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说罢就连连磕头请罪。
卢氏见二子忽然懂事起来,忍不住鼻子发酸,眼泪哗哗直流。
“好孩子,你以后要注意身体,去那么远的地方,阿娘不能时时照料你,你就要照料好自己。再有你后宅里的那一位,虽然高贵,但你毕竟是她的丈夫,可以宠爱疼惜,但不可纵容她犯事。”
房遗爱一一点头应承。
卢氏擦了擦眼泪,又叫他去和姊妹兄弟们分别。
随即卢氏就单独的房玄龄聊起来,一面自然恨很高阳公主有负于他的儿子,一面又担心儿子也带着高阳公主离开之后,还是会继续受她的欺负。
“好歹山高路远,不会翻出什么大làng了。”房玄龄感慨道。
“那可不一定,你太小瞧女人了,这种事qíng闹出来之后,高阳公主心里不定是怎么想,或许还会觉得是咱们告状陷害了她。”卢氏分析道。
房玄龄皱眉叹气,“她脑袋里想的东西,我们阻止不了,只能做尽力做的。”
卢氏边落泪边打一下房玄龄的肩膀,“都怪你,早就让你把他外放出去,那时候可能还没有她和那和尚的事呢!咱们家二郎或许还能好一些。”
“若是一直看不上,就是现在防住了,今后也是拦不住。这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房玄龄叹道。
“那你倒是想一个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啊。”
房玄龄苦笑摇头,“你真当我是万能的啊,改变人心意这种事我是真做不来。”
卢氏愁苦得连连叹气,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转念想想,家里头最有主意的有两个人。房玄龄这里虽然没了主意,但还有另一个。
卢氏立刻打发人把房遗直叫回来,“叫他先放一放手头的案子,家里发生了天大的事,先紧这边来。”
没多久,房遗直就回来了,听卢氏说了经过之后,房遗直想了想,“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再者说人明日就会走了,这一天的工夫能改变得了什么?”
卢氏不得不承认的点了点头,“可我们总不能再继续放任眼下的事,等将来闹了大麻烦再行处置。”
“挑拣府中一些身手厉害的跟着二弟过去。高阳公主远行,身边必然带不了多少人,将来到了地方,二弟派人好生看管他就是。高阳公主身份高贵,自然是动不得,但是她身边的人都是贱婢,有何不敢处置?如此多‘教导’几回,她自然就识趣了。”房遗直道。
卢氏愣了愣,“这可是变相控制公主,若是被圣人知道了,咱们家可就……”
“她已经把事qíng闹到这步田地,阿娘觉得圣人还会对她有所关注么,就是她上达天听,谁会信呢!”房遗直冷笑一声,转即对卢氏道,“只要二弟把xing子硬起来,就没有什么难的了。”
卢氏仿佛受到了鼓舞,连连点头,立刻起身去劝房遗爱。
次日清晨,脆朗的鸟叫声婉转传来。
高阳公主受了刺激,极不愿跟房遗爱一起远行,坚持不去。随后不久,高阳公主喝了一杯果汁之后,就晕了过去,房遗爱亲自把她扛上了车。
卢氏:“别对她步步忍让,有个男人的样子!你大哥昨天应该已经把话都jiāo代给你了,你好生照做就行,他不会坑你。”
房遗爱乖乖地点头,表示都记清楚了,随即就和房玄龄、卢氏等人告别,上了马,带着一队人马浩浩dàngdàng地离开长安城。
卢氏起初不觉得什么,等目送儿子的身影消失之后,整个人忽然来劲儿了,痛哭不止。
房玄龄心疼地抱着卢氏,不时拍拍她的后背,“乖,别哭了,你也清楚外放对咱们二子来说是好事。”
卢氏点点头,由着房玄龄拉他回去了。
房遗则依依不舍的感慨,“就这么走了,以后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二哥。”
房宝珠擦了擦泛红的眼睛,不理解地问房遗直她二哥二嫂为什么一定要走。
“为了不死。”房遗直说了这句之后,就转身离开,自行骑马直奔明镜司。
……
三天后,中书侍郎府。
崔清寂连输了两盘棋给崔gān。
“你jīng神不济了,对了,我听说公主在查一桩大案子,有关于将军府?”崔gān问。
崔清寂点头,“三百六多具尸骨。”
崔gān挑了眉,“我也听说了,是将军府里的事。太让人意外,季望忽然死了,府里头竟然有这么多具尸体。这么大的案子若是你也能参与其中,必定会立功,引人注目。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圣人把你调走了,于我们来说是个损失。”
崔清寂捏住手里的棋,看着父亲崔gān,“之前父亲教诲我,局不到最后难分胜负,而今怎么又……”
“也有一招叫审时度势,但我不得不承认晋阳公主在破案这方面乃是奇才。十个男儿,便是十个如你我这样的人,都未必比得过她。”崔gān顿了下,然后观察崔清寂的表qíng,“最近这些日子,我甚至在想,你若真有一个这样厉害的娘子,你该如何自处?有的时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阿耶在劝我放弃?”崔清寂看向崔gān,“其实晋阳公主并没有阿耶想得那么厉害,她是是借助了……总归没您想得那么厉害。”
“又胡说八道,看看你现在jīng神不济的样子。那房遗直明目张胆得让他的朋友们‘合qíng合理’刁难你,偏不让我们拿不着把柄。可消息拦不住,公主得知之你受欺负后,没有半点怜悯之心。都说‘郎有qíng,妾有意’才是一个好姻缘,你这里还有继续的必要么?”
“有。”
……
明镜司。
李明达正在整理将军府的案卷,忽然收到一封信。信封上写‘晋阳公主’四个字,苍劲有力。敢把这四个字写在信封上的人,并不简单。
李明达摸到信封里边有一个凸出的东西,打开后,将信封倒扣,一颗石子从里面滚了出来。
第142章 大唐晋阳公主
李明达拿着石子观察了会。石子有拇指指甲大小,微huáng,边缘有青色。
她用手指来回捏动石子,微微眯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房遗直这时候来了,和李明达回禀了下他之前调查乌头山山匪的qíng况。
“我们仔细问了那个当初和乌头山常来往的当铺老板,他并不知三四年前山上还有什么厉害的神秘人。还说十几年了,山上的山匪就只有三十一名,后来还走了两个,就剩二十九个。小山寨,gān不了什么大勾当,只会找那些三三俩俩路人去劫。当铺老板还说,这些山匪最喜欢劫那些赶考的书生,身边带的人少,但身上盘缠足,轻松劫几个就够他们潇洒半年了。”房遗直道。
“那三四年前山里头有没有访客?”李明达问。
房遗直摇头表示不知,“当年山寨里的人不是远放就是死了,不太好查。不过我倒是想到一方面,这些山匪每日总要吃饭,但他们并没有在山里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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