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锴被带上来后,观察了下周围的qíng况,笑了笑,还行礼跟他二人致谢。
“只有公主和房世子审我?好歹知道的人不多,还感觉自己能留点面子。”萧锴自嘲道。
“我坠崖的时候,你在哪儿?”李明达问。
萧锴怔住,看着李明达,“我……”
“我也不和你废话,你也不必再和我撒谎。你要大家信任你,你当初做的事又怎么值得人信任?”李明达说罢,就让田邯缮把魏婉淑的证词拿给萧锴看。
萧锴仔细读了一遍后,整个人傻眼了。
“据你以前所述,你当时在北山那边,和张家二郎在一起。”李明达翻了不在场证明的记录册子。这是她坠崖后刚刚苏醒时,曾命人做过的调查。
房遗直记得当初怀疑公主坠崖有第二人在现场的时候,几名贵族子弟也说过这件事,当时萧锴确实说过自己和其他子弟远在山的另一边。
萧锴面容窘迫的低下头,而后不好意思地抬头跟他俩解释,“我承认我当时怕麻烦,没有直接把实话说出来。对不起!”
“那就是说,你真的出现在了当时女眷所处的地方,而且我坠崖的时候,你刚好急忙从山下往山下跑。”李明达道。
萧锴点了点头,“是,我当时听说公主坠崖了,慌张之下,就赶紧跑开了,但我并没有对公主做什么,当时也不知道公主为什么会坠崖。其实那天我在山里,根本就没有见到过公主。”
“那你去那边做什么?”李明达问。
“我——”萧锴闷闷地垂着脑袋,噎着话,不说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增加你的嫌疑,你连基本的解释都做不到,还指望我们信你什么都没做?”李明达问,“信任从何而来,是你的一举一动值得我去信!”
萧锴听到公主说话有几分激动,哆嗦了下,忙跪地给李明达赔罪,“我当时是去看人了,这也是我当时撒谎的缘故,说出来只怕丢人。”
“现在人很少了,还不说?”房遗直道。
萧锴忙点头道:“说,我、我……唉!我是去偷看高阳公主了。”
萧锴说完这话,脸红了个透,恨不得把整个脑袋埋进地里。
“高阳公主?”李明达确认问。
“对,不瞒公主,我也是到了一定年纪,对于一些美丽的女子难免会有爱慕知qíng。高阳公主就刚好长得跟我所……嗯一致。”萧锴慌张地仔细解释缘由,却发现自己越解释越显得猥琐了。
李明达转头看房遗直。发现真的的不是她自己觉得震惊,连万年淡定的房遗直的眼里也闪过了一抹讶异之色。
“现在我不了。那时候真的只是仰慕,没有任何其它别的心思,我控制不住那会儿我的心思。但我很清楚,公主已经下嫁给房驸马了,我最多也只能远远地偷看一眼。”萧锴又解释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事后我妹妹发现了,也训了我一顿。我就收敛了,后来了解到高阳公主的品行,我就彻底失望了,什么心思都没有。”
萧锴说完这些,又有些后悔了,偷瞄一眼房遗直和李明达,这俩人,一位是高阳公主的妹妹,一位是高阳公主的夫兄。他这么说高阳公主的坏话,似乎也有有些不合适。
萧锴连连赔罪,“我并非有意诋毁,是……我怕我不好好说实话,你们又会误会我。”
“实话就好,别的你不用计较。”李明达道。
萧锴稍微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很紧张。
李明达又问:“有人证明么?”
萧锴:“这怎么证明,这种小心思我只能偷偷摸摸的,连身边的侍从都不敢说,怕他们私下里笑话。”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凶手不是你的话,你觉得会是谁?”李明达问萧锴。
房遗直这时候也认真注视着萧锴。
“这——我真不知道,反正我肯定我自己不是凶手。我什么能耐你们都不清楚,我都不知道怎么用一张嘴劝服遗直兄去喝酒,何况是挑唆杀人?再说我至今都弄不明白,这个所谓的幕后凶手,挑唆者江林、季望等杀人的目的到底为何,这么gān除了死人,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么?”萧锴满脸疑惑不解。
李明达点头表示知道了,就让人先行带萧锴下去。随即她看向房遗直,问房遗直对萧锴的看法如何。
“他到底是说真话,还是在做戏?”
“既然这个幕后真凶不简单,掩藏极好,你我看不出破绽,也在qíng理中。”房遗直说罢,随即招呼程处弼,一定要加qiáng对萧锴的守备。
李明达点点头,觉得房遗直安排得极好,“刚刚听他那番解释和表现之后,我的确有些新他的话了,容易放松戒备。但事实也确实如你所言,对方很可能临危不乱,仍在藏锋做戏,然后等着我们露出破绽,让他有可逃跑的机会。”
“公主也觉得萧锴很可能是无辜?”房遗直转眸看着李明达。
李明达听到房遗直说“也”,听出来房遗直也是和她的想法一样。李明达微微愣,“那刚刚我问你看法,你说他有可能是做戏太真,我们看不出来?”
“这种可能的确不排除。在萧锴没有足够证据证明自己的时候,我们对他保持必要的怀疑也很正常。做全面的怀疑总归是最安全的,不会有差池。”房遗直解释道。
李明达点点头,觉得房遗直所言极有道理。她重新翻出江林之前的证词,用手托着下巴看,“那你说江林做戏呢,会瞒天过海么?”
“她该是没这个能耐。”房遗直道,转而问公主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上次审问她的时候,当田邯缮说萧锴的而后有痣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她看萧锴的表qíng,震惊之中有着打量好奇,十足的陌生感。看起来,她确实是第一次见萧锴。但是这又说不通,她后来为何要改口护着萧锴。”李明达皱眉。
房遗直:“若萧锴并非她所崇拜的那位真凶,以她的xing子,应该是乐不得把人推出来送死,这样既能有了替死鬼,也能全了她不想受审速死的心思。”
“不错,但是她后来否认了,偏承认是胡诌瞎说。这是她qíng急之下改口的,按理说表qíng很难掩藏,我也看得出她的表qíng是在撒谎。”李明达道。
房遗直有点惊讶地问李明达,可否能确定。
“至少九成,我的眼睛如何你清楚。”李明达补充道,“而且这次观察的很仔细,一刻都没有放松,我觉得应该是准确的,但也不能万般肯定。”
房遗直点点头,表示明白。
“萧锴刚刚有句话,我也赞同。”李明达接着道,“就是这位幕后真凶挑唆杀人的动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是在他年少的时候,她为什么就开始挑唆完全和他不相识仨人,令她们开始去动手杀人?”
“这个问题极好,我也一直在想。”房遗直目光深邃,手指敲击着桌面,“人有针对的去做的每一件事的背后,都有他必然的目的。这个幕后真凶,年纪轻轻,却大胆异常,特意跑到山匪窝里,其目的应该就为了实现他想挑唆人杀人的想法。为什么要让一个完全和他无关的陌生人去杀另一些陌生人?他完成这件事,会有什么好处?我觉得想明白这两个问题,就不难找到这名幕后真凶最初挑唆杀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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