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老夫人跟这个书生连生了两个儿子,长子huáng一索,次子huáng玉。
有了两个儿子,huáng老夫人本该高枕无忧才是,可惜天不从人愿。
长子huáng一索资质平庸,不是继承huáng家技艺的材料。
次子huáng玉天纵奇才,只要jīng心栽培,定能将huáng门技艺发扬光大。
立长还是立贤一直是继承人选拔最纠结的问题,huáng老夫人也不例外。
huáng一索虽然资质平庸,头脑倒是灵活,很会哄huáng老夫人开心,在huáng家人缘也特别好。
huáng玉虽然天资甚高却眼高于顶,不喜jiāo友也不善笼络人心,除了跟他父亲关系甚好,其他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当家人固然要技艺超群,可管理huáng家事务,人心向背也是重要的考虑因素。
huáng老夫人手心手背都是ròu,更是左右为难,只能对huáng玉教养愈加严格,期望他可以担当重任。
huáng老夫人忙于huáng家事务和培养继承人,渐渐疏于夫妻jiāo流。
huáng老夫人的丈夫本就是入赘,又是个书生,被彩门中人诸多忽视,连下人也不是特别尊重他。
文人内敛,又自卑自怜于自己的身世,无人倾诉郁结于心,于是慢慢开始酗酒,跟huáng老夫人的夫妻关系更加不睦,导致英年早逝郁郁而终。
huáng玉失去唯一亲近的亲人,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与huáng老夫人的母子关系也变得有些疏离。
huáng一索自知资质平庸,论技艺不是弟弟的对手,于是就打起了别的主意。
他勾结huáng老夫人的首徒吴老显偷取huáng家独门药术学习,待到东窗事发却将罪责全部推到吴老显身上,害得吴老显被逐出师门。
huáng老夫人虽然对此事心知肚明,但家丑不可外扬,她也舍不得将长子逐出家门。
huáng一索虽然资质不比huáng玉,但比其他人还是qiáng了许多,既然只传当家人的药术已经被huáng一索学了去,也就顺水推舟把当家人的位置传给了他。
huáng一索当了huáng门当家人,却不思光大门楣,而是利用huáng门的名声四处招摇,吃喝嫖赌。
他不仅以天津古彩戏法大师自居,还公开表演西洋魔术,败坏huáng家门风。
huáng老夫人虽然看不惯长子的行径,但huáng一索却为huáng门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收益,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huáng玉虽然不服母亲的决策但也无可奈何,然而事qíng并未就此完结。
huáng一索忌惮huáng玉的本领,当上当家人之后便开始暗中打压huáng玉,并且收买门徒孤立huáng玉。
huáng玉本身xing格就内敛,又不如huáng一索会笼络人心,所以空有一身本事却无人可用无处施展。
或许不等huáng老夫人过世,huáng一索便会找到借口将huáng玉远远打发走。
如果huáng玉现在不做打算,将来悔之晚矣。
夜深人静,huáng玉睡梦之中察觉有人悄悄潜入,神仙索飞出没有一击毙命,只缠住了对方的手杖。
huáng玉心知对方武功不弱,立刻拳脚跟上,却被对方抓住手腕,幸好huáng玉缩骨功了得,轻轻一缩脱离了对方掌握。
之后,你来我往过了十几招,huáng玉的神仙索紧紧缠住了对方的手杖,对方也摆脱不了huáng玉的神仙索,势均力敌之下,两人都住了手。
“二少屈才了。”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连教主试探之下发现huáng玉的功夫比传言中更加犀利,他没有找错人。
“你是谁?”
对方虽然手杖被神仙索缠住,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稳稳坐在绣墩之上挑眉仰视着自己。
黝黑的斗篷虽然遮住了全身,但也看得出来人身量不低,大概跟自己不相上下。
烛光照映之下,兜帽里雌雄莫辨yīn柔妖媚的脸庞若隐若现,开口嗓音尖利,但也听得出是个男子。
huáng玉的神仙索向来一击毙命,此人无声无息而至,能悄悄潜入huáng家还能知道他的住所,又能躲过神仙索的致命袭击,更能好整以暇地坐在面前跟自己讲话,绝对不是普通人。
huáng玉搜索脑海中他知道的江湖成名人物,并没有一个符合眼前人的条件,不在江湖上行走却有如此功夫,那就更加神秘难测。
“这神仙索和缩骨功在彩门当中也算是数一数二,但是这当家人的位置,偏偏要给一个整天只知道吃喝嫖赌的huáng一索。”
连教主开口即戳huáng玉的痛处。
时间宝贵,虽然huáng玉的住处偏离大宅,也保不齐有巡夜的听到动静赶来,他没工夫跟huáng玉喝茶聊天。
“你想gān什么?”
对方开口一针见血,对huáng家渊源也了解颇深,而且意在利用自己跟huáng一索的矛盾,其目的不言而喻。
既然是来谈条件的,那就不妨听听对方有什么高见。
“是huáng二少应该好好想想,你想gān什么吧。”
连教主没有直接回答huáng玉。
谈判这种事,一上来就抛出自己的底牌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不如等对方开口,还能讨价还价。
huáng玉见来人不肯正面回答,本来牵着绳索的左手开始慢慢在绳上结扣。
留鱼扣,huáng家的顶级结绳之术,可以瞬间把活鱼捆住的绳结。
被绑住的人,越是挣扎就会被系得越紧,只有huáng姓传人才知道解开的方法。
“以二少的本事,huáng门当家人的称号,屈才了。”
连教主不紧不慢地夸了huáng玉一句。
huáng玉做什么他自然看得到,huáng玉没有喊人也没有立即出手,反而准备悄悄解决他,这小子是不想让人发现他的野心。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连教主觉得自己真是慧眼识人。
果然,听到这句话,huáng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估量的眼光盯着连教主的眼睛。
眼前这个人能说出huáng门当家人的称号对他huáng玉是屈才,那就说明对方能拿出比这高得多的条件,不妨听听。
“不知道huáng二少有没有兴趣统领外八门?让天津的江湖,都是你huáng玉说了算。”
huáng玉果然是个人物,而且是个狠角色。
连教主也不再跟他故弄玄虚,直接抛出了自己的底牌,绝对可以一击即中的底牌。
连教主笃定地笑了。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这么丰厚的条件,代价一定不低,huáng玉不是huáng毛小儿,自然要问问清楚。
“进小西关救人。”
连教主当然知道huáng玉会有此一问。
“津门第一监狱小西关?”
要不是亲耳听到,huáng玉以为他在做梦。
小西关号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三排监舍十二排监房,外高十米内高八米双围墙”。天上是密密麻麻的铁丝电网,地下是越走越窄的排水通道,可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正是。”
连教主不担心huáng玉拒绝。
统领外八门,这是huáng玉之前连做梦都不敢想的条件。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怕他不上钩。
“进小西关救人九死一生,仅仅是统领外八门恐怕不值得我以命相搏。”
huáng玉不紧不慢地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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