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以后会,但是现在不会。”朝蘅轻哼一声,伸出右手。
一只黑嘴白羽的海鸟轻轻落在她的手指上。
“看不出你还挺招这些小东西喜欢的。这可是少见的黑嘴三尺鸥,啧,现在还有点灵智,可惜太弱。”孤月懒懒地瞥了海鸟一眼,轻蔑之色不需隐藏,“当初还是妖鸟一族的重要一脉,没想到才过了几千年,就如此败落了。”
朝蘅:“……”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周围的全不是正常人和动物?
“不用想了,你体质特殊。”孤月抱着手臂,猩红的凤眼眼角上挑,端的一派妖娆肃杀,“不过嘛,除非我允许,妖物无法近你的身。”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朝蘅挑眉,虽是道谢但毫无诚意。
三尺鸥颤颤地叫了一声,亲昵地啄了一下她的指尖。
“你该回去了,你的家人还在等你。”
不远处,还有两只体形略大一些的三尺鸥还在盘旋着。
看着停在她手指上的三尺鸥飞走,朝蘅一怔,心中微涩。她在张家待得时间太长了,几乎要忘记了前尘往事。如今看着一家三口的三尺鸥,她忽然想起了七十多年未见的双生哥哥太叔朝言。那个与她同是紫灰色眼睛的男人,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
“孤月,其实我还有个哥哥。”她忽然说。
“我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她低下头笑了,“果然是年纪大了容易伤感怀念往昔,我当初甚至没有好好和哥哥说一次话,现在想想还在后悔。”
当初他们都年少气盛,见面必打架,锻炼出qiáng大武力值却从未真正贴心jiāo流过。这也是她深埋心底的遗憾。或许她今生都再也见不到那个别扭腹黑的兄长了,来不及说上一声再见。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温柔地说起过去。”孤月扭头看她,微微歪头,“可惜这世上最多的,就是来不及。你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朝蘅沉默,有些疲倦地闭上眼。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大把空闲的时间。”许久,她才说。
她一直待到暮色渐深,才慢吞吞地回到旅馆。
她前脚到,考古队后脚就跟来了,几个人一脸兴奋地抬着两筐青花瓷回来,叽叽咕咕说得很嗨。
唯独张起灵冷着脸抱着一条肥鱼,黑发还滴着水。
“这……是?”朝蘅有点反应不过来。这画面太喜感她不敢看。
“我给你说,小张被这条鱼扑倒了!”文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当时我们正准备回来,结果这鱼直接从水里跳出来把他扑倒在船上,还用尾巴甩了他一巴掌。我们就把它带回来当晚饭,你不知道当时小张的脸那个黑哟……”
能打到张起灵的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挺厉害的……
朝蘅默默把那条胆大包天的鱼提着扔进厨房,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开始利落地刮鳞去内脏。这里物资缺乏,没有辣椒没有调味料,盐倒是不缺,她借了一个锅,在考古队队员的全体围观下用几种海糙和鱼ròu烩在一起煮了一大锅鱼汤。
每人都分到了一大碗鱼汤,张起灵的脸色也就不再那么难看了。
“朝蘅你的手艺真好。”吃饱喝足的吴三省摸着肚子,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没想到海糙也能当调味品。”霍玲终于肯表态接受,只不过还是别别扭扭的。
“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海鲜,只要有盐就能做出好吃的。”朝蘅懒懒地倚在张起灵身边,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在北京的时候她可是变着法给家里的三只做好吃的,哦,加上一只时不时提着食材来蹭饭的黑眼睛。想想那些浓香四溢的菜,她就感觉很满足。
张起灵一边揽着她,一边仔细研究从海里捞上来的瓷器。
其他几人也都停止了闲聊,开始准备明天的工作。气氛是那么美好,谁都想不到,几天之后会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被打脸的张起灵!!
☆、蛇眉铜鱼
到了第四天,出现了意外qíng况。跟着考古队一起来的一个专业历史鉴定员独自一人坐船出海,到了huáng昏还没回来。
文锦越等越焦急,带着考古队的人一起坐了大船出海,这次朝蘅却要求跟随。
日落时的海景美丽安然,澄澈的海水波光粼粼,却无法安抚众人焦急的心qíng。朝蘅站在船的甲板上望着远处的海,眉头紧皱。她总觉得这里不对劲,结果真的出事了。或许,她同意张起灵来西沙的决定是错的。可惜事qíng不能重来。
“啊!”一声尖叫从另一边传来。
朝蘅目光一凛,迅速迈至发出尖叫的人身边。
霍玲指着下面的海,脸色发白,哆嗦着发不出声音。顺着她指的方向去看,朝蘅眼中七分惊讶三分凝重。澄澈的海水中不知何时多了很多很多长得吓人的黑色头发,这些头发似乎有着意识,正慢慢缠住船体。
尖叫声把其他人也引了出来,大家看着泡在海水中的头发,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家小心!”文锦低喝一声,抄起搁在甲板上的一把大砍刀。
忽然,有一束头发从水中窜起,直直bī向霍玲,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张起灵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霍玲的脚踝,和那束头发玩起了拉力赛。他的力气大,头发的力气也不小,两方陷入了僵持状态。
谁都没看清朝蘅手中的漆黑长刀是何时出现的。他们只看到她一挥长刀带起一阵轻风,利落地斩断那束发丝。
发丝似乎惧怕那把刀,几秒钟的时间就消失得一gān二净。
霍玲咳嗽几声,深深地看了朝蘅一眼,目光带着淡淡的感激。
“回到船舱去,没事别出来。”朝蘅擦着刀,语气淡淡,却令人无法反驳。
见识到海上的古怪现象后的考古队这一次听话的很,乖乖待在船舱里没再出来。
后来他们在碗礁两公里外的一处礁石山上找到那只搁浅的皮艇,但是上面的人不见了。
“有可能他想捞什么东西,结果下去了出了什么事,我们应该下去看看。”吴三省说。
“我们连潜水装备都没带,怎么下去?”文锦意识到了事qíng的严重xing,小脸发白。
朝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还未出声人就已经下水了。张起灵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鲛骨珠,目光微闪,抿了抿唇。
那鲛人说的没错,朝蘅只带了一颗珠子,在水里就能自由呼吸,潜的深了也没被水压影响,她四处看着,终于在珊瑚礁中发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游得近了她才发现是一具穿着队服的尸体,已经泡得发涨,看不出本来面目,但是确定是失踪的鉴定员无疑。
那人的尸体脚卡在珊瑚礁里了,朝蘅倒没多大顾忌,直接把尸体拽出来扛着游到船边,文锦指挥着队员把尸体拖上甲板。
吴三省看见他左手死死抓着什么,掰开一看,竟是一只蛇眉铜鱼。虽然悲痛,但是他已经意识到这水下面可能有什么东西,不然这个人不会连夜来这里打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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