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笑什么笑,臭不要脸!”田邯缮见状上去打了石红玉一巴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除了贵主以外,有别的女人盯着房世子就十分不舒服,心里的气xing就大了。
石红玉被打得头往一边偏了过去,她是觉得疼得,但她不叫疼,反而嘴角的笑容更灿烂。转而又满面笑意地看田邯缮,一点儿都没有挨打的人该有的反应。
田邯缮心里震了下,他忙去追李明达,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刚刚石红玉的表现告知贵主。
李明达见了店老板后,就听他用不太熟练的汉话解释,他之所以会收留石红玉是觉得那女子可怜,而那个巨型灯笼也是石红玉提议,是让他来年在元宵灯会弄个厉害点的吸引人,如此提高名气好把生意做大。店老板觉得这个提议很有意思,就依言答应,允她帮忙。
“她对你说她是倭国人么?”
店老板摇头,“她跟我说她是一个苦命的寡妇。用大唐的话讲叫什么红颜祸水。就是她太漂亮了,喜欢她的人太多了,以至于波及到她这里,让她遭殃,她很难受。她说她不敢回到她家里,太害怕了,太可怕了。那这么可怜的女子,我当然要收留他。”
田邯缮闻言在心里嗤笑,这个店老板还真是用心解释。什么发善心,分明是看到人家姑娘漂亮就收留。
“你没看到通缉画像么?”田邯缮把画像亮给他看。
店老板摇头,“这个画我看过,是她主动拿给我看的,我不识大唐汉字,她就哭着跟我解释了,是因为有个想要qiáng娶她的京兆府官员,找不到他了,就开始全城通缉她。她真的好可怜!你们就不能放过她么?”
李明达扭头看房遗直,想出画像通缉的“官员”好像是他。
房遗直面不改色。
这种时候李明达就不开玩笑了。她仰头看着首饰铺子的墙面,还挂着皮做的套头面具,样子十分吓人。
再看看铺子里摆的饰品,都是有倭国特色的。
“你还卖面具?”
店老板回道:“一个爱好而已,挂在上头,如果有人喜欢就可以买走。”
“石红玉的那身装扮很费时间,你是什么时候给她画得?倒是细致地连手都画了褶皱。”李明达叹。
“这两天每天早上我都会给她画一个。她要出门,但是为了避免被她的那些追求者骚扰,我就帮了个忙。”店老板坦白道。
李明达发现店老板还真是天真,三十多的年纪了,既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石红玉的一面之词。看来漂亮女人就是好办事。
李明达对房遗直点了下头,示意房遗直,经她观察,店老板所言基本属实。
店老板见状跟着李明达看向房遗直,他以为房遗直是这里最大的官,瞧其气势也确实不一般。
店老板急忙对房遗直行大唐礼,“这位贵人你带了这么多人来,官一定很大,那您的身边必然不缺女人。这男女感qíng是要互相喜欢才对的,既然石娘子不喜欢你,恳请你放她一码吧,她一个女人很不容易。她不该被男人欺负,而是应该被保护。”
店老板絮絮叨叨说了不少,房遗直本不在意,但他后来的话,惹得房遗直眼中立刻闪出厌恶之色。
“你胡说八道什么!”田邯缮立刻吼道,警告店老板不要乱言,“你说的这个女子她是杀人凶手,可不是什么被房世子看中的红颜祸水。房世子乃高洁君子,怎么可能看上石红玉那个脏污不堪的jì女,你眼睛是瞎了么!”
店老板瞪圆了眼睛,“她……她是杀人凶手?”
“行了,别废话,带我们去她的房间。”田邯缮催促道。
店老板忙点头,带众人去了,到了二楼的房间后,他恍然反应过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在她手上!”
他话音刚落,就见有人抱着他的女儿现身在楼下了。店老板大大地松口气。
“连女儿都放心jiāo给她,你心也太大了,你妻子也愿意?”
“我没有妻子,这孩子是我来大唐收养的孤儿。但我并没有因此看轻她,我当她是自己亲生的。石娘子跟我说喜欢她的官员又来追她了,要带着我的女儿出去,如此好掩饰身份,她们去临街的客栈躲一晚就回来。我就真信了,我太真傻了。”
“还真是费尽心机。”李明达环顾一圈石红玉的所居房间,除了平常生活之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在桌角的地面上,李明达看到了一点点烧纸的灰烬。
“有什么发现么?”房遗直问李明达。
李明达摇了摇头,“她知道我们在通缉她,必然早有防备。依照石红玉的能耐,这屋里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也不算意外。”
房遗直点头。
当下一行人就回了刑部大唐,准备连夜审问石红玉等人。
李明达估计自己今晚就要在刑部过了,遂打发人回宫告知李世民一声,以免他老人家担心。
尉迟宝琪和萧锴也被叫回,他二人听说石红玉被缉拿到案了,皆十分惊讶,好奇地问了经过后,直叹房遗直和公主都是神断,也叹那石红玉不简单。
“那巨型灯笼,我搜查的时候也看见了。”萧锴摸着下巴琢磨道,“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带着人先追灯笼跑了,肯定想不到这是调虎离山。毕竟那灯笼下边吊着的筐里,看起来真是真有人在。对了,那灯笼上的人呢?”
这时去追灯笼的侍卫们也都回来了,拖鞋一个穿着人衣服的糙人上来。那糙人的脑袋上扎着的竟然是黑马尾,扯出了一缕去看,还真跟人的头发没什么分别。
“这石红玉倒是真厉害。”萧锴感慨道。
李明达瞧着这穿裙子的糙人,难免在心里感慨自己竟然没有看破她的伪装。这马尾和人发若仔细辨别的话,还是能看出差别。可见她当时是分心了,不够沉着冷静。
萧锴好奇地询问房遗直是怎么发现那灯笼下的筐内是假人。
“纸糊的灯笼易坏,很快就会随风越升越高,有六七成可能会因灯笼突然破损而被摔死,即使没有摔死,她也有六七成可能会被侍卫追到缉拿。以石红玉自以为是的xing子来看,她不会选择这种九死一生的危险方法逃生。”房遗直解释道。
“厉害!那么短的时间内,你竟能考虑如此周详。”萧锴对房遗直行大礼,以表达自己对他滔滔不绝的敬佩之qíng。
尉迟宝琪在一旁听得也有些惊呆,连连点头附和萧锴。
李明达让他们两个坐好,当下就要开始审案了。
萧锴有些激动,手指抚摸着手里的玉扇,眼睛一直望着门口的方向。他倒要看看这个石红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到底有多聪明。
戴着脚镣的石红玉随即就被押了上来。因为脸蛋儿起红疹的关系,她的面颊红扑扑的,远远的一看,竟然有几分娇羞之色,美得不可方物。
萧锴明知道她是个恶毒的女人,也很可能是个杀人犯,但是看到这样的脸蛋,他仍然是一直不住地心噗噗跳起来,实在是太美艳了。倒不能说她这种美就是天第一了,其实晋阳公主的美与她相比并不逊色。但石红玉的那双眼偏偏勾人消魂,让男人一瞧,就一种蚀骨的yù望激发而出。而公主的美则是:静时富贵端庄,如若打着花苞的名贵牡丹;动时活泼可爱,如若穿梭在兰花丛中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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