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不想知道S为什么带你回来了?”
“知道又有什么用?”白锦曦死气沉沉地回道,她做了那么多,只为了和他重逢。现在告诉她,他做的一切从来都和她没关系?她不想知道。
穆方城显然对于她的回答不满意,扳正了她的头,“是害怕真相,还是胆小想要逃避?这可和我知道的你,不一样。”
“你懂什么?”拍掉他的手,白锦曦摘掉脸上的面具,甩头就走。
低头一笑,穆方城上前几步拉住她的手腕,将白锦曦整个人抵在墙上,俯身上去堵住她yù说话的嘴,满意地看见她一时的呆愣,“带你出会场的报酬。”笑着挥手,洒脱离开狭长的走廊。
“混蛋!”白锦曦在他身后咒骂道,晃眼发现了跟在他们身后出来的人,就站在离她不到三米的距离,“你怎么在这里?”
——To be continued
☆、joker 04
谢陆不回答,白锦曦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吧?”这种丢脸的事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了,虽然他可能知道的,也不少了。
她的话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谢陆走到她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径直向外面走去。白锦曦此刻一脸懵bī,今天这是吃错药了吗?跌跌撞撞跟上他有些急促的脚步,想挣脱,反而让他握的更紧了。
白锦曦几乎是被他丢上汽车后座的,额头磕在车门上,惊呼出声。谢陆拉开车门的动作一顿,cha上钥匙在狭窄的山道上飞奔,能把普通的大众开成F1赛车的感觉,白锦曦对此也是服气,但这不代表她就能原谅谢陆粗鲁的行为。
“谢陆,你疯啦!”
“我没疯。”谢陆回道。
“哼!这会儿倒是回答的快了。”白锦曦哼声说道,道路渐渐开阔起来,他开的方向不是她知道的地方,“你带我去哪儿?”
“……”车速放缓了,前排的他回答:“警察局,送你去自首。”
白锦曦觉得她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嘲讽说:“一个杀了不知几何的杀手让另一个杀人犯去自首?你还说你不是疯了。”
“那不一样。”想到了什么,他呢喃道:“我是在救你。”
“苏眠是警察派来的卧底,他们已经发觉到我们的存在了。你现在自首还能和我们扯清关系,要是苏眠知道了你是我们的一员,她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不是说你很爱你姐姐吗?我保证你自首,警察不会让你为难的。”
“你停车,我是不会去的。”白锦曦坐直身体,正色道。额头上已经红了一片,秀眉弯弯,一双清澈见底的汪汪大眼如今幽深不已,脸色微沉,抿起嘴角。
“T,我杀人了,而且不止一个,每个都手段残忍。你觉得我还能回去自首吗?那些画,随便一幅就能定我无期徒刑的,我还是警局的预备警员,任何人都不会放过我的。如果你真的想让我自首,就给我一颗子弹吧,我是绝对不会去坐牢的。”
车子停了下来,谢陆撑着方向盘,她安静等着他的决定。见到苏眠出现在会厅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准备,苏眠有多爱护她身上的那身警服,只有她知道。苏眠可以为之抛掉一切,甚至她的生命,没有人能阻止她,就像她的父亲一样。
说起来,她第一次遇见徐司白也是在苏眠父亲的葬礼上,英勇牺牲的烈士。他的葬礼上出现了一个少年,那时候她还很小,早慧的她天真认为那是叔叔救过的一个人罢了。躲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是没有被人发现吗?
鼓足勇气端了一杯茶水走过去,脆生生地问道:“哥哥,你也是来看叔叔的吗?给你水喝。”
后来他回答了吗?好像是没有的,时间过去太久了,她的记忆已经开始褪色。唯一深刻的是,他拿了一张画纸给她,上面画了一双眼睛,十分传神。就凭这一幅画,让她坚定了学习绘画的道路,也让她开始了寻找那个少年的道路。
她坚信,她一定能认出他了,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
也不知为什么,到后来这种执念渐渐变成了思慕。直到重新遇见了他,在陌生房间醒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更别提旁边还站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门打开的那一刻,她仅凭一眼就确定中间那个身着白衣的男人是她寻找的人。那双狭长的眼眸里,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入他眼一般,深邃的如同一汪平静的湖水,到后来你才发现这看似浅的水里,是深不见底的渊源。
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神明。
她想让这双眼里只剩下她的身影,她想让他为自己而泛起波澜,她想让这个男人爱上她。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她的奢望罢了。他的确眼里只剩下了一个人,也翻起了惊涛骇làng,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只是这都不是属于她的。
偷偷藏了那么多年的爱恋碎成残渣,被踩在地上,就像她努力了多年得到的志愿书在她眼前被撕成了一堆纸碎,被父亲一脚踩在地上,脸上似乎还有火辣辣的刺痛感。
苏眠啊,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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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回公寓。”白锦曦对谢陆说道,然后闭上眼,不再多说什么。
通过后视镜看着她一脸疲惫的神qíng,谢陆默默发动汽车,转了个方向驶向白锦曦暂住的公寓。心里埋藏的秘密快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应该说这整个计划,是除了她以外,所有人一同制定的一个完美犯罪。他也是参与者。
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枪法好的人,只有他坚持做了狙击手。
她下车的时候,顿了顿,还是开口说道:“谢谢你的好意,这样是不是算是同伴了?”
“算是吧。”他回道。
“那再见吧,阿陆。”白锦曦扬起一抹笑容,这该是今天唯一一个好消息了,沉重的心qíng松动了点,露出一道fèng隙。
回到公寓,她gān的第一件事是把chuáng头柜的抽屉打开,暗层里的夹着一张泛huáng的画纸,看得出拥有者将它保存的很好。画纸上跃然一双栩栩如生的眼睛,她细细端详着这幅画,这双眼睛总有一种让她感到熟悉的地方,可到底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不经意看向书桌的动作停了下来,低头再看一眼手上的画纸,白锦曦忽然卸掉了身上所有的铠甲,笑中带泪,大声骂:“白锦曦你特么就是个傻子!活该啊你!”
书桌上静静摆放着她和苏眠的合照,相似的眼神,坚韧不屈还带着怜悯的那双眼不就是苏眠的父亲吗?徐司白为什么会认识苏眠也就说的通了,她还傻傻的留了这幅画十多年,一个杀手认识警察,出现在他的葬礼上,除了他当时就在场,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吗?
杀父仇人,爱上了自己?苏眠大概做梦都会被吓醒吧。
点燃煤气灶,白锦曦随手将泛huáng的纸扔进火光里,喃喃自语着:“疯子,徐司白你就是疯子,苏眠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她爱的是个警察!而你呢?一个变态杀手,还是杀手组织的头,你觉得她凭什么会跟你在一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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