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提出这个jiāo换意见的人之后,猴哥都要笑疯了,白晶晶面无表qíng。
虽然我们拒绝了,但对方似乎也不介意,或者说,他们更看重那批马,这些女色消遣只是可有可无的。
我觉得对方背后的那个人肯定是个能gān大事的。
而事实也是如此,当我们接触逐渐深入的时候,想买那批马的真正主人——兴许是觉得我们太磨叽了想要以势压人?——露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灭法国王太子。
而让我觉得有些不妥的是,如果对方的身份是真的,他买这批马的目的是什么?明明可以走官方渠道非要这样私下接触,我就算政治敏感度不行,也觉得这里面的味道不太对。
当王太子亲自和我见了一面以后,他的话验证了我的想法。
没错,他打算暗搓搓的招兵买马,造他老子的反。
王太子说的慷慨激昂,“父王倒行逆施,违背先祖遗志,残bào不仁,枉杀僧人,实乃昏君!”
第115章
我看着王太子, 十分不理解。
王太子已经是王太子,地位稳固, 等国王驾崩之后,妥妥的下一任国王。而且,国王现在年纪也算大了, 以这年月的平均寿命,我想不到王太子这样迫不及待的理由。
至于他说的什么父王是昏君的话,我也就听听算了,完全没当真。
想要造反, 当然要给出一个表面上正义凛然的理由来做遮羞布, 虽然在我看来, 在即使不算盛世但百姓也过着太平日子的时候造反是一件十分傻bī的事。
天时地利人和,能占几样?
“子造父反, 不孝不忠不义,我的马不会卖给这样的人。”我摇头拒绝。
王太子制止了随从即将bào起的动作, 看向我, “唐大官,你在王城里住了也有半月,觉得这里如何?”
看王太子果然没有翻脸的意图,我就知道自己这步算是走对了,能把造反这件事都找出一个好听的理由的人,是不会轻易的翻脸的,相反,他还会努力说服你, 想要得到你的认同。这固然是为了自己能够得到助力,又未尝不是他在给自己增qiáng信心,希望得到更多的认同。
“繁华之地,就是……”我摇了摇头,“若没有qiáng盗那事,我会觉得这里更好。”
“你觉得,这里为什么会有qiáng盗?”王太子问。
qiáng盗的出现还需要理由?即使是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也不是没有qiáng盗出现的。出现的理由可以万万千千,有外因也有内因,这一点暂且不去计较,但这个职业不会消亡却是真的。
“总有好吃懒做,企图投机取巧的人。”我淡淡说道。
“这样的人的确有,但国王失了教化之责才是根本。”王太子说,“身为一国之主,不去教化百姓一心向善,反而把劝导百姓从善的僧人杀灭。没了这些人的慈悲教化,那些qiáng盗才会堕落,百姓才会受此之害,长此以往,百姓人人为贼,一心从恶而无人度,这国也就从根上烂了,若不及时改正,日后,遗患无穷!”
我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几分想笑。
别闹,即使我现在是一个根正苗红的佛教徒,我都不敢说这等大话,似乎在王太子看来,只要信了佛,就人人为善,恶人被度化弃恶从善,善人则更善。这的确是一种理想状态,可人xing的多变注定这根本不可能实现,若人人xing格千篇一律,思想一样……
我想了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是傀儡吧,以为很有思想实际上所有思想都是被人灌输的无思想之人。
“国王如此作为自有它的道理。”我一边想一边说,“不是说国王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有僧人对他无礼吗?”
“那是他先对僧人无礼!”王太子急急的反驳,“是父王不遵先祖立下的规矩,又怎能怪大师呵斥他呢?”
这是亲儿子吗?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的那么厉害?还是说,自古以来,总会出现几个坑爹的熊孩子?
“听殿下的意思,神佛地位还要高于国王?”我很纳闷,这王太子是不是傻?作为一国太子,未来的国王,就这么想要有谁骑在他的脖子上?
结果,王太子十分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尽管我不觉得封建王权有多好,但想想那些神权至上连国王继位都要先得到教皇认可的西方国家,以及教廷中那些乌烟瘴气的和教规规定的完全不符的作风,甚至他们为了敛财搞出的所谓的赎罪券,尽管不是同一个宗教,但想要让我认同王太子还真不容易。
宗教什么的,上位者当工具使可以,但如果发自内心的认同当祖宗供着……
我稳住了王太子,以一种极其认真负责的态度和他定好时间去看马匹。王太子先前也没看过马,虽然手下应该和他汇报过了,但这么重要的事,他亲眼去瞧一瞧才会更放心才是真的。
总走了王太子以后,我居然觉得有几分心累。
虽然我不是搞政治的,但我宁愿面对的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王太子,而不是因为宗教信仰就要造反的家伙。不过,这大概也是我想当然,在信徒心中,当然是信仰高出一切,其他的都要靠边站。
我和几个悟正商量该怎么在下一次见面中继续忽悠王太子,从他口中掏出更多消息,结果宫中来人,国王有请。
我们真是小看了一个有决心和魄力执行杀万僧的国王对这个王城的控制和统治。
当我看到国王用一种了然的语气提及王太子来找我们的目的,我就知道,王太子在外面蹦哒的时候,全被国王看到了眼里。
我都不知道该觉得国王可怜还是王太子可怜了。
“你们是从东土大唐前往西天的取经人吧。”国王十分老辣,一下子把我们的马甲给掀了。
这时候再否认也没有意义,只会更加让人看低,虽然我不知道国王是怎么知道的。
“贫僧玄奘,见过国王陛下。”我行了一礼,心里倒没有特别慌张,如果国王想灭了我们,早就动手了。
“唐三藏,你的名气十分响亮。”国王点了点头,从王座上走下,“寡人一直以为你们折在了路上,不然,没道理乌jī国、车迟国那边的刊印的佛书都传到这边了,你们人还没有踪影。”
这话,叫我十分难以回答。
我总不能告诉国王我路上使劲拖时间,和那些急于赶路信奉时间就是金钱的人十分不同。
因此,我只能微笑。
不过国王也不在意,“我第一次看到你编写的经文的时候,颇有几分茅塞顿开之感,但我也要说,你写的那经文,虽然看上去还是佛经,但如果细读,却有几分不对味。但作为国王,我却是更喜欢这种。”
这是当然,当初我写的时候就没少夹带私货,而且为了传播度还删减了一些自由反抗,甚至有些应和上位者的思想。
节cao什么的,其实我也不太多。
“彼时国内僧人泛滥,不jiāo赋税,不上徭役,寺庙众多,寺内僧人信仰虔诚者少,破了清规戒律的多。”国王摇着头,“寺庙更像是一个脱罪之地,只要入了寺庙,就是方外之人,我这国王就管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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