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白孤生【完结+番外】(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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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焦适之轻轻点了点头,“麻烦兄长照顾了。”声音十分纯良,温和有礼,让焦琼身后两人的眼眸微亮,扫去几分先入为主的不满。

  焦琼摸了摸手臂上的jī皮疙瘩,怎么回事,今日的焦适之完全没有当日红裳的一眼惊鸿,温和有礼的模样怎么反倒给人感觉奇奇怪怪的?他摸了摸痒痒的耳朵,赶紧维持住即将消失的冷酷面具,粗声粗气地说道:“那还不快点过来?”

  焦适之看着炸毛的焦琼,笑眯眯地又点了点头,“是,兄长。”

  嘶~焦琼一颤,尼玛更奇怪了!

  第24章

  宴会很快就开始了。

  焦适之跟着焦琼,被人下人们引着入席,这院子大多数都是二三品的大臣之子,女眷都在里屋。焦适之就见焦琼不断地跟人打招呼,期间隐隐有人的视线停留在焦适之身上,但是在焦琼的轻描淡写之下也只是笑笑就过去了。

  刘府的宴会几乎来了所有能来的人,毕竟有皇上的金口玉言,被邀请的人自然不会不来,尤其是这是刘府的宴席。

  焦适之在不远处看到了父亲焦君,他身边正好坐着焦芳,那一桌都是两三品的大臣,想必是焦芳在带着焦君。焦适之挑挑眉,自从上次比武的事qíng之后,父亲与本家的联系也多了不少呀。

  焦琼右边两人正是刚才跟着他的两位朋友,而左边自然是焦适之了。焦适之打算做一个安静的隐形人,默默地扫了一圈这桌子上坐着的人,发现一个都不认识。这难怪,这本来就不是他的圈子,仔细说来,或许他们的父亲他反倒会认识,毕竟在皇宫里待了这么些天,进出端敬殿的都是大人物。

  焦琼正在与人举杯痛饮之时,旁边被人捅了一下,原来是身边好友周柏忍不住了,悄声问道:“你旁边这个人什么来头?”他看着焦琼的模样怎么不大对劲?说是保护又不怎么qíng愿,说是鄙夷吧又不是,奇奇怪怪的。

  焦琼瞥了眼安安静静喝酒的焦适之,转头压低声音:“旁支的孩子,托人来请我爹照顾。”他只想赶紧把这段时间打发了,随口编了个理由给周柏,周柏就是个大嘴巴子,他知道了,就等于全部人都知道了,反正没人知道焦适之长什么模样。

  毕竟东宫的动静,一举一动都不是小事,在没有刻意遮掩的qíng况下,早落在有心人的眼中。

  焦琼与周柏的动静虽小,不过都是同一桌上的人,动静再小都听得很清楚。焦琼的态度如此,却偏有人不长眼睛,带着三分醉意笑道:“焦琼,你的弟弟,呃,不就是我们哥儿几个的弟弟吗?来来,弟弟,来陪哥哥喝几杯。”焦琼原本想发火,待看到那人是谁时,又暂且忍耐下来。

  此人是弘治八年逝世于任上的丘濬世孙丘祁,此人不学无术,在整个丘家中简直就是个万花丛中一点绿,因为丘家名声向来远扬,即便丘濬去世后丘家已然没落,但仍然在官场中还有不少人脉,皇上也还记着有丘濬这么个人,丘祁这么个烂渣子现在能避则避,捏死他不是问题,问题是捏死他了容易出事。

  焦琼似笑非笑地看着丘祁,转着酒杯说道:“你想要我弟弟给你敬酒,你还嫩了点,我记得上次的赌约你可还没给呢吧?”上次丘祁与焦琼打赌,赌金一百金,丘祁到现在都没给。焦琼一来不想焦芳知道这时给自己找麻烦,二来也不可能上丘家要去,就一直拖着不管。

