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司所处之处是高官宅邸的聚集区,照道理来说,这样衣着普通四处闲逛的孩子在这条街上可不常见。仔细询问其身份才知,这孩子的父母是崔家的家仆。
狄仁杰立刻起了怀疑,和李明达道:“程木渊都能被萧五娘挑唆了,那崔家也牵涉其中?我听说崔家和萧家来往还算紧密。”
“该不会,如果家真牵涉其中,怎么也不会让自家下人的孩子过来送信。”李明达揣测道,“但这种事谨慎一些更好,为免意外,崔家那边也派人看着吧。”
侍卫令命,这就去了。
李明达再审萧五娘,询问她和程木渊之间的渊源。
萧五娘挑了下眉,有点意外地惊喜,“他出马了?”
萧五娘的头脑确实聪慧过人,李明达不过是问了一个问题,就立刻令萧五娘悟出程木渊已经为她有所行动。
萧五娘领悟到这一层意思之后,整个人笑得有些得意。
“他到底gān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让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如此为他cao心,还把我特意揪出来问话。”
“不管他gān了什么,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你也是。”房遗直道。
萧五娘闻言愣了下,随即捂着肚子笑,“所以说呢,注定要死的人,还有什么可怕?做事只会更狠!奉劝你们,不要bī急了他,不然他真是什么事都能gān出来。毕竟怕死的终究是没有不怕死的拼命。”
萧五娘说完这话,目光yīn森森地扫视着众人,嘴角的笑意越发诡谲。
“你们是怎么相识的?”李明达问。
萧五娘掩嘴笑了笑,“公主连这都想不到?好吧,我就看我和公主以前的jiāoqíng的份上,为公主解惑。宫宴那么多,而他又时常护卫衡山公主,见面的机会总是有的。木渊他也是个心里苦的孩子,母亲早亡,继母nüè待他,父亲偏是个粗心大意的武夫,根本不管后宅的事。说实话,他能活出而今这么有出息的样子,到皇宫里当了侍卫,真是全靠他自己的能耐。”
“把他说的这么好,你还害他。”李明达冷眸看着萧五娘。
萧五娘闻言笑了笑,不说话了。
“那你们平常只在宫里见面?就靠宫宴那一瞥?他是四品侍卫,不当值的时候可以出宫在家歇息,你们在宫外也见过面吧?”李明达问。
萧五娘好奇打量两眼李明达,“公主怎么忽然好奇我和他在哪里见面?这样子省得未免有点儿太细了,细得让人觉得你是想从我口里套出点什么。”
萧五娘的眼睛就会弯刀一样,立刻剖开人心。
李明达看眼房遗直。房遗直点了头。
萧五娘观察他们两人的jiāo流,嗤笑了一声,“还真是伉俪qíng深啊!”
“别胡说。”在旁紧握着刀柄,满眼杀气的程处弼忽然开口呵斥道。
“呀,吓了一跳。”萧五娘二肩膀哆嗦了一下,狠狠的白了一眼程处弼,“这要把我吓坏了,害你们公主得不到想要的线索,责任你担得起吗?”
李明拿给程处弼使了个眼色,让他退后,不必说话。
“知道你并不好糊弄,看来我们只能说实话了。”李明达的口吻有些无奈,她似乎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
萧五娘微微勾起嘴角,算是默然应和了。
李明达将后来得到的信拿给萧五娘看。
信上只写了一行字,“老地方见,若不懂问萧五娘。”
萧五娘看了之后,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不禁夸赞程处弼聪明。
“既然给你看了,你也就该知道,我们已经决定拿你,去换衡山公主。毕竟这是难得得划算买卖。”李明达讥讽道。
萧五娘:“公主的意思我无足轻重不,值钱是吗?”
“不是么?”李明达反问。
萧五娘瞪一眼李明达,嗤笑一声,表qíng明显是一脸不赞同,但她并没有张嘴反驳。
“出了朱雀门,往东一直走,看到的第一座山,顺着山边往里往里去,有一间破旧的山神庙。”
这时候清远过那边传来消息告知李明达,韦贵妃那边的qíng况确实如她之前所料,衡山公主早就不见了,韦贵妃还以为公主贪玩带着侍卫悄悄溜出去了,所以还在正派人四处搜寻。
李明达捏着手里的镯子,又看向萧五娘,萧五娘此时正淡然的站在屋中央,表qíng虽然没有多夸张但是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种,让人难以言说的得意,她似乎在很有自信地等候即将到来的胜利。
因为任谁都知道,晋阳公主一定会选择让萧五娘去换衡山公主,毕竟衡山公主的xing命太重要。萧五娘聪慧至极,自然早就参透这一点。
“赶紧去请高太医来,回头把衡山公主救了回来,总要有人给她查看身体。”李明达吩咐道。
萧五娘在旁听到这个话之后,忍不住赞叹晋阳公主是个好姐姐。
“恶心。”尉迟宝琪鄙夷地看萧五娘,觉得很反胃。
萧五娘大方地扬头去看尉迟宝琪,“我说公主是个好姐姐,你听了却说恶心,你真是胆大!”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尉迟宝琪话没有说完,就被房遗直按住了肩膀,接着就听到房遗直淡淡警告,让他不必再和萧五娘说话。
尉迟宝琪狠狠地瞪了一眼,闭着嘴果然听话不说了。
萧五娘看向房遗直,目光一溜地从上滑到下,啧啧两声,“公主的眼光果然不俗。”
“这么爱聊闲话,果然是吃得苦少了。”房遗直转眸,对落歌勾了勾手。
落歌当即带人将向五娘摁住,狠狠地塞住了嘴,然后落歌就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展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都放着银针,落歌随便拿三根,cha在萧五娘身上的最痛的三处xué位上。萧五娘立刻痛得眼睛要爆开,额头上的汗珠跟huáng豆大小一般一颗颗滚落下来。他五官扭曲,面目狰狞,狠狠地咬着嘴里的东西,脖颈处青筋bào突,脸色火红,一看就是疼得已经要没命了。萧五娘身体想拼命在挣扎,奈何被狠狠按住了,挣扎不动,只能任凭疼痛带侵袭她颤栗的身体。
大概半炷香的工夫,萧五娘脸上的红慢慢退却,身体也没有那么挣扎了,一看就是疼得麻木了。
落歌就把三根银针取出。
萧五娘嘴上的东西也被撤了下来。但刚刚遭遇的疼痛令萧五娘愤怒之极,她张口就骂房遗直不是男人,竟然对女人下手。
房遗直挑了下眉,看眼尉迟宝琪。
“大错特错了,就是男人才会对女人下手。”尉迟宝琪看到下午你要受罪,乐得不行,还开起了玩笑,“要不是李大亮对你阿娘下手,哪会有你啊!”
“你滚!”萧五娘听尉迟宝琪侮rǔ自己的父母,气愤得更加不行。但随即很快她就冷静下来,明白他们在故意激怒自己,“好啊,你们gān脆弄死我,看看你们还能不能找到衡山公主了。”
“继续cha。”房遗直吩咐落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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