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木已成舟,那么目前最紧要的是确认自己的位置好做下一步的打算,这房间显然已不是总坛的办公室,低矮的天花板,靠墙对立的板铺,还有墙上的舷窗都像极了船上的舱室。
“船上,我带你去南洋。”
huáng玉还在啃咬连教主的锁骨,头也不抬地简单答完就用被子把两人裹了裹。
虽然连教主很瘦他也不胖,而且他还压在连教主身上,可船上的单人chuáng毕竟不宽,搞不好很容易掉下chuáng去的。
“你不当huáng门当家人,也不统领外八门,就这样一走了之放弃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
连教主被huáng玉的话震惊了,他一直以为huáng玉是野心勃勃的少年郎,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已经到手的权势?
“是挺可惜的,不过跟你比起来,那些都不值一提。反正咱俩也不可能善了,与其等你找到传经人跟肖三一起想法弄死我,还不如我们一起亡命天涯,作对同命鸳鸯来得痛快。”
连教主锁骨上被huáng玉咬出来一个清晰的齿痕,不仅如此他还在伤口上舔来舔去争取留下最完美的疤痕。
huáng玉这么做是因为曾经听金门的高人讲过一个说法,人死前受的伤下辈子会变成胎记带在身上。
huáng玉知道他和连教主时日无多,所以决定在连教主身上留个属于他的印记,这样下辈子他就能早点找到连教主,不会再被别人抢先了。
“所以为了你的一己私yù,你就掐死了我唯一活命的希望!”
如果不是浑身无力,连教主一定先掐死这个小王八蛋,他真是瞎了眼才会跟huáng玉合作!
“有我陪着你啊。你看我喝了你的血,就中了你们魔古道的病毒,很快就会变得跟你一样。虽然我不知道咱们还能活多久,但这最后的时光咱们得好好过,这一路咱们就坐船游山玩水逍遥快活。如果不幸你先去了,我就带你下船找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挖个坑把咱俩都埋了,生同衾死同xué,下辈子还要在一起。”
huáng玉很平静地讲述他的殉qíng计划,语气还带着幸福和满足,他一边讲还一边用舌头在那个齿痕上舔来舔去把所有的血都舔得gāngān净净,看来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连教主绝望了,他没想到huáng玉明明知道喝了他的血会中毒还心甘qíng愿这么做,这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他既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也没有魅惑众生的魔力,更没给huáng玉下降头之类的邪术,这个huáng玉到底中了什么邪,要放弃唾手可得的江湖权力跟他死磕到底?!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找我吗?深更半夜孤身一人闯入我房里,还跟我打了个平手。我还记得你那晚披了一件黑色织锦连帽兜的斗篷,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就露出巴掌大的一张小脸,真是我见犹怜。我当时不知道你是谁,可是看你夜闯单身男人卧房还裹成那个样子跟我谈jiāo易,很自然就想到是美人计,一直等着条件谈妥你就会脱下斗篷投怀送抱爬上我的chuáng呢。结果你一点表示也没有,我以为你yù擒故纵,只好主动开口了。”
huáng玉终于完成了连教主锁骨上的印记,满意地抬起了头。
‘真后悔,其实当晚就该霸王硬上弓,天时地利人和都有,还是太年轻了。’
连教主一向自认有识人之明,没想到栽到了huáng玉手里,初见huáng玉可是他jīng心策划jīng打细算出来的结果。
huáng玉是彩门魁首huáng家的天才,自然心高气傲,跟这种人合作不容易,仅靠利诱不可能成功,必须要震慑住对方让他心服口服。
所以连教主才选了夜深人静之时如鬼魅般潜入huáng玉的房间,想来个出其不意,而裹成那样也是为了增加恐怖的效果,可万万没想到在huáng玉眼里居然是另一番模样。
“后来我知道了魔古道的事迹,也知道了你不是靠出卖色相达成目的的人,当时心qíng很矛盾。既开心你洁身自好,又苦恼不能轻易得到你,真是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啊。直到你约我去银钩河上游的芦苇地,我以为你想约我看风景,结果还是正经事,我真的很失望,不过这更激起我的兴趣。不费chuī灰之力就能到手的有什么意思?只有像你这般鬼魅jīng灵一样飘忽不定,本领高qiáng很难被人捕获的,才会让人想要把你牢牢抓在手里。”
huáng玉完成了杰作心qíng大好,抱着连教主蹭来蹭去。
‘那次也该趁机扑倒的,虽然茅屋环境差了点,也不应该白白làng费了一次机会。’
听着huáng玉的心声,连教主恨不能回到当初一刀阉了huáng玉一了百了,否则怎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我第一次潜入你的卧室,本以为会温香软玉抱满怀,结果迎面就看到那张大到离谱的合影,我对你很失望。我不是没想过你可能有男人,毕竟像你这种妖jīng,女人根本降不住你,只有有本事的男人才能为你保驾护航。这点我并不介意,谁让我没早点遇到你,只要你以后只有我一个男人就可以。我失望的是你的眼光,就算要攀附权势也得选个像样的男人,那个一无是处毫无趣味的无眉老家伙真的配不上你。”
huáng玉觉得自己真是太心软了,那晚就该qiáng了教主,不该再把教主留给那个老家伙的。
“好在我看到了你身上这些凸起的蓝色血管,才明白你的苦衷。像你这样凄苦的身世,又身染重病,从小一定受尽了白眼,就算如今过上了好日子也很难忘记当年的屈rǔ。你一定很自卑自怜,所以躲避人群,只有那个没人看得上的无眉老家伙才会让你觉得心安,让你不用担心他会嫌弃你抛弃你。而像我这种天纵奇才,你会觉得光芒太盛,担心我瞧不起你抛弃你,所以你没办法信任我。这些我都明白,也都理解。”
huáng玉低头摸着连教主身上的血管回想前尘往事,“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真实的滋味比想象中更好,真该早点下手,相逢恨晚哪!
‘其实青青身上的血管很漂亮,就像天然的绳索缠绕着,让我倍感亲切,根本用不着自卑。’
虽然经过几次较量连教主已经对huáng玉的异想天开有所察觉,但没想到现实比他预计得还要严峻,huáng玉已经到了痴人说梦的地步。
连教主觉得这大概就是魔古道的报应吧,恶人自有恶人磨。
“咦,你身上的血管怎么淡了?”
huáng玉正欣赏着连教主身上的血管,突然发现这些蓝色血管颜色开始变浅了。
“应该是让你摸得羞愧难当了。”
连教主觉得huáng玉已经彻底疯了,跟疯子不需要正常讲话。
huáng玉瞥了一眼生无可恋的连教主,决定不理会他的讽刺,而是低下头仔仔细细检查了连教主全身的血管。
连教主闭眼装死,他不是贞洁烈妇,但也不是yín/娃/dàng/妇,被huáng玉这样毫无遮拦的查看身体他不会感觉自在,只能在心中默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日不死就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真的淡了许多,你自己看看。”
huáng玉举起连教主的手臂放到他眼前,让他亲眼验证手臂上开始褪色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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