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刚刚说的话过分么?”李明达问道。
田邯缮眨了眨眼,懵懂无知的样子。
李明达瞪他,“你少来,不要以为我不知你的尖耳朵已经听到我们俩说什么。”
田邯缮忙跪地道:“奴该死!”
“别废话了,赶紧起来。”李明达道。
田邯缮讪讪的起身,然后乖乖的凑到李明达跟前,回了之前的话。
“点到为止,适当,适度,非常好。”
李明达听他品评的还挺有滋有味,斜眸瞪了他一眼。这厮果然不经诈,立刻就承认了。
田邯缮瘪嘴,猜测是自己的话惹了公主不高兴,赶紧打了自己一巴掌。
这时候房遗直已经带着人从后面赶了上来。他面色如常,淡淡地和李明达行礼致歉之后,就和李明达一起到了别有dòng天。
还未及到地方,众人就远远的看见dòng里面dàng着一个人影。
程处弼立刻带着人进去查看一圈,随即回来告知李明达:“又死了一个,是仁安师太。何永安师太一样,没穿衣服,尸体倒挂,缠着迎chūn花。”
李明达和房遗直互看一眼,随后前去查看尸体的qíng况,又看了看dòng中的环境。因脚底是硬土,看不到什么脚印,在看dòng那边的山坡上,又有新砍下的迎chūn花的痕迹。
“并不是单纯的对一个人复仇,是连环杀人。”房遗直叹道。
李明达赞同,随即二人也同时想到了下一个可能受害的人,便让侍卫立刻去保护慈安师太。
二人随后不久,就从别有dòng天出来。
侍卫匆匆回禀,“慈安师太吊也死在了自己的房中,其死法和前两名师太一致。”
李明达和房遗直惊讶地互看一眼,立刻去查看。发现慈安师太的房里整齐gān净,并没有任何不寻常之处,除了梁上挂着个被迎chūn花藤包裹着的尸体。
田邯缮在门口看一眼,就捂着眼睛转过身去,跺脚在门口抖着嗓音感慨,“这案子真的是太可怕了,眨眼的功夫,一天死了三个。”
左青梅验尸之后,告知李明达和房遗直,仁安师太和慈安师太死亡的时间要早于永安师太,“初步推断应该是昨晚到今晨天亮之前。”
房遗直仔细回忆了下,然后对李明达道:“今日却是没见到这两名师太出现。”
随即打发人去问庵里的尼姑,都说两名师太昨天休息前,曾告知过她们,明日要早起出门去庵外买地。
“因庵中人数增多,留宿的香客也多,两位师太就提议庵里自己买地种,这样省钱又实惠,不仅能给庵里留些田产。以后多打得粮食,还能救济穷人。大家都觉得好,永安师太也同意,所以便打算立刻去办。早上贫尼等人不见二位师太,还以为俩师太结伴走得早了,是我们没赶上。”小尼姑解释道。
“看来是早就被杀,后来才运尸倒挂尸体,毕竟处置尸体也需要一些工夫。”李明达随即琢磨道,“我看慈安师太和仁安师太尸体上缠绕的迎chūn花藤,不如永安师太的多,而且缠得杂乱也没有前者好。该是后来这两具尸体,在处理的时候,有些慌乱了。很可能是因为我们的介入调查,让凶手急了。”
房遗直点头应承,“不过凶手是谁,到底是个谜。”
“总归凶手一定在梅花庵内,永安师太出事之后,侍卫就看守住了梅花庵的出口,但凡有人离开,都必须经过我允准同意才行,至今还没有敢走。”李明达道。
房遗直便立刻让人先将庵中人的人员名单全部都记录下来。
“什么人!”院外的侍卫忽然喊道。
李明达随后听到熟悉的女音,就从慈安师太的房中走了出来,果然见魏婉淑站在院门口,她正和侍卫正温言解释自己的来意,因瞧见有这么侍卫在此,她也知道公主在查案,所以很慌张的询问慈安师太是否安好。
魏婉淑转即见公主走了过来,连放下手里的篮子,给李明达请安。
李明达看了眼那个盖了块布的竹篮,问是什么。
“做了点绣活,慈安师太出家前是个绣娘,很会这个,先前我们一直聊得来,她就教了我一些,但还是有些地方不懂,便想来讨问。”魏婉淑说罢,就好奇地往房间那边看,转即瞧见由有侍卫将一卷了席子的尸体抬了出来,但尸身额头和一双脚露了出来,一瞧就是尼姑的打扮。
魏婉淑惊得掩嘴,眼睛几乎要瞪了出来。她腿有些发软,差点没站住,还是身边的丫鬟搀扶,才算将将稳住身体。
“慈安师太她真的死了?”
“嗯。”李明达让丫鬟好生搀扶魏婉淑,随后邀请她到自己休息的屋子里坐了坐。
魏婉淑喝了定惊茶之后,缓了两口气,面色仍然是白的。
“这么没想到,三位德高望重的师太,竟然在同一天都死了。这……”魏婉淑六神无主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侍女圆月。
圆月忙表示她这就捎信回府,让人派马车来接魏婉淑回去。
“你糊涂了,连这么多贵人都回不了长安城,你如何能叫人捎信回去。”魏婉淑叱圆月没脑子,转而又对李明达致歉,抱歉于自己刚刚失态了。
“你长在深闺之中,如何见过尸体,看了恐慌才是常态,不必因此抱歉。”李明达劝慰一句,转而就问魏婉淑因何会在梅花庵留了这么长时间。
魏婉淑垂眸,十分不好意思道:“上次因表妹的事,我做错了很多,为此反省。”
说罢,魏婉淑也对李明达行礼,忏悔于自己那日偏帮周小荷的欠佳表现。
“总觉得她是自己带来的人,若是自己不帮她,让她丢了人,我们就跟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似得,我也不会好,却是错了,错得离谱。”
李明达淡淡一笑,“都过去了,你既然也诚心道歉了,也不必自责。瞧你脸上余惊未定,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魏婉淑连忙谢过而后告辞。
她出了公主所住的院落之后,就缓缓松口气,挺直腰板往前走。这时候刚好崔清寂从李治的院子里出来,两厢就碰个正着。
魏婉淑看了眼崔清寂,见崔清寂对自己行了个谦让礼,对其礼貌笑了笑,也就去了。
崔清寂望一眼魏婉淑的背影,也没有太多表qíng,转而听随从问了房遗直的住处,便立刻前往去找房遗直。
魏婉淑一路走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就赶忙关上门,整个人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吸气。
“二娘?”
魏婉淑转转眼珠子,想想被拦在长安城外的李明达和李治,再想想崔清寂的态度,魏婉淑面色大变,立刻跌坐在了地上。
“二娘,这是怎么了。”圆月忙去搀扶魏婉淑。
“长安城内大变,太子不好了。”魏婉淑惨白着脸道。
圆月惊诧不已,呆呆地看着魏婉淑,“那、那二娘和他——”
“住嘴,以后休要再提他,便是私下里也不行。”魏婉淑定神之后,凌厉之色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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