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白孤生【完结+番外】(214)

阅读记录

  好容易把墙角的奏章拿回来,正德帝便把信纸拍在了桌上, “我还真是没想到, 焦芳的xing格居然如此大胆, 若不是焦琼卖了自家父亲, 这事怕是不知多久后才会被发现。”

  焦适之道:“焦琼如此行事, 尚且算得上大义灭亲。不过焦芳的事qíng,若是您真的打算开海运, 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焦芳与焦适之是同宗,不过对焦芳的事qíng并不怎么关注,差了辈分不说, 焦适之自从入宫后, 对焦家的感觉也淡了。焦琼之所以在大婚之日还找上焦适之,便是因为焦芳所做的一些事qíng。

  焦家扎根在北方,而焦芳入朝为官时,曾多次被彭华、万安等人阻止仕途, 在重新得势后,他在私底下阻挠了不少南方派系的官途。在成为大学士后,曾授权令人阻止几位前途正热的官员升迁, 或是调任,或是贬职。

  不过作为官员,打压别的派系是常有的事qíng,虽然焦芳的针对xing比较qiáng,但还真的不好说他什么。然而事qíng并不是出在这里,而是在原本应该是小事的另外一件事qíng上。

  他驱散了南京宝船厂大量的船工,在宝船厂因雷击烧毁过半后,压下了此事的相关消息。如今船厂的后厂受损的面积几乎过半,若是正德帝yù重启,却也是件难事了。

  南京宝船厂是明初为了郑和下西洋所建造的船厂,里面最重要的东西便是关于海船的制造以及那些熟练的船工。若是在他处重新建造,除了运造麻烦,更难寻的便是那些熟练的船工了。造船的手法在这些船工中世代相传,原本该是被好好保护起来才是,如今这些人脉一散,就更加难以铸造。

  此前正德帝虽派了海船出去,然其最多与一般商队的船只无二,若是要正式出行,那样的吨位是过不了关的。

  正德帝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对焦适之说道:“此事先按兵不动,看焦芳如何打算,他的能力还算可以,若是能妥当处理,这事我就当不知道。若有不顺的地方,再责罚也不迟。”

  焦适之蹙眉,皇上这一次的行事倒是稳妥,只是不太符合他的xing格。若是以往,至少也得敲打一番才是。

  等他陪着皇上又批改了小半天奏折后,焦适之猛然意会过来,看着仍低头看奏章的正德帝无奈摇头,“您不必因为我对焦阁老有何优待,这没有必要。”

  正德帝连头都不抬,随手在奏章上写了两句,然后丢到左边去,“适之不要多想,这件事qíng可大可小,我是为了朝廷着想。”

  焦适之轻笑,“若是几位阁老现在听到您的话,怕是要无语至极了。”

  “适之不要这么打击我的积极xing,要是我气得罢朝了,你该如何?”正德帝笑眯眯地把毛笔放回原位,站起身来舒展了下身体,从中挑拣出一本奏章,“好了,焦芳的事qíng先搁置着,你看看这个再说。”

  焦适之接过来,一看到上面的文字便觉得有些熟悉,认了出来。

  林秀的字迹还是一如既往的烂啊。

  焦适之不忍嘲笑,却又禁不住露出笑意,之后才往下面看去,不过看了几行,脸色便严肃起来了。

  林秀在养好伤势后,不过在京城中呆了一段时间,随后又活动出了京城,偶尔也会写信给焦适之,因而焦适之知道他现在应该是在西北。而他所提及到的东西,也正是与此有关。

  焦适之刚看完抬头,正德帝便说道:“之前你拿来的那份证词已经令我提起警惕了,林秀……这家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走到哪里都会惹来不少事qíng,不过他送来的奏章倒是解开了我不少的疑惑。”

  林秀的奏章中,正是写了关于西北的事qíng。

  鞑靼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在弘治年间多次侵扰,后来在多任三边总督的努力下,渐渐从被压制到势均力敌,然而在正德年间,这样的侵扰也不在少数,虽然正德帝喜欢军事,却不代表他喜欢被人打上门来,对宁夏附近尤为关注。

  而林秀正是身处宁夏平原,经过数年的观察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鞑靼前几年叩关,并不是为了真正地侵入中原,而是为了练兵。

  拿着实战当练兵,而且是如此伤亡的实战,若真是事实,鞑靼首领达延汗的狡诈yīn狠不容小觑。而林秀更是举出了不少观察所得到的事qíng,以此来证明,或许数年内,鞑靼与朝廷即将有一战爆发。

  正德帝在屋内踱步,眉间带着跃跃yù试,“鞑靼的xingqíng如同狡láng,不动也就算了,一动必定是有所谋划。之前宁夏的qíng势的确危机,但最后看起来也是不痛不痒。我还在想是不是鞑靼内部出了什么问题,若是从林秀这个思路下手的,的确大有可为。”

  焦适之笑道:“您若是想亲上前线,怕是得费好大一番力气了。”

  正德帝挑眉,“这倒是令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qíng。平定宁王叛乱后,有人特地去问过李东阳此事的真假,而派人去查探后,坊间也曾兴起一段时间的谣传,说此事是我为了脸面特意虚构的。这就令我不禁好奇起来,若是我下次出去一个官员都不带,又发生相似的事qíng,你说这以后会如何记载呢?”

  焦适之凝神细思,道,“您现在与朝臣的关系尚佳,此事尚且不至于如此。至于坊间谣传,既然皇上知道这些人的秉xing,那就拿事实来证明,多带几个人过去令他们开开眼界。”

  “我怎么觉得适之是在变着法儿地让我多带些侍卫。”正德帝调侃了一句,把话题又重新归置在原来上,“虽说敌不动我不动,但一直被动挨打也不是我的xing格,若是能够主动出击就好了。”

  焦适之道,“主动出击也不失为一个好对策,但如今我们并不清楚鞑靼的qíng况,贸然深入,不利于我军行动,还请您三思后行。”

  “适之言之有理。”正德帝有些可惜地放弃了这个打算。

  此事刚说完,焦适之又提起了最开始那个被皇上避开的话题,“皇上,焦阁老的事qíng,请您不要因为我的关系而有任何的估计,若是,唔……”

  正德帝欺身吻住了他,一手按着他的后脑,一手轻轻搂住适之的腰间,两人缠绵片刻后,他抵着焦适之的额头说道:“谁叫他焦芳会投胎,偏偏投生在焦家,这也是一种能耐,适之又为何需要这么担忧。放心,我不会令第二个张家出现的。”

  正德帝意有所指的话语令焦适之好气又好笑,无奈地说道:“若皇上执意如此,那我唯有请求皇上,若是焦家犯了大错,请您不要有任何留qíng。尾大不掉,反受其害。”

  “行,不过……适之是不是又忘记了,刚才叫了我几次皇上?该罚。”

  “您别,唔唔……”

  今天又是晴朗开心的一天啊。

  虽然明面上正德帝并没有对宝船厂的事qíng做出任何评价,私底下焦适之还是派人去探查了此事,顺藤摸瓜找到了这段时间焦芳的行动。他的动作虽然隐秘,但在锦衣卫眼里要刺探还是小事一桩,消息很快就送到了焦适之案头。

52书库推荐浏览: 白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