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圈?笔仙你确定你画的不是饼?
癸虚留不知道别人是什么心qíng,反正一开始发现真有笔仙的惊慌失措在笔仙开始画大圈且半天画不完的时候慢慢消失,只有一种觉得自己想害怕又怕不起来的无力感。
她们沉默地看着笔艰难地走完了整圈,对这个特别实在的笔仙集体无言。
「咳…笔仙笔仙请回答,我什么时候能找到这辈子的真爱呀?」
愣了一会儿,带头玩游戏的女生终于镇定地问出了她玩这个游戏最想问的问题。
这种问题基本属于茨木听了想骂街的类型,当然,茨木不会骂街,他只会召唤地狱鬼手一拳崩掉所有不想看到的垃圾。
他哪里知道这种连算命瞎子都算不出来的鬼问题,于是,他觉得还是在纸上画圈好了,好歹证明他还在。
「……」
大家都沉默了。
癸虚留忍不住开口道:「呃,这个笔仙,是不是脑子有坑?」
她深切怀疑她们是不是招到一个死掉的智障了,真是一只神秘的死鬼。
茨木额上的角一跳,很想直接捏死癸虚留算了。
「……别瞎说,」之前说话的姑娘虽然也深有同感,但是又怕直说会招来灾祸,「算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没?」
其他人也都基本失去问笔仙问题的兴趣了,癸虚留看了看她们,觉得这样歧视一只智障鬼有点不厚道,因为刚才还说了这鬼的坏话,她内心有点小歉疚地轻咳两声,道:
「那我来问问题吧。」
终于等到她,茨木眼睛一亮,只听癸虚留问道:「我就想知道,我中考能不能考上S中啊!」
茨木:「……」
这题好难,他不会答。
为什么不问什么时候遇到真爱?!别的女人不是都问这种鬼问题的吗!
茨木只好长叹一声,在纸上画了个圈。
「笔仙笔仙你快走吧真的,再见不送了哈。」
癸虚留飞快地念了一遍咒语按照程序送走笔仙,几个女生也纷纷起身,走得那叫一个gān脆利落,茨木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践踏……
廊道的门突然砰的一声关上了,癸虚留走在最后,此时其他人已经先她一步出去了,她顿了顿,伸手想拧开门把手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她咽了口唾液,按下灯的开关,但灯只亮了一瞬,就又熄灭了。
「…对不起啊,我我我不是想嘲笑你智障的……咳…不是,我是说你一定不是智障!」
癸虚留不死心地一边拧把手,一边闭上眼语速飞快,心里很想把刚才出言不逊的自己痛打一顿。
黑暗中,她听见了一声低沉磁xing的轻笑,她猛地睁大眼睛,正在这时,一股力道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了过去摁到墙上,轻寒的气息温柔地拂上面颊,在这个秋意渐浓的季节带来一阵凉意。
「唔?!」
柔软的触感印上嘴唇,略有些gān燥的唇皮被湿暖的东西舔舐润湿,这个吻却是热的。
她被压在墙上动弹不得,湿润的吻逐渐加深,bī得她喘不过气来,缺氧使得浑身发软,而奇怪的是,这股霸道执著的气息总有种熟悉感,好像唇舌之间的每一寸攻城掠地都是一场昨日重现。
到了意识的最后,吻如此真实,黑暗中,却仍一无所有。
***
「孩子没事,就是睡眠不足引发的晕厥,多睡睡觉就好了,知道都是为了中考,但也不要拼坏了身体啊。」
癸虚留醒来的时候躺在医务室的病chuáng上,她妈妈、班主任,还有医务室的老师都在。
老师见她醒了,便安慰她说不要紧的,她在三楼楼道里晕倒不是为别的,只是休息不够导致的小问题。
「我晕倒了?」癸虚留想了想,脸色可疑地红了起来,「那晕倒的时候,是不是,呃,会产生一些,嗯,幻觉的?」
医务室老师不明所以,「啊……这个,也有可能吧。」
癸虚留点了点头,那大概就是她太累所以产生幻觉了吧,至于为什么会产生那种幻觉……管它去死!
最后,癸虚留是红着脸被妈妈接走的,妈妈很心疼她,癸虚留却很心虚,到底是饥渴成什么样才会产生这种被个鬼壁咚的幻觉啊!
把未成年少女壁咚了的某鬼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任何问题,毕竟十四岁在他老家都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呢!
不过,亲到人一时慡,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茨木要想触碰到癸虚留所要用去的妖力十分庞大,这一亲几乎亲得他几天都处于冷却状态,以等待妖力回满。
所以说,茨木现在的状态就是,被一个吻掏空了身体。
他继续思考,究竟怎么样才能让癸虚留看见他,因为这此妄动的消耗巨大,也从侧面反应出,他的时间或许不多了。
很快就到了冬月,茨木也是搞了挺久才弄明白公历农历都是些什么,虽然算不清日子,可是越来越冷的天气和越来越喜庆的气氛让他知道,他们接近年关了。
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辞旧迎新的跨年夜,茨木跟着兴冲冲的癸虚留来到了有焰火晚会的广场。偌大的广场连着江水,到处张灯结彩,水面映出了霓虹的炫光,广场上挤满了人,远处的舞台还有人载歌载舞。
在这一片欢腾的气氛里,茨木苦恼地以鬼气相托浮在半空中,完全搞不懂为什么癸虚留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不过很长时间没看到她这么放松的样子了,因为升学考试的事qíng,她一直都忙着学习学习学习,现在难得出来放松一下也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人群嘈杂地肆意嬉笑jiāo谈,裹着厚重的大衣和围巾,口中呵出白白的雾气。
「让我们一起来倒计时!十、九、八、七……」
高高的钟楼指针眼看走向重合,茨木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也搞不懂这些人都在兴奋些什么,在他看来就是莫名其妙的欢乐。
「三、二、一!新年快乐!」
主持人在舞台上大声喊道,人群中爆发出了掌声与贺喜的祝福声。
空中嗖嗖嗖连成一片百花齐放,只不过这时的花是稍纵即逝的烟花,耀眼的光华铺满江面,在空中绽开绚烂的礼花。就在这种欢庆的气氛之中,异变陡生。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传来,紧接着,人群开始涌动,站在茨木的高处俯瞰,那就是围观者们的走向开始混乱。
「别挤啊!」
「别踩我!」
「救命啊!」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因为此时的人群太过密集,一个人摔倒后所能引发的后果的就极为严重。
烟火还是那么肆无忌惮地一朵朵盛开,而这里的人们却仿佛陷入了人间地狱。
癸虚留个子矮看不到前面的qíng况,但是推搡与涌动并不会放过她,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块饼,被挤得喘不过气来。前面的人重重地往她这里倒下,她无法控制地被压了下去,也朝后倒去。
寒冷使人们的知觉变得迟缓,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面的人的呢子大衣后背,倒下,然后自己被带倒,视线一路转向礼花和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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