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晋阳公主_鱼七彩【完结+番外】(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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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绯绯伸出她纤白的手,斟了一杯酒递给尉迟宝琪,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她举杯敬尉迟宝琪,然后淡淡笑起来。

  “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本来风月楼里也没有什么秘密。不怕告诉你,假母弄死尸的事儿,我知qíng,但她并不知道我知qíng。”苗绯绯随即见尉迟宝琪表qíng有点恶心,无奈苦笑道,“我初见识这件事的时候,也如你一般,恶心得半月都吃不下ròu。不过你放心,你在风月楼吃的酒菜,都是另外几个灶做的,那口锅和菜刀只有在弄死人的时候才会用,其它时候不会。不光你恶心,其实假母也犯忌讳恶心这些。再说每年这煮熟的人ròu,只会给二三等房的客人吃,一等房的贵客吃不到。”

  “你这么说,我还要庆幸自己好歹有些钱,身份不同了。”尉迟宝琪讥讽一声。

  苗绯绯苦笑,“假母是我老板,这是拦不下,也管不了。我不过是个自小就被买到jì院,以色侍人的jì女罢了,最低等的下贱人,谁会在乎我说什么。”

  “不许你这样说自己,娼以色侍人,jì则凭歌舞诗赋才华,引得文人雅士追捧,其中不乏有洁身自好的,你便在其列。凭本事吃饭,又怎么能算是丢人,再说这命也不是由你选的,是当初随便把你卖进jì院的父母害你如此的。”尉迟宝琪心生同qíng道。

  苗绯绯抿起嘴角,欣慰地笑着落泪,“有二郎这句话,我而今就是死也甘心了。”

  苗绯绯再度斟酒给尉迟宝琪,“假母的事,我没法做评断,但厨房那哑巴四兄弟,却是个奇怪的,平常不与人来往,只他们四兄弟之间互相比划聊什么。不过他们四个却偏偏与一个送柴的老汉关系很好,也常做好吃的给那老汉。姓张,具体名字却不知,你去查吧,会查到。”

  尉迟宝琪见苗绯绯如此聪慧地和自己jiāo了底,心生感动,又敬她一杯,表示自己只要有机会,会尽快帮忙,让她离开大牢。

  苗绯绯笑了笑,“倒也无所谓,在这里住也好,出去了,风月楼想必会被查封,我又不知道会落根何处,大概会充为官jì吧,可能今后的日子还不如坐牢来得清慡。”

  尉迟宝琪皱眉,有些难过的望着她。苗绯绯就含笑与他对视,让他不必不舍得自己,该走就走,该办事就办事。

  “你放心,只要我有这个能耐,一定会帮你。”尉迟宝琪说罢,就起身去了。

  ……

  房遗直看着徘徊在牢房门口的李明达,见其终于止步,转身朝这边走来,笑问她听到什么没有。

  “这苗绯绯身世听着可怜。”李明达对房遗直小声道。

  “jì院里的女子,没有身世不可怜的。而且她们很善于以可怜身世博得男人的同qíng,而今还博了女人的同qíng了。”房遗直专注看李明达。

  李明达好奇地偏头看房遗直:“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对那个苗绯绯印象不好?”

  “有点。”

  “啊,bào露了,你去过jì院。”李明达指了指房遗直的鼻尖,“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免不了俗。”

  “被硬宝琪拖去的,略坐了下便走了,与那苗绯绯也只是有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怎么就不喜欢她了呢,我瞧她样貌好,说话也斯文端庄,是个腹中有才华的女子。最紧要的是她深谙与男人的相处之道,怎么与你一见面,就会讨了你的嫌呢?”

  “却也不算是正式见面,当时我下楼,她在楼上,帕子刚好掉在了我身前,她身边的丫鬟就喊我拾帕子。”房遗直解释道。

  “那她呢,跟你说什么没有。”

  “没有,拿了个团扇半遮面,倒也叫人刚好可一瞥她的容貌。”房遗直道。

  “yù拒还迎之态,是不是这样,”李明达拿袖子挡一下自己,然后露了个脸,对房遗直挑了下眉。

  房遗直目光定定地看她。

  李明达抿嘴笑,“看来这招真有用。”

  房遗直转眸瞧向别处,抿起嘴角,默了会儿,才随即对李明达道:“我踩着帕子走了。”

  “咦?”

  “此女有些心机,若公主听她是个可怜人,我倒觉得她在装。”房遗直顿了下,然后面色肃穆,“我想她对宝琪若有‘qíng深’,只怕也是因他的身份。”

  “你会不会太武断了,毕竟对她本人还不了解。”李明达琢磨道。

  那厢尉迟宝琪已经从牢内出来,面色沉重,显然他还没有从刚刚与苗绯绯对话的悲伤qíng绪中走出来。

  房遗直看着一步步缓缓走向他们的尉迟宝琪,对李明达道:“不算武断,风尘女子有qíng有义的故事,自古就有。之所以广为流传那几个,就是因为这故事难得,且少见。千之有一才会发生的事qíng,怎么就这么巧,偏偏就被我们碰着了。我倒是不信,更不信那帕子是她失手丢下来的。”

  “你防备心很重啊。”李明达叹道。

  “láng多ròu少,不得不防。”房遗直道。

  李明达惊诧地看房遗直,人很英俊,文雅翩翩,萧疏轩举,又是那般好的家世,这样的男子必然在贵女们之中受欢迎。说得是实话,可也不谦虚一下 。

  房遗直感受到李明达目光的异样,问她,“怎么了?”

  “没事。”李明达收回目光,脸热了下。

  这时候尉迟宝琪抽着鼻子过来,面目依旧哀伤,“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等我么?”

  “不然等谁,那牢里也没有别的人是我们朋友。”李明达道。

  “哈哈,也对。”尉迟宝琪苦笑一声,然后挠挠头,组织语言对李明达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倒是对假母弄尸体的事知qíng。对了,还说厨房那四兄弟跟个送柴的老汉关系好,姓张。”

  “你觉得苗绯绯怎么样?”李明达看眼房遗直,忽然问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怔了下,面色尴尬地不知该作何回答,毕竟昨夜他刚跟公主诉了衷qíng,虽然没有直接挑明,不过彼此也算是心知肚明了。这会儿在她面前谈论另一个女子如何,尉迟宝琪有点下不了口。

  “知道了,她在你心里,该是美好的。拿一朵花比喻她,你会用什么花?”李明达问。

  “白荷。”尉迟宝琪想了想,如实回道。

  “出淤泥却不染污的白荷花。”李明达点点头,然后别有意味地问房遗直,让他也形容一个。

  尉迟宝琪忙看向房遗直。

  “还是先查案吧。”房遗直知道公主在逗他,忙转移话题道,“而今已经派人在地图上标注的几处金矿地设下埋伏,就是怕这等事未必会当下立刻行动,守株待兔非上上之策。”

  “我看你选的这几处地方,在必经之路处都有易守难攻的地势,很用心。”提起案子,李明达更来jīng神,禁不住夸赞房遗直思虑周全。

  随即三人进屋议事。

  尉迟宝琪感叹,“幸亏当时贵主和遗直兄思虑周全,想到了用假地图引蛇出dòng,不然我这遭还真是吃了大亏,若把重要信息泄露出去,我就是大罪过了。我就不明白了,这石红玉到了风月楼怎么就出不来了,让案子进了个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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