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晋阳公主_鱼七彩【完结+番外】(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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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处弼下了马后,就问房遗直的住处,三两步就冲进屋,蹬蹬上楼,不及去敲房遗直的房门,门便先开了,露出一张清俊的脸来,最难得是其通身的气度,多少贵族子弟特意去学也学不来。

  程处弼看眼房遗直,便闷声冲进屋,一屁股坐了下来,也不管桌上的水杯有没有被人喝过,拿过来就一口饮尽,然后冷冷地哼一声。

  房遗直随手关上了门,回首看他。

  程处弼和房遗直对视之后,右手抬起,做了一个急躁意yù出拳的动作,抬起来之后发现眼前没什么东西可打,遂赌气地垂下来,重重地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此为何故?”房遗直温言一出,倒是让程处弼稍微冷静了不少。

  程处弼缓了两口气,却还是红着眼,满腔怒火,“遗直兄可知叔玉他和我们分别之后,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房遗直应和问。

  “他竟又折返回去了,还跟随从说说笑笑商量着,要去什么祥云阁游玩。气得我只想打他一巴掌,他怎能撒谎诓我们?”程处弼又生气又不解。

  “或有苦衷,你可听他解释了?”

  “说是担心父亲腿疾,转头就折返游玩,能有什么苦衷,我懒得再听他解释!”程处弼气道。

  “你这么晚回来,还说没听?”

  “是他缠着我,跟我解释东解释西,我却受够了。先前安州城破案一事,他领了圣命来,早就可以到安州,偏偏不来,在外边玩耍。等的我担心去找他,却瞧他那般悠闲自在。当我不知?他是故意拖到案子完结了他才肯出现。但这事儿他没解释,我也没说破,想给他留个面子,也就过去了。但而今同样的事他又来一次,我真要轻瞧他了!”

  房遗直笑了下,安慰程处弼倒不必计较,魏叔玉尚还年轻,正值气盛贪玩年纪,哪里懂得这些。

  “他气盛,我们才比他虚长几岁?还有比他小的人怎么算,人家怀英怎么那么懂事!他这是虚与委蛇,不诚挚,遗直兄倒不必替他说好话了。”程处弼恨恨一声,然后道,“亏我往日待他跟亲兄弟一般,见他有大志向,心里替他高兴。就想着以后只要自己能帮忙的地方,那必要帮一帮他,助他成大名。我是把自己肚子里知道什么好道理,都舍得讲给他。见他有小毛病,也跟他母亲似得唠叨他。可换来什么,就这些?我都觉得自己可笑。”

  “消消气,缓一缓。”房遗直亲自给程处弼倒了杯水,随后问程处弼他的东西可找到没有。

  程处弼怔了下,瞪大眼看房遗直,恍然道:“我给忘了,抱歉,我这就再回一趟。”

  “快别折腾了,也不是什么紧要之物。你最要紧的事是护着贵主,好生歇息,明日我们还要赶路。”

  程处弼忙谢过房遗直,他走到门口后,转身又再谢一次房遗直,才告退。

  李明达隔间的房内听了这些对话,不禁在心里又叹房遗直城府深。好了,借了这次机会,不仅帮她对魏叔玉除了口恶气,还顺便收服了一员猛将。一句话的吩咐,就一箭双雕了。

  听程处弼愿意把这些话讲给房遗直的口气,那是十分信任房遗直。至于魏叔玉,可谓是无意间把正直刚烈的程处弼给伤到骨头里去了,以后他再想和程处弼恢复以前的那种深jiāo好友关系,需得折损面子好好赔罪挽回才是,但以魏叔玉狂傲的xing格,只怕有些难。

  三更天,夜最深时,四下都安静了。

  潜伏在泰芜县暗处的四名盗匪,悄然聚首,对准了孙乡绅家后院的库房。

  三两下撬开锁,就翻起库房里的钱财宝贝。铜钱不要,大件笨重的不要,只挑珍珠翡翠和一些名家字画,随手收进身上早挂好的布袋里。动作很迅速,前前后后连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然后趁着夜色,一人背着个布包爬着房檐跑出孙家。

  四名盗匪从孙家出来后,俩俩分开,分别朝东南两个方向逃窜。

  ……

  驿站的chuáng有些老旧,一翻身就会响。李明达有些认chuáng,加之耳朵厉害,听到些响动就容易醒,所以睡得并不踏实。她睡了没多久,就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坐起身来,人走到窗边,继续侧耳细听,发现脚步声是从西而来,要往东去。今天月色好,正逢十七,李明达很快就看清了朝这边跑来的两个鬼祟男人,身上还背着布包,包里有东西还叮叮作响。

  李明达唤田邯缮去喊人,将这二人缉拿。她则三两下穿好外衣,立刻下了楼。

  公主在此,自然会有侍卫日夜坚守。田邯缮一句话下去,侍卫即刻动身,速度很快。所以等李明达下楼之时,两个贼匪已经被押进了驿站大堂内,好生跪着了。

  俩贼匪穿着皂色的粗麻布衣裳,身上背着的布袋也是用同样的料子所做。

  田邯缮去把布袋打开,发现里面俱是金银财宝和一些古画,十分惊讶,“难不得你二人大半夜鬼鬼祟祟在街上跑,竟是贼匪。”

  “拿去见官。”李明达吩咐罢了,便上楼,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次日一早,用了饭之后,李明达等就要离开泰芜县。

  贡元正便来送行。

  李明达见他就想起昨晚的事,问他可查清楚那两个贼匪偷得是谁家,是否有同伙没有。

  贡元正愣了下,不解问李明达:“什么贼匪?”

  “便是我昨夜叫人送到你们衙门的两名贼匪。”李明达道。

  贡元正又愣,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转头去问同兴而来的县丞,县丞也茫然的摇摇头,说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人还送丢了?”田邯缮忙质问昨晚押送贼匪的几名侍卫。

  几名侍卫都表示他们确实亲自把贼匪送到了县衙。“属下眼见着开门出来的衙差把二人押进了衙内,属下们方走。”

  “可我们真没见到。”贡元正无辜叹一句,转即白了脸,嘴唇哆嗦了几下,“难道……难道又出现了?”

  “又出现什么?少给我们装糊涂!”尉迟宝琪看不惯贡元正这副虚假之状,立刻出言道,“我看保不齐是你和那两名贼匪一窝,互相包庇,不然怎可能我们把人送到,你们却没收到。”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狄仁杰奇怪问。

  “误、误会?若是误会便好了。”贡元正脸色越发惨白,睁圆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是鬼衙,鬼衙又出现了!”

  尉迟宝琪嗤笑一声,“什么鬼衙?我看你而今也就只能拿见鬼的当借口了,不然还真说不清什么道理。”

  李明达本来也没心思去听贡元正乱言,但乍看他所言有不像撒谎,遂没有由着尉迟宝琪笑话他。

  “你倒说说,这鬼衙是什么缘故?”李明达问。

  “这种事qíng不是第一桩了。三个月前,刚开chūn的时候,县东的张寡妇遭了贼人窃盗,当晚就要报官,在她贴身丫鬟的陪侍下,坐了两人抬的轿子来府衙报案。却是那一夜一去不返,人再也找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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