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漫同人)枫回陆转_柳祈情【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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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凯枫这许多年来,第一次不曾因听了剑阁相关之事而怒火冲天,反倒饶有兴致地捧着坛子轻轻嗅了几下。“试便试,若是滋味不纯,我便砸了你的坛子。”

  焚琴端着汤进来时,师兄弟两个已然推杯换盏、觥筹jiāo错,哪里还有初进门时的僵硬。他再一看,桌上几乎所有的菜色都涂上了一层艳丽的红,才走近桌边,还不曾坐下,便要被这辛辣刺鼻的味儿冲得呛咳起来。

  他面色一沉,一边将手中汤碗放下,一边瞪着浑然不觉的葬剑。

  那边厢,葬剑还在跟张凯枫chuī嘘他酿制这辣酱有多不易,试过多少种偏方土方老方,张凯枫一边吃那些涂得一片通红的菜,一边应和几句。

  辣味吃多了,难免浑身燥热流汗,葬剑已然挽起了衣袖,赤了一双胳膊挥斥方遒口若悬河。而素来清冷的张大魔君也是额角见汗,衣衫领口暗扣也解开了一颗,随着他扭头不时露出一片莹白如玉的颈子。

  见了这一幕的焚琴,觉得弈剑听雨阁的弟子,不管是曾经的还是现在的,多半都有病,而且都病得不轻。

  “焚琴你来啦。知你不爱吃辣,你面前的菜色我都没动。”葬剑正说完一个段落,见自家齐君落座,便招呼了一声,言语间透着几分讨好。

  焚琴面色冷淡,低头吃菜,并不理他。

  葬剑被冷待习惯了,倒也不觉得什么,正yù回头招呼师弟,便见那俊美无俦的小师弟一个劲地盯着自家的太虚妖道,心里顿时一个机灵,连酒都醒了大半,试探着唤道:“……师弟?”以小师弟这姿容、这功力,若是挖他墙角,他可挡不住。

  好在张凯枫一心一意只有一个陆南亭,眼里根本没有旁人,只是此时颇感兴趣地想到一个问题,便顺口问了:“葬剑焚琴,你二人这名儿倒是登对。”

  “你说这个啊,其实一开始我也不叫这个名儿……”葬剑放下心来,便又寻到了话头,开始说他自己与齐君的过往。

  葬剑在门派陷落时为同门殿后,身受重伤落于谷底,逐渐养好伤后,又遇到修炼邪影真言险些反噬的焚琴,相处久了,彼此qíng愫暗生,又已厌倦江湖朝堂纷争,便gān脆在这初遇时的丹青湖畔结庐隐居。“……我俩都不想再出去参与那些争斗了,陆师兄也允了我留在此处,只偶尔巡视一下锁妖塔,若瞬漆师兄有异动,便传讯告知,其余的也不来管束我。我从前用的长剑折了后便埋在湖边,焚琴便说‘剑已葬,琴何留’,将他的瑶琴烧了与我的剑埋在了一处。我觉得挺有意境,便与他改了名儿,叫着也好听。关键是,一听便知我俩是一对儿,再好不过了,嘿嘿。”

  张凯枫少见如此不知廉耻之人,只觉听得牙根都酸了,一口闷了杯中酒,不再理他。他如今更感兴趣的,倒是那个叫焚琴的太虚道人。

  寻常人听得身边人如此事无巨细地谈论起与自己相关的过往,若非是加入其中一道夸夸其谈,便是羞赧至极要人立刻闭嘴不言,可眼前这道人却是毫无反应,只顾自己用膳,竟是连眼神都没给身边人一眼。

  他到底是生来内敛不知如何开口,还是对身侧之人浑不在意呢?

  张凯枫吃多了辣味,正是口渴,见眼前清汤澄澈,汤面上飘着青翠野菜和菌菇,瞧着十分gān净,便舀了一碗浅尝。入口滋味极淡,回味却甚是甘甜香醇,因着有野菜菌菇调和,也不显得油腻难进。他尝了几口,觉着和往日喝的jī汤似是有所不同,便问道:“汤不错,用何物炖的?”

