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晋阳公主_鱼七彩【完结+番外】(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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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达、房遗直程处弼等人随即就骑着马,亲自押送李道宗前往大理寺。

  同时也打发田邯缮去太极宫陈明qíng况,请圣人定夺审理和处置李道宗的办法。

  带李明达一行人到了大理寺后,随即就有圣旨下来,令太子李承乾协同大理寺卿共同审理此案。

  李明达和房遗直对于圣人这道旨意都心存疑惑,没想到圣人会把即将结束的案子突然转jiāo给了太子。

  大概一炷香后,李承乾就快速到了。他立即就接手,览阅证供之后,问问qíng况,大概了解了整个案qíng经过后,就对李明达笑道:“放心jiāo给大哥,一定会给你们处置妥当,不枉你们近一月的费心调查。”

  李明达点了点头,和李承乾告辞后,就要走。

  李承乾又叫住李明达,挥挥手示意随从。其身边提着食盒的太监连忙就跑了过来,意yù把食盒里的东西jiāo给李明达。

  李明达早就闻到食盒里的臭味,知道是臭豆腐。摆手示意小太监不必当场打开,而今在大理寺内这种严肃的管家地方,不合适。

  左青梅随后接了食盒。

  “二哥呢?”

  “估计还在平康坊,他有点沉迷你那个九婆臭豆腐,我走的时候,他已经吃了一整盘。”李承乾说着就流露出一脸嫌弃状,感慨那东西实在是太臭了。

  李明达凝视着李承乾,对其再次礼貌微笑告辞,就同房遗直一起离开了大理寺府。

  “大理寺卿是个圆滑怕事之人,深谙官场中庸之道。这桩案子的最后审问,只怕全都由太子殿下做主了。”

  “我也不明白,但圣人这样做必定有其道理,”李明达往身后看一眼,然后目色深沉地对房遗直轻声道,“很多事,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房遗直了然点了点头,明白李明达话里暗示的意思是指圣人其实早已经开始怀疑太子,“那我们倒不需要cao心了。”

  李明达知道父亲这样安排,必定是怀疑李道宗与李承乾之间的关系,遂问房遗直,“你觉得他二人如何?”

  房遗直对李明达摇了摇头。

  “何意?”李明达问他。

  “你大哥没那么简单。”房遗直道。

  李明达怔了下,然后疑惑看着房遗直。

  房遗直对她轻轻摇了摇头,“这件事我劝公主不要掺和其中,圣人既然已经心中有数,早晚会有定夺,我们只需等着结果就是。”

  “好,我信你。”

  在朝局这块,李明达深知自己不如房遗直懂得多,既然他暗示自己了,这李道宗的案子八成和他大哥无关,那她也没必要凭空追着他大哥不放。

  李明达垂下眼眸,心qíng有些复杂。

  “想杀人,和真磨刀动手预备杀人,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房遗直目光深邃地看着李明达,“但有个共同点,无论哪种选择都是他自己的决定,和你无关。”

  李明达猛然抬头,看房遗直。

  房遗直微微拉起嘴角,对李明达报以一个十分明朗的笑容,这是他从来少有的笑容,如一缕暖阳驱走人心内的晦暗。

  “这些天倒劳烦你天天守着曲江村,回去好生歇息。”

  李明达和房遗直道别后,调转马头走了几步,感觉到身后的房遗直没动,知道他在凝视自己。李明达忽然想起一件事,拉停了马,又调头回来了。

  她随即从腰间拽下一块玉佩,递给房遗直,“这个给你。”

  房遗直看了眼那玉佩,用料上乘自不必说,难得是这玉佩的图案,圆形底正反两面镂雕了一头羊,而且这头羊还伸出了舌头。

  羊舌,便该是指羊舌肸了。

  chūn秋时晋国有一贤者名为羊舌肸,博议多闻,德高正直,能以礼让国,乃是当时晋国的非常有名的贤臣。他父亲对此人很是敬仰,甚至当做典范来学习,因孔子称此人为“遗直”,父亲就给他取了此名,便是对他寄予厚望,期待他将来能如羊舌肸一般贤能。

  所以这‘羊舌’玉佩,就是象征着他的名。

  房遗直目光滞住,修长的手指紧攥着手里的玉佩。他万没料到公主会如此用心,他送了一个金兕过去,公主就以更用心意的礼还给他。

  “本来也想送个金的给你,如你所言,耐摔。不过我们女孩戴金没什么,你们男儿还是流行佩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所以我就做了十个送你,也耐摔。”李明达说罢,告知房遗直另外九个还在宫里,因今日出行不便,才没带全。

  “劳公主费心,其实一个足够,它不会碎。”房遗直的手攥的更紧了。

  “没事,反正这玉料是从我四哥那里讨来的,你客气了,就便宜他了,他又不在乎这点东西。”李明达此番话就是为了劝房遗直不必客气,好生收着就行。

  “受之有愧,今日公主救了遗直的命,替遗直挡了麻烦,还送遗直这样贵重的礼物,”房遗直拱手对李明达,“恐无以为报。”

  “你是我的跟班,我照顾你应当的,你忘了么?”李明达笑叹,随即又问房遗直,“之前答应我,什么事都会事无巨细的上报,怎不见你报?”

  “正等公主问呢。”房遗直跳下马,随即从马鞍的袋子里抽出两本册子,双手呈jiāo给李明达。

  李明达怔了下,接过来翻一翻,然后看眼房遗直,“你还真每天都在写。”

  “跟班之责,不敢诓公主。”

  房遗直不卑不亢地行一礼,仍旧气派昂然,根本就不像是臣服她的样子。

  但真说到做到了,叫人挑不出毛病。

  “行吧,那你就当我救你这事,是对于你这位忠心耿耿跟班的奖励,不必心中计较过甚。”

  李明达说罢,就笑一声,带着左青梅等人离开。

  房遗直立于原地,一动不动目送她去了,还是久久未曾收回目光。

  “大郎。”落歌牵着马,凑上前来。

  “回府。”房遗直方缓缓道,仍将那玉佩紧紧攥在手心。

  ……

  李明达回了立政殿,就被李世民叫到跟前来。

  李世民虽然早已经听田邯缮汇报案qíng,此刻却偏偏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面似一副好奇孩子的模样,让李明达赶紧给他陈述一遍案子经过。

  李明达坐下来喝了茶,休息片刻,才整理语言跟李世民娓娓道来。

  李世民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还伸手拿一块‘过门香’塞进嘴里,脆脆地嚼着,跟听戏一样悠闲。

  听到一半的时候,李世民叫停,问李明达:“所以这案子后来就是你和房遗直在破,尉迟宝琪因为怕鬼就躲了?”

  “他是真怕鬼,”李明达见李世民怀疑不信的样子,“其中有苦衷,不好对外人道。”

  “我是外人?”李世民问,“这天下都是我的,你们都是我的‘内人’,何来外之说。倒说说,什么苦衷,大不了阿耶跟你保证,不和其他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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