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解雨臣无奈地耸耸肩,也紧跟着下去。
走了一会儿,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尽头。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处入口,不远处就是一扇黑黢黢的大门。
台子上有四根柱子,上面雕刻着苗族古画,粗犷的线条让人不禁被这种文明震撼。柱子上被留出来了放灯的位置,几盏油灯依旧亮着,似乎是用鲛人的油脂做了燃料。
一股子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几个人忍不住捂住鼻子。
朝蘅看着眼前的墓室的大门,走过去才发现门前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中盛满黑色的水,池面有一排石块,铺成一条直通大门的路。
她把背包扔给黑眼镜,自己一个人先过了石头路,来到大门前,把手覆了上去。
“门上有东西。”她摸到了密密麻麻的类似贝壳的东西,而且是活物,已经有一些反应敏捷的咬在了她的手上。
真是的,总是咬手。
“这是……一块石板?”秀秀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朝蘅拔了拔手上咬着不放的贝壳,发现拔不下来就直接过去看秀秀发现的石板。
石板上雕刻着苗族的古语。
朝蘅看了一会儿,面色变得奇怪。
“你看懂了吗?”黑眼镜说。
“这里沉睡着我们伟大的王,若想进入,必须奉献出一个人作为噬魂贝的祭品。”朝蘅缓缓读出石板上的字,“否则,大门永远关闭。”
“朝蘅你手上……”解雨臣忽然出声。
见他们都盯着她的手,朝蘅也低头看了看。
原来那两只黑色的尖锥形贝壳已经长开了壳,看来已经死了。只不过那一嘴细碎的牙齿,还闪着寒光。贝ròu是诡异的红色,似乎是吸饱了鲜血。
“它们咬了朝蘅,都……死了?”秀秀倒吸一口凉气。
“嗯,体质问题。”朝蘅淡淡地点头。
“如果想要进去,就要牺牲一个人。你们决定吧。”她随手扔掉手上的噬魂贝,找了个地方坐下。
墓室之中是死一样的寂静。
朝蘅看着仍然在犹豫的几个人,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其实不用想,她也大体知道牺牲的人是谁了。
首先,解雨臣是解家少当家,身份珍贵动不得。其次,霍秀秀也是霍家老太太的宝贝孙女儿,谁也动不得的存在。然后是她和黑眼镜。她是领队,而且在这次行动中起决定xing作用,再说那些贝壳只要咬她就会死,就算是她去了,也打不开门。黑眼镜更不用说,他在北京的地位,轮不到他去。
那么只有解明和解唐两兄弟之中的一个了。
气氛莫名僵硬。几个人神色复杂,谁都没有说话。
忽然,解明的身子晃了晃。他走了出来,什么都没说就往水池走去。
解雨臣按住想要上前的解唐,愣了愣,便扭过头去不再看那水池。
朝蘅淡淡地看着,抬手捂住霍秀秀的眼。
解明还在贝壳堆中浮浮沉沉,半身都爬满了黑色的贝壳。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远处的几个人身上,眼睛渐渐黯淡。空气中的血腥气越来越浓,黑色的尖锥形贝壳把他整个人覆盖住,再也看不出来。
偌大的空间中只剩下窸窸窣窣的噬咬的声音。
黑眼镜倚在墙上,什么都没说,只是扶了扶墨镜。
不知道过了多久,解明的身体只剩下一副森然的白色骨架的时候,那些贝壳才掉回水里。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只听得吱嘎一声,被密密麻麻的贝壳覆盖的大门打开了。
细细碎碎的幽蓝的光透了出来。
“走吧,进去。”朝蘅松开手,目光落在水池中的骨架上,“如果不走的话,我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如果,石板上的文字是真的,那么,被魂贝吃掉的人的骨架,在死去的三个时辰内嗅到活人的气息就会变成一种……可怕的怪物。到那时候,就必须把骨架的每一寸都打碎。对于一个人来说,实在太过残忍。
“会发生什么?”霍秀秀问。
她的脸色依旧惨白惨白的,眼里留存着丝丝恐惧。即使被捂住眼睛,她也可以听到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骨架,在之后的三个小时内会变成一种恶魔,到时候,不想死的话,就把那骨架每一寸都打碎。”朝蘅第一个走向那扇大门,只留下一个背影,“现在走还来得及,解明的骨架还没有闻到活人的味道,过一会儿就晚了。”
“如果……你们还想给他留个全尸的话,就快走。”
她消失在门fèng里,只留下一句话。
“快走。”解雨臣咬紧牙关,看了看水池,最终还是叹息一声跟了上去。
门后面是一个亭子,亭子下是看似无尽头的台阶,通往地下更深的地方。台阶的前半段有数盏散发着绿光的古灯,后半段隐藏在黑暗中,像是一头巨shòu,暗中窥伺着闯入的人们。
寒风从地下涌上来,chuī得几个人直打哆嗦。
“我建议你们先在亭子里休整休整再下去。”朝蘅找了一处gān净的地方盘腿坐下,眉眼淡然,仿佛之前的血腥场面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我不明白,既然你的血可以弄死那些该死的贝壳,为什么还要让我弟弟去死?”解唐站起来,快步走到她面前,一双眼睛被怒火和痛楚充斥着。
他亲眼看到的,那只贝咬了她之后就抽搐死了。
他不明白,既然这个神秘的女人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亲自去弄死那些贝壳,而是让他可怜的弟弟去送死,被吃掉……
解雨臣看着两个人,眸色渐深。
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参加,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只有黑眼镜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只有驱动那些贝壳才能打开大门。我想我已经把石板上苗族先民留下的古代语言讲明白了。”朝蘅瞥了他一眼,面无表qíng,“我的血只能杀死它们,驱动它们的只有人类鲜活的血ròu。”
“你!”解唐哆嗦着,一个一米八的汉子居然就红了眼。
她怎么能这么淡然地说着残酷的事qíng……死去的人是他弟弟啊……
悲愤与痛楚jiāo织着侵蚀他的理智。
解唐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眼前女人艳丽冷漠的脸。
“你就没有一丝愧疚?”
“我为什么要愧疚?”朝蘅皱眉,从地上站起来,“解唐,你既然这么难过,当时为什么不阻止呢?还是说,你在迁怒?就因为我不是你所熟悉的人吗?”
“你闭嘴!”解唐怒目圆睁,直接就一拳朝着朝蘅挥了过去,“你闭嘴,都是你,你为什么要读出那个石板的字?如果不是你我弟弟也不会死啊!”
解雨臣暗道一声不好,想要起身阻止却晚了一步。
“管好你的人,等脱险了再和你算账!”朝蘅看了一眼解雨臣,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她伸手捏住解唐的拳头,用力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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