  焚琴看了他一眼,用公筷将覆在汤面上的野菜拨开,露出里头一整只禽类的身躯,“仙鹤。”声音清清冷冷,仿佛理所当然。

  张凯枫想起进屋前翩然飞过的那只仙鹤,依稀记得那鸟儿进了屋后便再也不曾出来过,难不成……

  他盯着手中的半碗汤,一脸的震惊。

  焚琴仿佛不曾看到,淡淡补了一句,“劈了琴烧的火。滋味可还好?”

  张凯枫原先还觉得葬剑是朵奇葩,多半脑子有病,现在他不这么觉得了。他现在觉得这一家子都有病,病得特别不轻,放弃治疗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加更,葬剑焚琴撒狗粮

  第6章 6

  焚琴瞧了瞧他面上掩饰不住的震惊之色,换了一种放弃治疗的姿势,“骗你的。这是鹅汤。”

  张凯枫冷不丁听他如此说,目光在他一身道袍上转了一圈,额角隐隐有青筋冒起。

  “仙鹤是昆仑仙shòu,凡火哪里煮得熟,更莫说是塞入这汤碗里了。”焚琴淡定得很,打汤碗里捞了几筷子菜,又撕下几口炖得苏烂的鹅ròu慢慢嚼用,“我随口一说,你竟信了。如此好骗,你当真是幽都智囊?”他看了看张凯枫,又看了看葬剑,目光里的深意不言而喻。“幽都军的智商真是堪忧。”

  葬剑也不知是醉的还是辣的,面上一片通红,还在一边吃吃喝喝,正是忘乎所以,全然没感觉到焚琴关爱智障的目光。

  张凯枫默默地挪开了点距离,不甘心地回嘴:“我以为太虚弟子都持身守正,哪料到会有你这等空口白牙颠倒黑白之辈!倒是牙尖嘴利得很!”说罢狠狠灌了一口酒,只憋闷得胸口疼。

  焚琴似乎没在意那些铺天盖地的关于幽都魔君脾气不好的传言,端着汤碗语重心长道:“太虚观还出了玉玑子一门,你怎就不说了?门派歧视要不得啊。”

  张凯枫又是一口酒灌了下去,被怼得无言以对。

  好在如今酒足饭饱,他又不愿久留,混沦吃了几口热饭便要起身告辞。孰料他刚起身,身侧便伸出一只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拉住他手腕。他一惊低头,正迎上葬剑目光。

  方才还沉浸于吃喝中仿佛要臻化境的葬剑此时眸正神清,半点没有醉意,正目光灼灼地瞧着他,“师弟且慢。”

  张凯枫才被焚琴噎得哑口无言,又被一向厌恶的弈剑弟子抓住了手腕,顿时面色黑透,牙咬切齿道:“作甚!还要qiáng留不成?”若说这突然冒出来的便宜师兄和陆某人毫无关系,他是不信的,猜都猜得出定是陆南亭的缓兵之计。他方才心qíng尚可,也不计较太多,恰好午膳送上门,便来用了饭食,这时却是不想纠缠了。若是这二人qiáng行要留客,动起手来他自也不惧。

  葬剑无视他人面色的功力向来十分高明,面对张大魔君如此可怖目光,仍是坚决不松手,“我与师弟一见如故,师弟要走,怎么也得带上些许心意才是。师弟且慢行,待为兄为你收拾行装!”

  张凯枫自觉没什么行装好收拾的,然而葬剑已毅然决然转去内室倒腾起来,他只得瞪视着兀自吃饭喝汤宛如养生老gān部一样淡定从容的焚琴。“你不管管?”

  “他若把家底掏空,自是由他再重新添置。况且他再是如何,也不能将这竹屋与你背上,左右我吃住无碍,管他作甚。”说罢指了指兀自热气腾腾的浓汤,贴心问道:“与其gān等,不如再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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