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晋阳公主_鱼七彩【完结+番外】(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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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崇义所在之处,就在李明达的斜对面。

  李崇义此时叫了酒菜,意yù与尉迟宝琪和长孙涣先小酌一通。

  但他一张口,李明达立刻就在闹声中清晰地辨认出李崇义的嗓音。李明达循声一瞧,便看到斜对面楼上的那三人。

  随后李明达就听见李崇义讲晋州花神会的来历,又跟尉迟宝琪细数这些年赢了花神之名的女子,如何各有千秋,与众不同。

  李明达反正也无聊,反正就是不想听这些声音也会进她的耳里,倒不如好好去听,或许还有几分乐趣在。不过终了,李明达还是觉得无聊,手指就不住地敲击窗台,发出很小的咚咚声。

  田邯缮见状,知道自家公主是有了什么想法,遂问是不是煎茶不合口味,还是果子不合心意。毕竟这是小茶楼,所备之物不如王府的jīng细。

  “这男人聚在一起,都喜欢谈论女人?”李明达问田邯缮。

  田邯缮怔住,然后认真想了想,“该是会偶尔说一说,倒不至于每次都谈。”

  “十次里会谈几次?”李明达问。

  田邯缮琢磨了下,“却也分人,若是年轻气盛的少年,少说会有五六次。年长一些,适当减少。”

  “那河间王必定是返老还童了。”李明达免不得感慨道。

  “返老还童?”田邯缮缓了缓神儿,忙问公主是如何知道。这从到了王府之后,他就一直陪侍在公主身边,不曾分开,公主是如何得知道河间王喜爱谈论女人?

  “可是巧了,他又出现了。”李明达眼盯着楼下,目光锁定与人群中的一名白衣男子。

  田邯缮忙跟着看过去,却只瞧见无数颗黑人头在攒动,看得他眼都快花了,还是没分辨出哪个人眼熟。

  “张顺心你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他做的点心,奴终身难忘。”田邯缮道。

  “就是他,也来看花神会了。我们之前怎么说,他家也有可能在汴州城外,而今看来他真是在跟我们。”李明达发现张顺心的注意似乎不在花神会上,一直没去瞧台子上的qíng况如何,而是扭头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后来就一直朝李明达的方向移动。

  最后张顺心就到了德望茶铺前头,忽然抬首往上看,目光在二楼的窗户之间徘徊,最终找到了李明达,并和她对了眼。

  张顺心惊讶不已,慌忙移开目光,就像个认错的孩子一样,低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明达暂没理会他。

  她转即把手里的茶饮尽了,再转身靠在窗边,发现张顺心还如之前那副模样站在那里。

  瞧他这幅样子,执拗至极,该是见不着人就不会走。刚巧这会儿等着花神会开始,她无聊没事,就命田邯缮下楼问他,到底有什么事。

  不一会儿,李明达就听到田邯缮在楼下训斥张顺心的声音。

  张顺心把头低得很深,和田邯缮坦白道:“我猜到你家主人身份必定与众不同,确动了私心,想巧合相遇,一路同行,等想处得有几分感qíng了,再恳求于他。”

  “呵,还真是满心算计。痛快说,你到底有何所求。”田邯缮道。

  “却要亲自对他说才好。”

  “那你在这等着吧,没人管你如何。”田邯缮说罢,转身就走。

  张顺心噗通一声跪地,哀求田邯缮。因四周人多,张顺心此举当即就引来周边的百姓围观。

  田邯缮见状更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上了楼,yù告知李明达经过。

  但不及他开口,就听公主道一声,“让他上来。”

  田邯缮噎了下,然后不得不把张顺心领上来。

  张顺心一见李明达,谦卑地告罪,不及李明达质问,他便主动承认自己这一路来,确实有意跟着李明达他们。

  李明达见他还算坦诚,遂问他到底何故。

  张顺心先给李明达跪下,“我虽不知贵人的身份,但知道贵人必定是可帮我解难之人。那日我卖了点心之后,听大家议论驿站有从长安来的贵人,便挂心记住了这事。后来我遇到些意外,又听说贵人们要去晋地,就笃定这是天意,让贵人们帮我一忙。所以我设巧合,yù与贵人同行,不想却失败了。”

  张顺心顿了下,随即道:“一到晋州,我就打听到贵人住在了河间王府,便越发确定贵人的身份与众不同,真可帮到我。一时心急,刚刚便冒犯了!”

  张顺心说罢,就跟李明达行礼致歉。

  “叫贵人有些别扭,早说了,称我十九郎便可。”李明达认真看着张顺心,见他闻言面露惊喜,似有千言万语,随后就打发田邯缮准备纸墨,命人将张顺心所言都一一记述下来。

  “我本是晋地慈州人,早些年为避父亲,就从家中逃了出来,而后四处游历,发现泰芜县山水景致极好,我就在那里住下,一住就是五年。这些年,家里人并不知道我在哪儿,我也没告诉他们我在泰芜县。后来时间越久,我便越思念家人,所以就在六月初的时候,打发人捎了一封信给了兄长。谁知我再接到回信时,我兄长嫂子都已经成了死人。”

  “你兄弟bào毙,你自该去奔丧,怎的跟在我身后?”李明达不解问。

  “是该如此,是该好好奔丧。但奔丧早一日晚一日,分别不大。他们若是冤死,找出杀害他们的凶手便比什么都重要。”

  “何以见得是枉死?”

  “管家在信中说,我兄弟七窍流血,脸色发青,嘴唇深紫。这显然是中毒之状,但家里的孩子因为惧怕恶棍,未敢深究此事,只得忍气吞声的将他二位安葬了。”

  “若有枉死报案便是,你为何非要因这件事来找我?”李明达问。

  “因为杀害我兄长的凶手,是季知远。”

  “季知远?”李明达挑了下眉。

  “其姑丈便是李道宗,与当今圣人系出同一曾祖。”张顺心解释道。

  李明达了然。

  张顺心:“季知远此人轻狂残bào,在慈州一代乃是恶霸,以qiáng凌弱,以众bào寡,横行乡里,听说他早已经害了数条xing命,却因仗着其姑丈的脸面,仍可逍遥法外,自在过活。我心里不服!”

  只是与皇亲沾边,竟能gān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李明达有些难以相信,不过但却有qiáng龙压不过地头蛇之说,毕竟慈州不比长安,出些恶霸倒也有可能。李明达遂问张顺心的身份来历,方得知他竟是慈州刺史的二弟。

  李明达至此才有些明白,他为何会来找自己了。刺史乃是慈州的大官,他若真枉死了,想有人为此做主,还是要找一位比刺史更高一等的人物来管。

  李明达打量两眼张顺心,问到底为何怀疑他其兄嫂的bào毙与李知远有关。

  “管家在信里和我说,李知远田宅逾制,我兄长一再规劝他收敛,谁知他整日就知道歌舞升平,对这件事半点不上心。我兄长便就命人qiáng拆了他的宅子,收了田地充公,以至于他因此记仇,几次三番来找兄长,当场把毒药喂给鲜活的jī子,警告我兄长再对他管制就跟那jī一个下场。这件事之后过来两天,父亲便因中毒七窍流血而亡。您说,这事qíng是不是跟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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