  丘祁红润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刚才的气势也消散了不少,讪讪地说道:“你这是gān啥呢,不就是想跟你弟弟认识认识嘛,不给就算了,我找其他人喝去。”

  不过丘祁败退了,旁边却响起来另一个人清朗的声音,“琼弟,难道为兄也不能与你们共饮吗?”焦适之只觉得,那应该是一个让人很舒服的人,他不禁抬眸看了一眼,发现那人正站在不远处,星眸明净,浅笑安然,一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焦琼微微讶异,笑着迎了上去,“峦文兄,好久不见。”这是同为礼部侍郎的张升之子张峦文,与焦琼关系很好,不过两年前外出求学,没想到已经回来了。这个人焦琼就不能简单的拒绝了,他看了眼焦适之,却没想到他已经随同他站到了身后,在两人视线落到他身上时微微一笑,举起两杯酒,“既然世兄如此看得起我,某自当从命。”

  这杯酒挡不住,接下来便一直都挡不住。焦适之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然焦琼的法子虽好,却不能一直挡下去。虽他也在怀疑父亲受邀的原因,不过也不能妄自菲薄,完全轻视自己。这里头哪个不是富贵子弟,稍让一寸便是节节败退。且认识他的人并不多,不足以挂怀。

  张峦文玩味地看着焦适之,伸手接过了他的酒,含笑道:“琼弟,你看看你弟弟,可比你大方多了。”焦琼闻言狠狠地瞪了眼焦适之,这小子是自己没事找事吧?看着他笑眯眯的模样就不对劲。

  丘祁在身后拍案叫好,带着人就过来了。杯盏间你来我往,竟有不少人过来,毕竟此处也不是只有这一桌,焦琼等人身份不俗,自然引来不少人。期间有人问起焦适之的姓名字号,就见他浅笑自在:“我叫焦适之。”

  焦适之……?有些人了然地挑起眉毛,有些人不屑冷笑,众生百态,焦适之倒是没放在心上。不过是在刘府上,也的确没人敢在这里闹事,不过酸了几句就过去了。唯有丘祁这个完犊子傻呵呵地说:“哦——太子侍从嘛,不过我听说你的名声可不怎么样,走关系的吧?”旁边人看着丘祁的模样真的像是在看傻子一般,不过有好奇心的人也不少,都在等着看焦适之笑话。

  这里的纷争早就吸引了远处的注意力,焦君那桌子人也发现了此处的事qíng,不过作为长辈,总是带着点纵容的意味。年少轻狂总是常事,只要不是原则xing错误,总得放手去闯闯。更何况这几位都是自持身份,也不可能过去看顾,只是命家丁打听一二便罢。

  焦君倒是着急,怕焦适之惹出什么祸事,但此时也没有表露出来。

  焦适之听闻丘祁的话语,神色不变,淡定自如,微偏着头看着身前之人,眼眸中闪动着微亮的光芒,“丘兄言重了,若说走关系,这难道还有比太子殿下更好的门路吗?”焦适之明白,相较于其他而言,众人更想听到的是关于太子的事qíng,言语间轻描淡写地提及太子,他直截了当地回复丘祁。对丘祁这种人,说暗话是没有用的。

  丘祁骚了骚头,听说太子颇为重视焦适之,虽不知真假,但无风不起làng。他的话……好像有道理。有道理的事qíng丘祁也不会胡搅蛮缠,拱拱手就走了。众人一见难得的机会没了,顿时兴意阑珊,各自散开。

  焦琼看着又回到身前的焦适之,猛吞了两口气才冷声问道:“你刚才是自己主动bào露自己,你想gān什么?”

  焦适之温润笑道:“先下手为qiáng,总比不知不觉中遭殃qiáng得多吧。”他提前曝光了,关注他的人也多了,基本不可能出事。他太子侍从的名声是大,但实际而言也挡不了什么人的门路,所以他虽然谨慎,却不会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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