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晋阳公主_鱼七彩【完结+番外】(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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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思虑,当己分内,不得出己之外,而思他人事。我们自然不好一直在此喧宾夺主,抢了河间王的功劳,我们都相信您有此才能。”李明达随即催问人怎么还没到。

  大家也都听出来,公主这是和河间王闹了不愉快。至于原因为何,大家都不清楚。不过河间王刚来慈州查案,昨夜就一夜未归,此怠慢之举大家心里早就有数。而今公主和他发火,却也qíng有可原。

  李明达快步行至院外,命人将张顺心、张凌云和张飞雪都带来。另还有当日与张刺史夫妻所有有关系下人,也都被召集到正堂前待命。房遗直先行跟屋内满脸震惊的河间王告退,紧随李明达出来。

  李明达对他道:“你看过证词,刚好可以重新审问,对一下证供。既然已经知道毒物是磨碎的相思豆,这东西不能化在水里,那被下到水里的可能xing不大。想来这东西该是混在了吃食之中,重点查晚饭,还有睡前吃的那碗糖蒸苏酪。”

  房遗直应承,见李明达要走,他轻声叫住了他。

  “怎么?”

  房遗直看眼那边等待的尉迟宝琪等人,近了一步,小声问李明达与河间王之间是否闹了不愉快。“公主若不想管这件案子,遗直会追随公主。”

  “没什么大事,说起来也可以算是因你而起呢。”李明达半开玩笑道。

  “哦?”房遗直眸中光亮更甚。

  “别跟我说,那个周小荷盯了你一早上,你没发现?”李明达道。

  房遗直了然,“原来如此,那遗直先行谢过公主。”

  “不用谢,我也是怕你分心耽搁了查案。我还想早点回长安。”

  “我以为公主不管案子查不查得清楚,明日都要走。”

  “没了她人打扰,案子分析到这地步,只可能是刺史府内人作案,剩下这一天时间,还不够房大郎抓到凶手?”李明达反问。

  房遗直闻得此言,刚刚敛下的眉目又稍稍抬起,看向李明达。

  笑了,又叹。

  “遗直定不会辜负公主的厚望。”

  房遗直斯文行礼之后,便目光淡淡目送李明达离开。

  长孙涣一众等在后头的人,才刚公主和房遗直说话,有几声稍微高点,他们隐约听得清楚跟案子有关。遂公主一走,大家都凑过来,问房遗直刚刚公主有什么吩咐。

  “我们在此审案。”

  尉迟宝琪:“那公主呢?”

  “公主带人去搜查刺史府。”

  “搜查府邸这种粗活儿,怎么能让公主跑来跑去做?该我们去才是。”尉迟宝琪叹道,转即就要去请命。

  长孙涣附和,也要跟着。

  二人随即被房遗直喊住,“连公主的吩咐都不听了?”

  尉迟宝琪和长孙涣互看一眼,才反应过来公主这样的决定必有其道理。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摇头,表示不去了。

  “那河间王?”长孙涣凑到房遗直身边小声问。

  房遗直并不说其它,只撂下一句话:“他昨夜去了哪里,想必大家也清楚。”

  长孙涣、尉迟宝琪和狄仁杰三人反应了下,立刻都明白过来房遗直所指。王爷的案子,自己不cao心查,反而去纵qíng享乐,反而留着他们在驿站受苦琢磨着枯燥的案子。其实他们倒还好说,房遗直最不容易,他昨夜看了半宿证词,都不曾认真睡过,就只是合衣打了个盹儿而已。

  三人都为房遗直抱不平,自然对于房遗直的话也更加挂记在心,遂都在心里对河间王不满了几分。

  李崇义这时候走出来,问他们公主去了哪儿,得了回复后,他想了片刻,就吩咐房遗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此问审。”

  说罢,李崇义就请大家进屋。

  季知远此刻也站在院中,一会儿就要正经提审他了。他有些紧张,所以一直不断地在心里准备措辞,考量自己该用什么表qíng,能让他既能把事qíng陈述清楚,又能表现的没有那么攻击xing。

  竹溪在一边为季知远指导,“郎君千万不要笑,也不要惊讶、生气、委屈,尽量面无表qíng,这样能好一点点。然后放慢语速,不要急,慢慢说,手不能乱动,不可晃身子,头如果能不动的话尽量也不动。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要用眼睛去看张家的人,省得又被他们说您威胁他们。”

  季知远点点头,把竹溪的嘱咐都记下了。转即看到有衙差抬着一个男人进门,紧跟着张家的两个孩子张凌云和张飞雪都进屋了。

  今日天天晴,又是午后,酷热难耐,所以大家都换了轻薄的衣衫。张凌云和张飞雪也不例外。因在孝期,张凌云和张飞雪都穿白。张飞雪外套着白麻色半臂,内着白纱衣,遂可见露出的袖子隐约半透。

  张飞雪圆圆的脸,大大地眼睛,很讨喜可人,让人禁不住想去逗弄。

  季知远看见就忍不住心生怜爱知qíng,喊一声。张飞雪见他,原本探究的眼里,瞬间攒满了泪水,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

  竹溪忙拉走季知远。

  季知远丧气垂着脑袋。随后就听到正堂内有人喊他,季知远赶紧跟过去,走在张凌云和张飞雪兄妹俩后头。

  张凌云看到季知远,立刻就防备般的抱住妹妹,然后往一边退。

  张飞雪还在大哭。众人见状,忙劝慰这可怜的小女孩,最后见她受惊过度,还是不见好。处理办法就如上次一样,让人先把张飞雪带走了。

  李崇义遂坐在主位,但因为他对于案子的了解不如房遗直,遂不发一言,把一切都jiāo由房遗直来审理,他在一旁旁观。

  屋内沉默了很久,大家久等不见房遗直吭声,就疑惑地看过去。

  房遗直凝神,几番打量态度漠然跪地的张凌云后,直接开口问:“毒杀你父亲的真正凶手,可是你?”

  众人一听,皆震惊了。

  大家倒不是因这个真相令人咋舌,才表现讶异,而是因房遗直的问话方式。正常qíng况下,该是先让季知远站出来,排除他的嫌疑,然后质问相关人等的证言,最后在道出这个推测结果后,再来提出疑问……

  房遗直却直接跳到了最后一步。

  张凌云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默了会儿,听衙差重复了一遍房世子的问话,他方知这话是真的。

  这时候跪地的张凌云不解地望向房遗直,又看向那边比自己还震惊的季知远,便随即继续如常地垂着脑袋,依旧不说话。

  “别以为你年纪小,我们便不能给你用刑。”衙差喊道。

  张凌云冷笑了一下,然后坦然问他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毒杀了他父母。

  众人皆沉默。

  张凌云嘴角的冷笑就更厉害,以至于在场的人都有些难以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会在面临他人的指责时会有此态。

  但若他真的是凶手,其表现这般模样,倒是可以理解了。毕竟不是谁都能无qíng杀害自己的父母。

  “没有证据对不对,那你们凭什么指责我杀害了我的父母。你们可知这等冤枉,对我一个无辜的孩子来说,有多致命!”张凌云有些恼怒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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