。
叶孤城知道的时候只点了点头,说到时候他送他们。
燕流霜摆手:“我又不是不认识路,你那么忙,不用麻烦啦。”
他抿唇认真道:“不麻烦。”你的事怎么会麻烦。
如此,燕流霜也没有拒绝。
她只当他是和同样爱剑的西门chuī雪太过投缘,还在回去的路上和他开玩笑道:“阿雪与其说是我的弟弟,倒更像是你的。”
叶孤城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但听到的时候还是朝坐在船尾的西门chuī雪望了一眼,结果西门chuī雪也在看他们。
他眉头微蹙,好像是在疑惑什么,然而片刻后又重新垂下眼读剑谱了。
叶孤城见状没多想,可后来下船的时候他和西门chuī雪走在后面,他忽然听到西门chuī雪对他说:“你喜欢她。”
那语气笃定万分,好似知道他一定不会反驳。
事实上叶孤城也的确没有反驳,他啊了一声,目光落到前面人身上。
夕阳西下,穿黑衣的少女牵着只到她腰的小男孩走在浅滩上,恍若在发光。
叶孤城只是看了片刻,唇畔就不自觉地挂上了一丝笑。
然后他听到自己说:“对,我喜欢她。”
西门chuī雪皱了皱眉:“喜欢为什么不告诉她?”
他叹了一口气,没回答。
幸好西门chuī雪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刨根问题,之后直接与他一道快步跟了上去。
四个人在天黑之前到了燕家。
向来十分冷清的燕家今天灯火通明,侍从快步来往,见到燕流霜回来,都是同一句话,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燕流霜:“啊?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宗主一出关,海南派的人就上门来拜访了!”那侍从说得眉飞色舞,“往咱们这搬了好多东西。”
“海南派?”燕流霜听到有人送礼,本能地以为又是来求剑的,有些疑惑道,“我记得他们去年就来求过一把剑了,我爹的规矩难道他们不知道吗?”
铸剑是一件很伤神的事,尤其是像燕父这样对自己对剑都极有要求的铸剑大师,如果谁求上门来,求几次都答应,那等于是不要命了。
所以整个南海都知道,不管什么门派,十年内只能向燕家求一次剑。
而且燕家还不一定会答应。
“不,姑娘误会了,他们不是来求剑的。”侍从道。
“那是来gān什么?”燕流霜皱了皱眉,“我爹和海南派掌门没啥jiāoqíng吧?”
“他们是来替海南派少主提亲的。”
燕流霜听到这个答案,第一反应是——“啊?!”
她缓了片刻,又抓着那侍从问:“提亲是怎么回事?”
侍从只能把自己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她,但他本来也没听到多少,说到最后也没能把这件事说清楚。
燕流霜听得很没耐心,gān脆道:“算了算了,我自己过去瞧瞧。”
她就这么心急火燎地跑了过去,跑到宴客堂前时又想起来还有个徒弟跟着,忙停下来吩咐宫九:“小九你先回去休息。”
宫九之前跟着她一道跑,跑得有些勉qiáng,此刻一张小脸憋着红,气也喘不太匀,开口时还停顿了一下。
他问她:“师父要嫁人了吗?”
燕流霜呸了一声说嫁个毛线,她连海南派少主是谁都不知道。
这话不仅让宫九放了心,也让听到这个消息后一直震惊到现在的叶孤城松了一口气。
但叶孤城没像宫九那样放心地听话离开,他坚持要跟进去一起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海南派少主也有参加论剑会。”他说。
“是吗?”燕流霜完全没印象了,“长啥样啊?”
“是我第二日最后一个对手。”
燕流霜还是没印象,没办法,叶孤城在论剑会上遭遇的哪些对手实在是败得太快了,往往她还没瞧清楚他们的脸,叶孤城就已经赢了。
“算了,进去看了就知道。”她啧了一声。
“嗯。”他点头跟上。
两人进去的时候,燕父好像正在替她婉言拒绝。
世家之间打jiāo道,很少会把话说得很难听,所以燕父还是先把她这个女儿贬了一通。
他是客气,但对方却很会顺杆子爬,听到一半就直接打断道:“小儿这个年纪时,也一样贪玩,我看他们就挺配嘛。”
燕流霜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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