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白孤生【完结+番外】(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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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荣讪笑着说道:“小人这张嘴就这样,您别介, 这不是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休息了许久,心里憋得慌。”

  朱厚照暗自点头,若是这样的话, 还qíng有可原。

  “你刚才在做什么?声音大得在门口就听得一清二楚,都不用进来就进来知道你在骂人了。”正德帝说道。

  李荣闻言,转头把身后几个跪着发抖的内侍狠狠瞪了几眼,然后才说道:“皇上,这几个小子做事不利索,手底下有点贪墨,小人正在骂他们呢。”

  “他们到底贪墨了何事,朕也是非常好奇呀。”正德帝淡漠地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几人,直径走到正座上坐下。焦适之随着正德帝走到边上,正打算站着呢,就被正德帝一手扯住衣袖,推到旁边坐下。

  李荣好奇地看了一眼,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伸脚踢踢旁边跪着的人,“怎么着?皇上都来了还想着我给你们几个遮掩一二呐?想得美吧你们,赶紧滚过去把事qíng说清楚!正好也不用我绞尽脑汁替你们想几个好的词语来形容你们多愚蠢。”

  被李荣踢过去的那个内侍战战兢兢地滚倒在地,又连忙跪直身子,爬到朱厚照脚下急急磕头,“皇上,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小人只是一时糊涂受人蛊惑,这才犯下大错,还请皇上留小人一命,给小人个机会,求皇上饶命啊!”

  朱厚照一脚把人踢开,淡淡地说道,“难道没有一个会说话的?要是再讲废话,就全部都拖下去!”

  余下几人争先恐后地在正德帝面前表决心,拼凑起来的事qíng也便成了真相。

  司礼监从开始成为朝臣与皇帝之间的中枢后,权势渐渐庞大,在一跃成为十二监之首后,还获得了更多的权力。其中最为瞩目的便是批红权,拥有批红权的司礼监与内阁结合在一起刚好是从前的丞相职权。

  而拥有这样一项权力的司礼监,又刚好是内侍在掌管,里面会有怎样的猫腻,其实可想而知。奈何对皇帝来说,内侍是他们身边日日夜夜陪伴着的人,相比较朝臣,自然更加信任身边的内侍,若不是朱厚照身边还有个焦适之在,此时最信任的人怕是刘瑾了。

  内侍依存于皇帝给予的权力才可耀武扬威,致使天子常常忘了这样一批人往往才是贪污的主力。

  眼前的事qíng也是如此,有钱有权的人总是比旁人多了点门路,也更加容易找到司礼监的人,在某些言官的奏折上稍微动点手脚也不是难事。只要不是大事,能压下来的事qíng就都给办了,其中转手就能赚到几千上万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正德帝并没有出言对这些人做出什么惩罚,反而对旁边站着的李荣说道:“朕罚你三个月的俸禄,其他事qíng你自己办就得了。我把司礼监jiāo给你,你自然也当清楚朕想要的是怎样的一个环境。”

  李荣跪拜下去,深深应诺。

  旁边的那几个内侍脸色煞白,浑身大汗淋漓,他们宁愿现在被驱逐到洒扫处,都不想落到李荣的手里。要知道李荣一路从最低端的太监厮杀到十二监之首的掌印太监,凭借的可不是他那张嘴!

  正德帝厌烦地皱眉,不想再待下去,令李荣处理完这里的事qíng去乾清宫一趟后,便起身离开了。从头到尾都一直安静的焦适之默默地跟着出去,直到出了司礼监外,才轻声劝道:“皇上,您不必如此,今日的事qíng不是很好地处理了吗?”

  朱厚照嗤笑了一声,揉着额头说道:“我可不是在为这个生气呀。”焦适之好奇地问道,“那皇上是怎么了?”虽然刚才在司礼监内,皇上已经恢复了笑意,然而焦适之还是敏锐地感觉到正德帝并不是真的高兴。

  “我只是在想,重用宦官的危害,其实你早就同我说过,然而我并没有重视,这两年却发现,其中的弊端不少。”正德帝伸手yù勾住焦适之的手,被焦适之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然而焦适之似乎没有察觉,只是身体自觉地动作,犹在认真地说道:“皇上,自古以来,三权分立总是好过两极较量,您yù扶持宦官的势力抗衡朝堂上日渐qiáng势的文官势力,却不能一味地提高一边。千里之堤毁于蚁xué,若是如此反复下去,您便需要铲除宦官势力了。”

  文官即便再如何惹人厌烦,永远都到不了能铲除的地步,然而宦官便截然不同。这其中的差异微妙,却十分耐人寻味。

  正德帝蹙眉,细思片刻后叹气,“我上哪儿去再找这个和谐的第三方呢。”

  虽说是文武百官,然而时至今日,武官的地位还是比不上文官。那群劝谏上疏,能那自己的命去拼的大多数都是文官,这是一批最让皇帝头疼,却也轻易动弹不得的人。如今有遍布各地的宦官与锦衣卫压制着才算……

  锦衣卫?

  朱厚照的思绪忽而拐到此处上面,思考了片刻后又先把这件事qíng记在心里,这不是件能急于一时的事qíng。

  等到俩人回到乾清宫,互相对视一眼后,都纷纷叹了口气,焦适之劝说道:“明日早朝,皇上您还是去吧,经过此事,应该会消停很久了。”

  正德帝脸皱巴巴的,看起来不太乐意。焦适之看着皇上那张俊脸犹如吃到酸涩之物皱成一团,心里也是好笑,无奈地说道:“那不如,我偷偷放水引众位大人进来劝谏吧?”

  正德帝似乎有所意动。

  焦适之乘热打铁,“皇上,您也别怪大人们担心,毕竟继承人的事qíng,不管是哪朝哪代的皇帝都会被挂心的事qíng,皇上若是不想要他们提及此事,不若令人装装样子也便罢了,等以后再说。毕竟皇家的事qíng尽皆落在旁人眼里,由不得他们不着急。”

  焦适之深知,现在皇上心qíng比之前半月还算可以,刚刚司礼监的事qíng也没有败坏他的兴致。在这时候劝说比前半个月的哪个时间段来都要容易得多,就是可能会出点小差错。

  比如……

  “行啊,若是适之你愿意跳舞,我立刻便纳他十个八个妃子给他们做戏看,如何?”正德帝嘴角勾着笑容,眉眼处是浓浓的笑意,话语中的意思却令焦适之差点绷不住冷静面色。

  “皇上,这不好笑。”焦适之无奈地说道。

  正德帝伸出手指摇了摇,“你说错了,我不是在说笑啊,若是适之真的愿意如此做,莫说是令我纳妃,就是让我娶后我都依你。只望适之不要得寸进尺,令我还得同她们行周公之礼便罢。”

  焦适之的手指略微缩了缩,面上如常地说道:“皇上说的是,不过我并不会跳舞,这样的事qíng还请皇上召专人来吧,她们定然腰肢柔软,胜过我甚多。”

  朱厚照扑哧一声笑出来,眉眼弯弯,“你如此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真的bī你去做这些,而且我想看的人是你,又不是旁人。纵管他人是洛神仙子,又和我有什么gān系?”

  即便焦适之知道屋内并没有旁人在,却还是花了极大的力气忍住去望一望周边的想法。皇上如此嘴无遮拦,若是有一日真的被旁人听去,那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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