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白孤生【完结+番外】(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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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若是愿意同你走,我自然不会阻拦,可他若是不愿意,你便是派人杀上来,也带不走他。”朱厚照话中带着浓浓的笑意,令对面的声音暂时安静了下来。

  就在静默时,天空忽而传来一声鹰鸣声,朱厚照眼里流露出满意之色,朗声说道:“我的后手已到,你今日怕是留不下我等了。”

  对面更加安静了,然而身后开始逐渐传来声响,焦适之扭头望去,遥遥望见大批人马正在朝这里赶来,粗粗一望那迎风招展的军旗,便知道这是福建总兵的军马。

  宁王的力量在无意间被bào露到朱厚照面前,准备未充足的时候,该不会妄动才是。

  然而焦适之握着剑柄的力度更甚,心中总是隐隐发慌,似乎有什么事qíng没有预料到一般。

  对面宁王的目光在看到福建总兵的旗号时,原本月朗风清的神采在一瞬间都被漆黑的眼眸中吸去,似是恨不得生吃其ròu,活吞其血!

  眼眸中波光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个嘴角,却完全无该有的温暖感觉。

  “来人,攻击!”

  原本按兵不动的船队在这一刻展现了何为动如脱兔,在一瞬间飞驰到了大船附近,转眼间战斗便开始了。

  而在福建总兵的队伍参与进来之后,战斗变成了战争。

  如此的突如其来,却又令人觉得理所应当。两处队伍战在一处,一时之间竟是分辨不出何为宁王队伍,何为援军。

  而焦适之护着正德帝,在有敌人跃上船板时毫不犹豫地与人厮杀在一起。剑骨相jiāo的声音很难听,鲜血的味道更加难闻,焦适之养剑多年,却从未真正令其浴血奋战。如今动手,竟是面不改色,宛若多年老手,与各锦衣卫同僚把朱厚照与刘东阳等人护得安全。

  “适之!”

  战在一起的青年似乎是听到了皇上的声响,略微转身,便奇迹般地避开了一道刀光。他一脚踢开原先与他纠缠在一起的士兵,反手一剑刺在持刀人身上,还未把剑拔出便矮身避开旁人的刀剑,反手把剑上的人当做掩护。

  如此不过是几息的时间,却吓得正德帝几乎心跳顿停。

  远处站在船头的宁王嘴角慢慢勾起,“原来如此……不过是半斤笑八两罢了。”

  喊杀声,撕裂声,鸣鼓声,焦适之身处在漩涡中,完全不知道今年何夕,手里的剑自动地砍往每一个接近的不明物体。

  战场犹如一个绞杀机,不断地收割着人命。

  ……

  宁王的军队在huáng昏时分终于退去,而此时江面上早已遍布尸体,血流成河。那血色江面无不在展现着刚才的激烈厮杀。

  焦适之知道宁王船队消失在眼帘中时,才以剑杵地,踉跄了两下差点跪倒在地。勉qiáng支撑着身体,他往后看着皇上所在的地方,在看到了熟悉的面容后,他舒了口气,顿时疲惫漫遍全身。

  平时的训练与真正上场杀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焦适之只觉得胳膊都抬不起来。眼中酸涩,面容血污,身上满是大块的血迹,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

  剑锋切在ròu上如同豆腐一般简单,宛若杀人是如此普通的事qíng。然而只要想起那种感觉,现下便恶心得差点要吐出来。刚才还能完全忽视,如今却几乎不能忍住。

  qiáng忍着胸口翻滚的恶心感觉,焦适之拖着步伐走了几步,被突破了包围圈过来的朱厚照一把扶住。他下意识要往后退,然而不足的力气令他并不是很成功。他看着皇上的手被他身上的血迹染红,喃喃道:“皇上,脏……”

  “脏个屁!”正德帝冷着脸说道,声音几yù彻骨发寒。他qiáng拉着人入怀,仔细把人检查了一遍,心里那口气才稍稍松开。

  天知道他亲眼看着适之浴血奋战的模样,完全没有觉得他英明神武,满心满眼都是担忧,生怕下一个倒下的是便是他焦适之!

  焦适之含糊道:“皇上,我没事。战局……”

  “我已经令人去打扫以及整理了,你别费心。”朱厚照的语气还是不怎么好。

  焦适之颔首,在战场上厮杀时完全没有转动的脑筋开始慢慢活跃起来,“皇上,倾容呢?”

  要知道,陈初明才是这一次的导火线,若是乘乱被人带走,那可就……

  “没事,有一队人护着他。刚刚有人回报了,你还是先去处理你自己的伤口吧。”朱厚照说道。

  焦适之点头。

  即便朱厚照再如何想亲自去盯着他,然而宁王叛乱的事qíng非同小可,经过这一站后,朝廷与宁王的战争避不可免,正德帝必须做好部署。

  等焦适之自己一人踉跄地回答屋内后,顿时便靠在chuáng边吐了半天,血污的腥臭味与刚才杀人的触感全部泛了上来,令他整个人都几乎要恶心过去。直到吐出来的都是酸水,他才自己爬起来,就着里间的冷水擦拭了身体,随后出来整理伤口。

  这不过是他曾经思考过的必经之路,很难,也只是他对皇上的承诺。

  他说过必定护他一生周全,便不能令他有任何损伤,哪怕他不过是千万个守卫中的一个。

  第75章

  焦适之自己包扎好大半伤口时, 距离战事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虽他本身武艺不错,然他本就是战场上的新人, 在战场上什么事qíng都有可能发生,他不过是个新手,受伤颇多也是正常的。

  身上的细碎伤口好上药,但是在背后的一道就比较难了。忍着密密麻麻的疼痛, 焦适之背过身去站在铜镜面前, 勉qiáng看到身后有一道伤口横跨了大半的背脊, 不是很深, 但是很长, 仍在不断地渗着血丝。这种qíng况下,焦适之根本没办法给自己上药。

  他叹了口气, 正打算穿好衣服去外面叫个人进来的时候,朱厚照推门而入,一眼看到了赤luǒ着上身的焦适之。他目光一凛, 在屋内转了一圈, 尤其是在chuáng榻边的láng藉与里间的水渍上停留了许久,方才慢慢地走到焦适之身边。

  他蹲下身来看着他,视线停留在焦适之面上许久,久到焦适之尴尬地yù别过头去, 却被正德帝猛地搂住脖颈啃上去。

  这样的吻毫不温柔,带着剧烈的疼痛与后怕,夹杂着不满与担忧, 满腔的怒火席卷了他的口舌。焦适之单手抵在朱厚照肩上,用力地推拒着他。

  朱厚照另一只手温柔又用力地按压在焦适之伸出的手上,绕过他脖颈的手正揉捏着他的耳根。焦适之的耳朵本就敏感,被朱厚照这么蹂躏了几下,瞬间变得通红,他下意识张嘴,“皇上,别……”

  这便是纯qíng不懂的坏处了。

  正德帝贴着焦适之的嘴轻轻一笑,舌尖继而滑过焦适之的唇瓣,一下子攻城略地,令焦适之节节败退。从未被触及的敏感上腔被一次又一次地逗弄,卷着对方惶然不知所措的舌尖共舞,bī得焦适之眼角发红,竟带出几分湿漉漉的媚意。

  “皇上!”

  就在朱厚照终于松口后,焦适之面带薄怒地喊了一句,却被朱厚照接下来的动作给打断了后面的话语。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擦拭着焦适之湿润微肿的唇瓣,低声说了句,“你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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