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晋阳公主_鱼七彩【完结+番外】(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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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间王见周小荷又上了马,知道她没事,遂就喊着大家继续。

  再之后的路,周小荷便不觉得颠簸了,一直追逐清绝的背影。

  一行人至墓地时,早已经有提前来此准备的当地官员,将墓xué挖开,抬出了棺材,只等着河间王和仵作等人来勘察。

  “开棺吧。”李崇义道。

  衙差们随即撬开棺材,一股极大地尸体腐臭味飘了出来,害得多数人都捂住了口鼻。

  周小荷也捂住了鼻子,身子晃了晃,她脸色痛哭隐忍到极致,之后就转身吐了起来。因她肚子里的东西早就吐gān净了,所以这会儿吐得只有些酸水。随行的婢女忙为周小荷擦拭顺气。

  尉迟宝琪见周小荷这般,本能地跟着反胃,既然同是女子……就不禁看向公主那里。公主淡然如常的站在棺材边,连口鼻都不曾捂。

  尉迟宝琪自叹不如,也放下手,开始渐渐习惯了这股子尸臭味。

  尸体已经被埋葬月余,而今又是盛夏,表面已经高度腐烂。

  不过仵作却自有他们一套验毒方法,尸体后背的部分还残留部分完整的皮肤,可见颜色发青。尸体上方虽皮ròu腐烂见骨,但可见其骨黪黑色,就可知是中毒。但具体是什么毒物,因为时隔时间太久,确实有些难以断定。

  李明达先看了张刺史妻子的尸身,在其腐烂的腹部,看到了一点点发红的东西,但这东西碎的很细小,只怕除了她,没人能发现。李明达就又看眼张刺史的尸身,让仵作用刀稍微拨弄一下腐烂的胃部,果然也看到同样的东西,得幸有一块大点的,可算作是块正常的碎渣。

  李明达指挥田邯缮把那块常人可见的碎渣捡出来之后,考量到其腹内必定还有类似的残留,随叫仵作把取出的部分残留物,在活物身上试试,看看会有何种反应。

  衙差就近从村民手里弄了只鸭子来,用面饼裹着毒物qiáng塞进了鸭嘴之中。这之后就见鸭子如常,还在笼中呱呱叫。

  李明达命田邯缮收好那块渣,鸭子也带上。一行人就回了慈州城。

  至刺史府上后,李明达先行在正堂内坐定。田邯缮把那颗一面有些发红的残渣用水冲洗了下。

  李明达再看这颗清洗后的红渣,这才发现红色部分下面还有一点点黑。摸起来质地坚硬,且这种外皮的红,色泽华美,红艳持久。李明达瞧了竟觉得有几分眼熟。

  表面有些弧度,像是什么种子。

  这时候那边衙差匆忙来报,告知众人那鸭子有了不同的反应,“瘫在地上,腹泻一次,这会儿似乎喘不过气来。”

  李明达等人随即去查看,到的时候鸭子已经死了。鸭屁股上有些血,仵作拔掉一部分鸭毛,观其皮肤,可见青紫色。

  众人当下都知道,这鸭子所中的毒一定是跟张刺史夫妻的一样了。

  李崇义特意看了看鸭头,纳闷道:“却也没有七窍流血。”

  仵作忙道:“七窍流血这种事,未必是吞毒可致,人死之后,若停留三两天,移动时有了磕碰,也可能会有此状。”

  “竟如此。”李崇义了然地点点头。

  李明达回去后,看着那颗残留的红色的渣,总觉得熟悉,名字就在嘴边,但她一时偏偏就想不起来。

  李明达知道房遗直见识多,随即就和他形容,“该是什么东西的种子,红色,色泽光艳,带又带一点点黑,有毒,你能想到是什么东西?”

  房遗直把李明达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忖度片刻后,就gān脆对李明达道:“相思子。”

  “相思子?”李明达知道这东西,她小时候还曾拿过一串把玩,还听父亲讲说这相思子所象征的男女qíng爱的故事,“那这种东西有毒?”

  “有毒,磨碎了服用,只要几颗,就可致命。”房遗直肯定道,他度过一些医书,上头有很明确说明这点。

  第57章 大唐晋阳公主

  “夫妻俩死于相思子,还是同榻而亡。季大郎也非凶手,那会不会是他们夫妻自尽?”狄仁杰猜测道。

  “不会。”房遗直立即否认,“据二人贴身丫鬟的证词,刺史妻刘氏当夜还曾吩咐下去,让厨娘从夜里就熬人参汤,准备一早食用。而且她第二日还准备带着女儿去道观里上香。”

  “要死的人是不会准备明天的事,一定还是他杀。”尉迟宝琪有点兴奋,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很大的秘密一般。

  狄仁杰看一眼他,忍不住笑。

  “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值当你这样笑?”

  “值当,想起你前两天的萎靡,一对比你现在的jīng神,是有些可笑。倒和我说说,你前两天是因为什么?”

  尉迟宝琪转着眼珠,不去看狄仁杰,“先前那是我有些事没琢磨明白,现在我看透了,我还是那个我!”

  “哟,风流的尉迟兄弟也有迷惑人生的时候。”长孙涣正觉得案子琢磨不透,有些乏味,这会儿逗弄尉迟宝琪倒是有些乐趣。

  尉迟宝琪红了脸,一撇嘴冷哼两声,决计转头不理会他二人。

  李明达还在琢磨这案子还有谁可能是凶手,又去问房遗直。看看他从昨晚所看的这些刺史府下人的证词中,可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比如夫妻二人近年来和谁不和,闹过什么仇怨?”

  “倒没有,昨日我让落歌匿名打听了下他们夫妻为人,不论是当地百姓,还是慈州的一些官员,对张刺史和刘氏的印象都很好,说他们夫妻二人对外很是温和。也没人能道出他二人和谁结过仇怨,除了季知远。”

  房遗直说罢,大家就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季知远。

  季知远本来闷头听着,见大家这样瞅自己,忙摆手苦笑:“真不是我,我连相思子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更别说用它杀人了。”

  竹溪在一边点头如捣蒜。

  “其实我也知道张刺史是个好官,所以闹这等误会的时候,我是有心讲清楚,跟他和好,可谁知越解释误会越大。我后来把地契给他,让他看清楚那些他所谓越矩的田宅真的都在我姑丈名下。他偏不信,怀疑我造假,收了我的地契,还说要上报朝廷仔细查实才行。”

  “原来是这么回事。”房遗直就建议李崇义吩咐一下慈州长史,把地契拿来瞧瞧。

  李崇义点了头,打发人去了,转而他眉头紧锁,有些略微苦恼地看着房遗直和李明达,“季知远无辜了,谁是凶手?而今可怎么办,我们连个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怎么没有,我看张凌云那孩子就不是个善茬。”尉迟宝琪道,“自古以来,父杀子有之,子杀父却也不少。”

  李明达:“这么多天,你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话。”

  尉迟宝琪一听,嘿嘿笑起来。众人也跟着哄笑。

  “我保证我以后会聪明起来,不像以前那么糊涂。”尉迟宝琪得意扬首,展开扇子,风流地一扇。他已经想通透了,他还是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qíng场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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