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嗤笑:“呵,你敢说你不想出去?”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半晌,迅速的不欢而散了。
第二天一大早,万梅山庄就煮了一锅鲜美的鱼汤。
白锦对衣食住行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却独独对鱼虾qíng有独钟,这还是山庄里的厨子听说老爷即将远行才准备的。
只能喝一点汤水的小chuī雪鼓着脸,在chūn和景明的服侍下尽量独立进行着吃饭的活动。
玉罗刹亲自夹了一筷子鱼ròu,放到了白锦碗里。
白锦吃饭的手一顿,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就见玉罗刹朝他挤了挤眼睛。
白衣剑客默然半晌,夹起那块儿鱼吃了,却一点也没有要对小chuī雪开口的意思。
玉罗刹:“……”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玉罗刹再接再厉,白嫩柔软的鱼ròu一筷子接着一筷子的往白锦碗里送,白锦也不推拒,来一筷子就吃一筷子,他只顾着埋头吃饭,却头也不抬,完全无视了玉罗刹越来越不隐晦的眼神。
玉罗刹抽了抽嘴角,见大半的鱼ròu已经在白锦的碟子里叠成了小山,便转而拿起一个空碗,亲手给白锦盛了一碗鱼汤,放到白锦手边,和蔼道:“来,喝汤。”
一顿饭都处于战战兢兢状态的chūn和景明:“……”
好,好可怕!
白锦终于抬起头,无奈的看了玉罗刹一眼。
玉罗刹用下巴指了指小chuī雪的方向,意思不言而喻。
他们二人谁也不愿意当这个恶人,但最终还是白锦先败下阵来。
他放下筷子。
“chuī雪。”
小chuī雪抬头看着师父,露出了疑惑的表qíng。
“我与你爹要离开山庄一段时日。”
小chuī雪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他从小养在山庄里,不大明白离开一段时日的含义。
见他如此,玉罗刹清了清嗓子,道:“就是说,往后一两个月爹爹和师父就都不在了,小雪要自己吃饭,自己睡觉……”
小chuī雪茫然,他忽然拉住了白锦的手:“师父,你要不在了吗?”
白锦点了点头。
白锦点头的太慡快,小chuī雪睁大眼睛愣了半晌,“呜……呜啊啊啊啊啊——!呜哇啊啊啊——”
白锦一惊。
玉罗刹一惊。
chūn和赶忙哄道:“少爷,老爷这是要跟主上一起出去办事qíng呢。”
小chuī雪泪眼迷蒙的对玉罗刹怒目而视。
玉罗刹:“……”
chūn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被冷落的玉教主:嫉妒使我丑陋。
大白:怪我咯。
第23章
两个人,两匹马,走的行色匆匆。
两个人,自然是白锦和玉罗刹。
两匹马,一白一黑,理所当然都是上等的好马。
直到再也看不见万梅山庄,白锦与玉罗刹才稍稍放慢了速度。
也不知道chūn和景明是如何说服的小chuī雪,今早他们下山时,小chuī雪已经不哭不闹,只是郑重的跟白锦拉勾,约好一百天之内必须回来,才小脸凝重的目送他们离开了。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白锦哄孩子的本事真是万万不及山庄里的侍女们的。
至于抢了儿子的师父,成为一代大恶人了的玉罗刹,临行前也没能抱一抱正在闹别扭的小chuī雪,只不过当他真的转身下山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了儿子凝视的视线。
……心qíng复杂。
头一次被亲qíng所困扰的玉罗刹若有所思,他拉着缰绳,放缓了速度不紧不慢的坠在白锦后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已经很久没被主人放出来的绝尘在山路上撒着欢,白锦也纵容的随着它去闹。他抱着剑,由着马儿折腾了一会儿,无意间向后一瞥,便瞥见了面沉如水的玉罗刹。
玉罗刹骑着马,正慢悠悠地坠在白衣剑客后面,似乎并不急着赶路。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太特别的神qíng,但白锦却莫名的觉得他正在烦恼。
似乎离开了万梅山庄之后,玉罗刹就已经收起了难得柔软的一面,又变回了那个运筹帷幄、处变不惊的一方枭雄。
就像他在guī兹王的帐篷里见到的玉罗刹那样。
他忽然扯住了缰绳,雪白的马儿立刻急停,又转了个方向,放轻了脚步欢快的朝玉罗刹的方向奔了回去。
揉了一把绝尘的脑袋,白锦开口询问道:“你在想什么?”
玉罗刹抬起眼,正好对上了白衣剑客望过来的视线,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qíng绪,勾唇对白锦笑了笑。
“本座只是在想……人有时真是很奇妙。”
“何解?”
玉罗刹想了想,语气认真道:“我看得见小雪时,便当他是手中价值连城的珍宝,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可当他从我眼前消失后,却又觉得他并没有那么的令我牵肠挂肚。”
白锦不语。
他定定的看着玉罗刹,见他神色郑重,又有几分真实的苦恼之色,心中不由哂然。
他并不感到意外。
若玉罗刹真的有那么牵挂小chuī雪,也不会整整一年都不曾来看望过他了,平日里的书信中也不会只讨论些何时练剑、何时学字之类的问题。
玉罗刹说自己只是顺便来看看西门chuī雪的,那就一定只是顺便来看看而已。
他猜的不错。
玉罗刹果然只是顺路来的,因为玉罗刹又叹了一口气:“我本不该在万梅山庄耽搁这么久。”
白锦道:“可你还是耽搁了。
玉罗刹不置可否,他语气怅然道:“我原本只是想来见见我的血脉是否安好、是否在按着我的期望茁壮成长而已。只是他远比我想象中的更讨人喜欢,这一点让我感到十分意外。”
这一句话乍听起来普普通通,可对于玉罗刹而言,已是十分掏心掏肺的话了。
他相信白锦听得懂。
——他来见的,是他的血脉。
而不是西门chuī雪本身。
他疼爱西门chuī雪、为他耗费了巨大的jīng力,这些都不是假的,可他对于西门chuī雪的爱,更多的却是基于他是自己唯一的血脉这一点。
玉罗刹爱西门chuī雪吗?当然爱,因为他是玉罗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那他们之间的感qíng是否一样深厚?
——未必!
白锦沉吟道:“父子天xing,见了面当然会觉得亲近。你现在觉得对他的感qíng淡了,或许只是因为你们相处的时间到底还是少了些。”
玉罗刹道:“你明白的,本座又何尝不明白?”
自熟悉之后,玉罗刹便经常在“我”与“本座”这两个自称间来回摇摆,时间一长,白锦也算摸出了一点头绪,恐怕他说话时的自称还要与他说话时的心qíng挂钩。
白锦转过头,眉头轻皱,似乎很不理解玉罗刹这突如其来的烦恼,他神色认真,一字一句庄重道:“如你这样的人,肯为chuī雪付出两分真qíng,已是十分难能可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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