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白孤生【完结+番外】(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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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小德子又挨不住焦适之的请求,扶着他出来晃一圈了。他一边ròu痛自己的臀部估计又要遭殃了,一边小心地看着焦适之的脚下,生怕他一不注意便踩空了。

  焦适之虽然负伤,好歹也是位高手,自然不会闹出这样的笑话,绕着乾清宫走了三圈,焦适之也便心满意足地回去了。见他终于往殿内走,这些个负责守卫乾清宫的锦衣卫都松了口气。

  这位毕竟是他们顶头上司,虽有皇上下令,但以他的威严与皇上的宠爱,即便他真的做了什么,到时候第一个遭殃的还是他们。曾在心里腹诽这位大人xing格太过柔和的人,在此时此刻非常感谢焦大人xing格温和,不然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回到屋内,焦适之让小德子自行休息去,而他自己取了几本古籍坐下看书。自从皇上赠予他豹房那处的书房后,焦适之偶尔巡视的时候会跑去那里顺几本书出来,看完后再放回去。虽然很是麻烦,然而他却乐此不疲。

  “适之如此入神,还真是令我愧疚。”许久后,猛然耳边传来如此声响,吓得焦适之差点没站起来,又被朱厚照轻柔压下去,轻笑道,“就算适之如此欢迎我,还是小心点好,免得刚长好的伤口又撕裂了。”

  焦适之放下手里的古籍,略一缩肩避开朱厚照的手掌,扶着桌案站了起来,“皇上几时过来的,我竟没有发现。”他原本是背着皇上的,如此不够礼貌,站起来的时候便也转过身来。

  焦适之差点扶不住桌面,恍惚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如此怎么可能?!

  张太后是如何溺爱皇上的,这么多年焦适之一直看在眼里,如今突然让他知晓以后两人会产生分歧,甚至闹到不堪地步,令他如何能相信!

  朱厚照原本观察到焦适之行动还算敏捷的反应,心里稍松,嘴里正说着,“是你自己入神,反倒问我什么时候过来?适之真会倒打一耙。”

  因着焦适之虽转过身,然第一眼看到的是皇上的衣服,因而朱厚照还没发觉他的不对劲。焦适之虽牵挂刚才看到的东西,闻言也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他也是在皇上的指点下才发现自己有这个毛病,往往看到喜欢的书籍便沉迷其中。

  他偏头想了想,对皇上说道:“皇上,之前听说你与太后吵了一架,是因为何事?”

  朱厚照也不觉得焦适之的问话直接,事实上焦适之能直接他更加欢喜,只是他现在问到的这件事qíng着实是他这段时间的心结,听他问起便略微皱眉。

  “我本是不打算与你说的,毕竟糟心事儿听了污耳,不过这事与你有点gān系。”朱厚照扶着焦适之在chuáng榻上坐下,自己在旁边挨着chuáng柱,定定地看着焦适之的发旋儿,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你可还记得你得罪我那两位舅舅的事qíng?”

  焦适之略一思索,方才想起几年前他阻止当时的镇抚使张万全侵占上中所一事,当时他们猜测张万全身后的人是两位张家侯爷,然而事qíng已成定局,后来又有了还算满意的结果,焦适之并没有深究。不过按照皇上刚才的话语来看,难道是当时的时候被两位侯爷记恨上了?

  朱厚照看着焦适之蹙眉的模样便心醉,低叹了一声,“你怎么如此懵懂,当初在坤宁宫他冲你发难,难道你没有任何猜想?”

  焦适之半天才从记忆中扒拉出来这件事qíng,半是愕然半是求证地看着朱厚照。朱厚照看着焦适之清澈见底的眼神,实在很想揉揉他的头发,“对,你或许以为他只是担心母后与我的安危,然而那个时候张万全还未把事qíng告知他们,他们便已经记恨着你了。”

  “这是为何?若是张万全告知了两位侯爷我的事qíng,那两位侯爷生气还qíng有可原,但是那日”焦适之凝神细思了许久,方才不确切地说道:“我记得那日刚好是前后脚,我先威胁了张万全,入宫便见到两位侯爷,如此说来根本没有他们见面的机会。”怎么就能在这样的qíng况下对他这个完全没接触过的人产生恶意?

  朱厚照含笑道:“你再想想,你在我身边,碍到谁的事儿了?”那特意压低的声音富有磁xing,低沉悦耳。焦适之只觉得今日的皇上带着点兴味儿,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奇异的事qíng,想要与人分享,却又希望他主动发问的模样,那神采飞扬的模样令他有些着迷。

  他不自觉别开脸,低声呢喃着,“碍事,碍事”

  焦适之不解,若是两位侯爷家里有人希望能顶替他的位置,可是皇上向来对张家不假颜色,这定然不可能,还能是何事?!

  焦适之抬头看着皇上,眉头紧蹙,声音也带着不确切,“难不成这两位侯爷认为我是皇上与他们沟通的阻碍?”

  朱厚照大笑出声,笑得抱着肚子滚倒在他身侧,随着动作散落出来的发丝轻落到焦适之腿上,令他眼神一闪。然而皇上太过肆意了,笑得如此敞亮,焦适之如何不知道自己闹了个笑话。

  好容易皇上终于笑够了,整个人却还是趴在焦适之身侧,虽然脸埋在被褥里,手却十分jīng准地摸到了焦适之放在身侧的手掌,用力握住,不让焦适之抽离,“你啊你,若是猜想那些官场上的事qíng,你倒是挺灵活的,这些个yīn私事qíng便不行了,怪不得当初杨氏那三板斧能砍到你身上。”

  如今再提起杨氏,焦适之已不会动容,只是轻笑道:“皇上说得是,既如此,还请皇上不吝赐教。”

  “那适之可别后悔。”朱厚照转过身来,半撑着上身看着焦适之,嘴角那抹坏笑令焦适之心中一凛,正想拒绝时,朱厚照便已经开口,“他们怀疑你是我的禁脔,以为我对你食之入髓,再不能忘,因此才会着急地送来张巧娘。”

  焦适之:满脸震惊。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那时皇上分明才九岁!”

  朱厚照耸肩,如此掉份的动作落到他身上却只显得随xing洒脱,“我怎的知道我这两位侯爷舅舅是如何猜想的。不过连刘瑾那几个都敢在我八岁时便捣鼓这个,他们又如何不敢这么猜想?谁叫我被适之勾去心魂,再也不忍分离呢?”

  “皇上!”焦适之气结,看着皇上眉宇的笑意,又化作无奈。

  他倒不是生气他人对他的猜测,只是担忧这会对皇上的名声不利,更有甚者如张侯爷等这类恶意揣测之人,长久以来日积月累,怎能不影响皇上?而皇上这段时日来常爱口花花说着这些话,令焦适之不适又莫名羞意。

  朱厚照见达到想要的结果,自是收敛笑意,认真说道:“不说笑了,那时的猜测在日后自然化为虚假,想来他们在我这里也安cha了不少人手。本来这猜想消失后也便无事了,只不过后来你三番两次在我身侧,挡住了他们不少计谋,反倒更加成为他们的眼中钉ròu中刺。牟斌虽然也是他们的目标,奈何指挥使不是母后能触碰的,你如今在宫内,又是从小陪在我身侧之人,于母后眼里不过是个侍卫,不过是柿子拿软的捏罢了。”

  “太后娘娘许是被两位侯爷蒙蔽,因而才”焦适之张口yù为张太后辩解,却被朱厚照阻止了,眼见他低垂着眉眼,竟带着些许寂寥,“她是我母后,我能不了解她么?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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