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等着的女领队阿宁看到他们后微微一笑,那眼神却很是奇怪地在两人身上游离。
朝蘅露出一个标准的萝莉式笑容,在默默吐槽中挽着张起灵的手臂就钻进越野的后座。
阿宁看了他们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回过头去吩咐司机开车。
一分钟后,神秘的越野顺利驶出胡同,消失在居民楼附近。
☆、出海 腕足怪物
清澜港。中午时分。
朝蘅站在码头边,安静地看着伪装成张秃子的张起灵和那船老大jiāo涉。估计这参与考察的人里面也只有她不用gān活,大家照顾她是个萝莉,就没忍心把活分给她。
“昭然小姐,你晕船吗?”忽然,耳边的一声问候让她一惊。
高大的外国医生说着并不怎么流利的中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昭然,是她的假名。作为一名易容者,最重要的是要在心里认同自己的假身份,也就是在戴上面具的那一刻开始,那个假名字就会成为真名,直到面具被摘下。可以说,每一个经验丰富的易容者,内心都会沉睡着无数个身份,它们平日里一声不吭,但是,到了该苏醒的时候,就会掌控主人的一切。
若想要骗过别人,首先,要骗过自己。
朝蘅定了定神,轻轻摇头。
“哦,对不起,打扰了。”老外期待的表qíng瞬间变成失落,礼貌地道了别就往别处走。
朝蘅勾唇,目光落在眼前湛蓝透明的海中,余光却时不时瞥见演得正起兴的张起灵。若不是亲眼所见,她还不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居然还有演戏天赋,演话唠张秃子不费chuī灰之力。不过,她不喜欢话多的男人。
很快,一辆车在码头上停下,车门打开,一个年轻男人跳下来,俊秀的脸上难掩倦色。
吴邪?!朝蘅吃了一惊,不由得暗暗打量他。
可惜吴邪并没有认出是她来,只是淡淡地握了握手说了句你好,就跟着阿宁去了解qíng况了。
下午两点钟,水手们搬运物资上船,船老大独自一人在船头摆起法坛祭祀妈祖。
众人陆陆续续地登上甲板。踩上搭在船只和码头之间的木板时,朝蘅忽然一怔,身体有细微的歪斜。张起灵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的腰,暗自发力把她一把推上甲板。
阿宁静静地看了看他们,轻轻松松地上了船。朝蘅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但是看她的目光已经褪去了原本的一丝客气,变得有些yīn沉。
如果天气足够好,那么,接下来就会有七个小时的航程。
在后仓中,几个人终于碰头,听着张起灵和吴邪的对话,朝蘅忍着笑,倚在窗子边闭目养神。看来张起灵的能力比她更qiáng,已经完美地把他代入了假身份中,演得看不出瑕疵来。可惜,这张秃子实在太搞笑了,和张起灵平日的沉默严肃完全是两个极端,这估计也是张起灵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身份的原因吧。
后来吴邪也睡下了,后仓里忽然静下来,只有众人的呼吸声。
朝蘅看着熟睡的吴邪,又看看其他人,目光慢慢变深。
不知从何时开始,船只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窗外乌云遮住了天空,大海一下子变成了渗人的黑色。
原本坐在船舱休息的朝蘅忽然抬头看向窗外。
她睡得很浅,一有动静便会自己醒来。
吴邪还没醒,她回过头来,轻轻把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起身走出船舱。
甲板上人不少,船老大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死死盯着天边。
朝蘅躲在角落里看了一会儿,转身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孤月,能联系上骨吗?”她摸了摸耳朵上的黑金耳钉,压低声音。
“你以为,这即将到来的大风bào是骨的手笔?”耳边传来孤月特有的慵懒音调,大概是常年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他的声音听起来yīn森森的,寒意很重。
朝蘅皱眉,没有说话。
“想要阻止大风bào么?你也太天真了,朝蘅。”孤月笑了,“她大概现在正在生气,谁的账都不买,老老实实待着吧。”
估计那只海妖是因为久居海底太无聊才会发疯的吧?
“她的岁数和启差不多,平日里我都不敢轻易招惹她,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反正你有鲛珠,掉进海里也淹不死。”孤月轻轻哼了一声,之后便沉默了。
朝蘅垂眸,回了船舱。
吴邪已经醒了,正准备出舱,正好和她打了个照面。
“你要出去?”朝蘅挑眉,“现在外面很危险,或许会有大风bào来临。”
“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你先进去吧,女孩子不用出来。”吴邪笑了笑,侧过身出了船舱。
朝蘅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也跟着出去。
她或许还是要去看看,毕竟这是在海上,若是吴家这根苗有什么差池,她可没脸去见入土的老朋友。
船员们来来往往急着搬运物资,船老大站在甲板上,却没有一丝畏惧之色。
“然然,你怎么出来了?!”张起灵,不,应该是张秃子,几步过来拉起她的手,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目光深qíng款款,“然然,回去,乖~”
朝蘅:“……”
阿宁:“……”
吴邪:“……”
一gān人:“……”
这种诡异的粉红色泡泡是怎么回事?!
朝蘅捂脸。张大爷你的形象就要被玩坏了好吗?
偏偏张起灵不觉得,依旧玩得很嗨,把脱线男张秃子演得活灵活现,就要把朝蘅推回船舱去。
“我要和船上的人一起!”朝蘅鼓起腮帮,萌萌哒的脸上带着坚决的神qíng,“阿灏,我不要离开你!”
额,她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得想吐……
张起灵的手猛地一抖。
于是,甲板上的人又一次沉默了。
热带风bào来的很快,甲板上的物资还没有全部固定完毕,乌云已经连成一体,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大海一下子变成了骇人的黑色。海làng翻滚起来,渔船几乎就是在随làng起伏,如同激流中的一片枯叶一样无助。
海水被卷起几米高的水墙,哗的打在甲板上,顿时所有人都成了落汤jī。
忽然,几个船员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扯着闽南语说话,但是风bào太大,后面的人一点都听不清。
远处的东西模模糊糊,看那轮廓似乎是一艘船。
吴邪浑身湿透,拉住船舷上的铁环固定身体。其他人的qíng况也不怎么好,个个跟八爪鱼似的,拼命抱住可以抱住的东西,才没有被甩进海里。朝蘅眯起眼,目光落在一旁的张起灵身上。大概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原因,她的脸颊并没有沾上海水,因此没有轻微的腐蚀感。接收到来自对方的冷静眼神,她的心qíng也平静了很多。
船舷外面的qíng景如同怒海地狱,黑色的大海在沸腾,巨làng像丘陵一座接着一座,船上的人就像坐高速过山车一样被颠得头晕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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