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尉迟宝琪一想起自己怕鬼的原因,就尴尬地红了脸,连忙转头看向别处,“天生的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明达本是不会笑话尉迟宝琪怕鬼的原因,但今见他和狄仁杰装‘天生’,忍不住扑哧地笑了。
房遗直也笑,却是淡淡的,并不算引人注意。
狄仁杰看着尉迟宝琪尴尬的神qíng,挠了挠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骗我。”
“没有没有,你的感觉出错了!”尉迟宝琪立刻反驳道。
“少来,我可不会上当了,你就是不想和说,而且我猜这件是遗直兄八成知道。行吧,我为人厚道,不和你计较。”狄仁杰笑叹。
不多时,之前在搜查的是侍卫们前来回禀,他们在半山腰处北坡的梅花林里找到了永安师太的鞋子衣物和八个木榫。
左清梅这时候也来回禀,告知李明达尸体身上有被树枝刮擦的痕迹,刚好和侍卫发现的qíng况相符合。
侍卫又道:“堆放衣物的附近的树枝有很多折损之处。”
“看来那里才是永安师太真正受害的地方。”
“她去梅花林gān什么?而且去梅花林需要偷偷摸摸的么?”尉迟宝琪不解,“若真的要掩人耳目,她就不应该白天去。”
“北坡阳光少,梅花开得并不好,很少有人会去那个地方赏梅,再说为赏梅而修的石板路到北坡那里就停了。而且那边虽有梅树,但是杂糙荆棘丛生,并不好下脚。”房遗直来这里的次数多一些,就把他了解的qíng况告知大家。
“原来如此,”尉迟宝琪叹道,“那她到底去做什么,见人?藏宝贝?”
李明达看向回话的侍卫,侍卫连忙表示已经彻底搜查过北坡,并没有发现什么地方有挖土藏东西的痕迹。
“既然没有藏宝贝的痕迹,那就是偷偷见人了。”狄仁杰又道。
“尼姑,脱衣……这处理尸体的方法似乎是一种羞rǔ,但是为什么又要用迎chūn花给她的尸体缠起来?”李明达不解地琢磨着。
“可能是出于什么缘故,觉得这样好看。”尉迟宝琪眼珠子转转,立刻嘴巴啧啧起来,“这永安师太会不会是偷汉子啊!可真是jīng力旺盛!”
“谁跟你说她偷汉子?”狄仁杰问。
“你说的偷偷见人么,什么人值得她偷偷见不敢正大光明,而且还是长期的,只能是这种事啊!”尉迟宝琪感慨道。
狄仁杰怔了下,竟一时间被尉迟宝琪的话噎得哑口无言。他想了想,然后转头看向李明达和房遗直。
“他这句话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李明达和房遗直互看一眼,彼此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其它想法,遂决定暂时就照着这个方向查。先摸清永安师太的过往,看看qíng况。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对人不好随便污蔑,这种话我们自己说就行了,切不可外传。”李明达嘱咐道。
尉迟宝琪和众侍卫等都应承。
李明达随后又亲自去看了永安师太真正受害的地方,地上的土有蹬踹过的痕迹,四周的树枝确实如侍卫所报的那般,折损得厉害,该是永安师太被行凶时挣扎所致。
李明达发现有根梅枝上挂着两根头发,比她高大概一个头的位置,而下方的梅枝也有几处折断的地方。
李明达踮着脚,伸手把梅枝上的两根头发摘了下来。
房遗直和狄仁杰忙凑过来看。尉迟宝琪赶紧颠颠地也跟着过来。
“看来这凶手是个长头发的,必然不是庵里的尼姑。”狄仁杰由此推断道。
“一定是一名男子,没有女人会长得这么高,而且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从半山腰抬尸体到山顶。”尉迟宝琪表qíng一脸凝重,学着狄仁杰思考案子的模样。
狄仁杰见状闹红了脸,伸手打了一下尉迟宝琪的肩膀。
“你闲的没事学我gān什么!”
“我想着学你这种深沉思考的样子,会不会变得更聪明!果然,我觉得自己更聪明一些。”尉迟宝琪乐哈哈地笑道。
狄仁杰白了他一眼,“无聊!”
“我这是好心,在给你们增添乐趣。”尉迟宝琪笑哈哈道,转而看向李明达,问她,“公主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及李明达理会他,狄仁杰就先发话了。
“你这么无聊,公主连搭理你都懒得搭理。有这功夫,我拜托你能不能多想想案qíng。”
“案qíng?我倒是想多想啊,可是眼下就这么点线索,你让我怎么想,我总不能凭空臆想一个人就说他就是和永安师太通jian的汉子吧。”尉迟宝琪耸了耸肩,表示他也很无奈。
李明达被这两个人斗嘴的话给逗笑了。不过眼前的案子也确实如尉迟宝琪所言那般,没什么太大的线索,看来只能等永安师太那边调查清楚了,才能有所推断。
“若是真是qíng杀,不过是一桩小案,咱们就报当地官府处置。”房遗直建议道。
李明达点头。
“对,能有什么大案子,不过小小一处地方,虽然说比别的寺庙大一些,香火旺盛一些,但到底还是处普通的地方。不涉及朝堂争斗,也没有权力的得失,杀人的动机最多不过是一些qíng杀,仇杀之类的小问题。”尉迟宝琪总结道,也支持报官府。
“你看得倒是挺透彻,既然觉得这案子小,你来破吧。”李明达边打发人去官府,边‘建议’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忙摆手,“千万别,让我gān什么都行,但是接触尸体这种活我真gān不了。啊,对了,我过几天就要科考了,我现在要好好读书。”
尉迟宝琪说罢就连忙行礼,请问李明达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的话,他就暂且回房去读书了。
李明达笑:“读书可是大事,你快走吧,别因为我们耽误了你的前程。”
“刚刚是谁说要来凑热闹的?现在怎么转头就走?”狄仁杰不给面子地问。
尉迟宝琪连连拱手哀求,让狄仁杰饶他一遭。
“快去。”一直少言的房遗直在这时候也催促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抽了抽鼻子,“那我去了,你们不要想我啊。”
“快走吧,可没有人想你。”狄仁杰赶人道。
待尉迟宝琪离开,李明达才忍不住感慨,“之前看怀英对宝琪多拘谨有礼,而今嘴巴却毒起来。”
狄仁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争辩道:“他总是开我玩笑,之前再好的脾气也被他弄得有脾气了,什么礼节在他跟前都没有了。”
房遗直点头,和李明达道:“怀英还算是脾气好的,搁别人,早伸手打下去。”
“对,他逗人的时候,特别招人打。”狄仁杰恨恨道,“这段日子,他偏盯着我逗。”
“你最小,不逗你逗谁。教你个法子,别生气,好好给他逗回去,他就老实了。”李明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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