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晋阳公主_鱼七彩【完结+番外】(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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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达就此也放心了,好在公主府没有涉及什么朝政之类的秘密。她之前甚至担心有大yīn谋,所以当时特意跟父亲讨了程处弼继续保护自己。

  而今虚惊一场,倒是她所愿。

  李明达告别房遗直,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听到身后果然传来魏叔玉的声音,不禁觉得好笑。她感觉出来了,这魏叔玉似乎在躲着自己,但是又非常想巴结房遗直。

  总归这个人对她不重要,平常也没有什么gān系往来,这魏叔玉心里想什么,如何表现,李明达也不感兴趣。遂想一下就过了,只yù乘车痛快回宫,把今日的调查尽快回禀给圣人。

  父亲如果知道她和房遗直这么快就把案子调查了结了,一定会很开心地夸奖她。这样她就可以提出一些小要求让他答应,比如再出城去一次去断崖。

  因公主府前吊唁的人一直络绎不绝,李明达为免去麻烦,离开的时候,还是从后门骑马走。

  没想到和位老熟人碰个正着。

  李明达从公主府后门出来后,就瞧见一抹皂色身影骑着马,从自己的眼前疾驰而过,她当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谁。李明达未作声,如常出发回宫。

  过了没一会儿,身后的马蹄声就停了,转而越来越大,朝她靠近。

  李明达这才勒住缰绳,看向刚从她眼前飞过又返回的芦屋院静。

  芦屋院静确认是李明达后,满脸惊喜,她跳下马,急忙行礼,然后笑问李明达此行出去,游玩的可好。

  说罢,不及李明达回答,芦屋院静就忙道歉,“失礼失礼了,我倒是忘了,长乐公主刚刚去世,贵主心qíng必然不慡。我这时候问您这些,实在是没眼力。”

  “见你我还想问呢,我离京的时候,听说你失踪了。”

  芦屋院静不好意思笑道:“却是我那些属下胡闹,我不过出去游玩两天,就以为我有什么意外。”

  李明达见她和自己一般,脸晒得有些黑了,晓得她此言不假。

  “你也不要任xing,若出去,总该跟下人通报一声,也好让他们护你周全。”李明达嘱咐道。

  芦屋院静无奈,“我就是嫌他们绊脚,才特意不告诉。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谈qíng爱,那自然要好生纵qíng山水。”

  李明达看着说话的芦屋院静,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芦屋院静的嘴角。她左边嘴角有一处很浅淡的小褐色斑,每当她说话的时候,那块褐斑就会随之跳跃着。

  芦屋院静随后拱手,就和李明达告辞,顺便也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请李明达为长乐公主的死节哀。

  李明达看了眼芦屋院静的手腕,袖子下滑的地方与常luǒ露的地方,有黑白分明的界线。也不知这芦屋院静去哪里玩了,晒得竟然比她这位出远门的人还黑。

  李明达随后对芦屋院静点了点头,和她告辞,各走各路。

  回立政殿后,李明达就将房遗直亲手所写的有关案件的奏报,呈给了李世民。李世民接来瞧一眼字,就颇觉得顺眼,很有兴趣看下去。不仅字体隽秀异常,暗藏风骨,且叙述简洁,主次分明,让人一目了然,看着心里自然而然就觉得舒服。

  “好字,好文。”李世民叹道。

  李明达喝一口桃汁,顺势点了点头。

  “做得好,倒没想到你们不到半天时间就查清了。阿耶所料不错,兕子,你果然是个查案的异才,阿耶以后该重用你。”李世民叹道。

  李明达听这话感兴趣了,放下手里的杯子,眼睛放光,好奇地看向李世民:“父亲要给兕子封官么?”

  “哦?你还有兴趣做官?”李世民笑了,让李明达说说看,她想做什么官。

  “阿耶说我擅长查案,那刑部典狱之类的事qíng,我是不是都可以学着看看?”李明达双手放在桌面,然后把脸贴在手背上,挑眉歪头,试探问李世民,“刑部尚书?”

  李世民本来还点头应和,觉得让兕子在刑部历练一下,也不是不可能。想当年她姑母平阳公主都可为大唐打天下,做女将军上阵杀敌。他女儿去刑部查案,为百姓伸冤,又有何难。

  于是李世民喝了口桃汁,心下决计好好想这件事,就忽然听女儿喊了“刑部尚书”,害得李世民差点把嘴里的桃汁吐了出来。

  咳咳……

  李世民呛到,微微咳嗽了两声。

  李明达忙起身,递了帕子给李世民。

  “阿耶是不是被兕子的远大志向惊到了?”

  “自古以来,想做刑部尚书的公主,你是第一人。”李世民感慨。

  “要不大理寺卿也行,也对口。”李明达说得又是很轻松,搞得李世民表qíng渐渐惆怅了。

  “兕子啊,其实为官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不单单要查案,还有很多枯燥乏味之事要做,还得上朝……”

  “对,兕子还没有上过朝。”李明达眨眨眼,看着李世民,激得李世民看她的目光越发复杂。

  “哈!”李明达掩嘴笑起来,“阿耶被兕子骗到了。”

  李世民怔了下,然后无奈地皱眉,“你这丫头。”

  其实他早听出来兕子在逗自己,任谁如果心中贪权,那也不会在嘴上如此直白地说出来。但兕子为官的事,也不是不能考虑,但若做大官就……

  “阿耶,我查案这么快,表现这么好,您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为父正考虑刑部尚书一职——”

  “阿耶,兕子和你说正经呢,求个恩典。”李明达轻轻扯了扯李世民的衣袖,“兕子想再去断崖一趟。”

  李世民听这话,满含笑意的眼睛渐渐冷静下来,“为何又去,你对那地方似乎很有执念。”

  李明达不否认地点头,“从那么高的悬崖坠下去,只是擦破了头。兕子倒觉得那地方不是兕子遇险的地方,而是劫后余生,重新纳福之地。”

  李世民听这话,觉得也在理,再三嘱咐她一定要小心,不许靠近悬崖,又让程处弼跟着。

  “上次是你大哥陪你去的,这次就让你二哥陪你,该轮到他了。”

  李世民看似随意说着,但李明达心里清楚,这是父亲故意的安排。

  田邯缮从李世民那里回来之后,就好奇问自家贵主,是不是真有意做官 。

  “这天下,若真有女子比男人更有才能,又何必一定让她们委身于后宅之内?”李明达问。

  田邯缮坚决赞同,“不过这种事,真执行起来恐怕会有不少人阻拦。”

  “万事开头难,就让我做这个‘难’。”李明达无所谓地笑一下,然后盘算着自己该怎么才能德才兼备,这时候程处弼来报,说是宫外的东西送进来了,却不知个该放哪儿。

  “什么东西?”

  “当初打赌,尉迟宝琪输掉的五千贯,以及几位郎君输掉的十匹帛。”

  “收进库房里。”李明达道。

  “立政殿好像没有库房。”田邯缮为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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